听到自家老板要把自己阉割,小董那个倒霉相:“卫哥,咱们这么熟了中,我帮你照顾她总比别人照顾强吧?”
“随缘吧。对于我来说,身边人快乐就好。我不是救苦救难的天尊,没有能力让所有人都快乐。”卫骏青解释。
许多事,不想给他们的包办。
你以为你给的是在自己能力内最好的,他们却觉得不适合他们。
“老板,咱不能这样啊,你给我们工资,给我们的都是最好的,我很知足。”
“你有老婆,你有家庭。”
“我可以离婚的。”
“真的?”
小董开玩笑道:“算了,不敢接。好汉不娶活人妻。她被你惯的什么品位都高了,我可养不起。
我现在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为什么要推倒重来呢?
那是不是傻?
看到许多年纪大的男人守不住色心,到老都不能安宁,还不是因为自己。你看,某个前几年代言某某游戏的老头,一生有三房老婆,虽已离婚,还在管她们和孩子的生活,到老都在接戏。就是死的那一段时间,也是在接戏。
人生的苦啊,都是自找的。”
卫骏青感慨道:“我现在虽然有点钱,还是感到不快乐。”
“老板,我们不快乐是因为穷吗?”
这一问犹如一声洪钟大鼓,震人内心,发人深省。
“小董,那你说说,有没有没有钱的人反而很快乐的?那些精神病或是傻子除外。”
“别的我不太清楚,我们村那些人,一辈子都没坐过飞机,只看过飞机在天上飞;一辈子没买过汽车;一辈子没用过空调。这些人,你说,他们不是人吗?为什么把冰川融化臭氧层破坏和资源浪费算在他们头上?
要是这么模糊平均的话,是不是也该把平均给他们的钱发给他们?
人嘛,总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讲故事。
你看到的都是别人让你看到的。
那些新闻甚至不如娱乐新闻透明。
唉,人啊,怎么可以这样。
三代烟草人努力奉献青春,三代电力人,三代水电人,你们,他们那些岗位是我们普通人能竞争上岗的吗?
鸡汤给我们喝也就算了同,现在连有毒的鸡汤都煮出来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讲个故事还把自己讲的阴暗了。人嘛,有什么关系网就做什么事。就和蜘蛛网一样,大网抓大虫子,小网抓小虫子。”
小董一脚刹车停下车子:“下车透透气。你不知道,我们那个鬼地方,天天攀比。明明长的不一样,你家女儿敢要15万彩礼,他家女儿就敢要18万彩礼。
也不看看自己女儿有什么本事,只会做饭洗衣服,这也叫本事?
外出连个工也打不了,这能生活?
真的是笑话。
我们那儿的丈母娘把钱都留在家里生活用。说什么这是养女儿的报酬。你说,这样合理吗?
现在好了,你这样要求别人家的儿子,别的女儿也这样要求你家的儿子。你要别人买楼房,别人也要你家儿子买楼房。县城的经济都是这样带动起来的。房子买了,结个婚,房门锁起来外出打工。物业费交上,这是人干的事?
不过,在人堆里说起来,他们都很开心。”
“为什么他们很快乐?”卫骏青不解,难不成日子过成这样了,他们很开心?
“因为穷啊。他们一辈子越是节省越是开心。人嘛,一辈子就这样过活。大部分人连省城都没去过,飞机没坐过,火机没坐过,在火车上上厕所连厕所都不会冲。他们只会种地,聪明一点的人只会打工。你们,这些人思考问题都是农村的思想,能富起来?你说一个反对的意见,他们怼你,你人穷还说大话,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住在农村?对于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想拯救。让他们随着历史的进步,一代人一代人慢慢进化。”
“啊?这,怎么说呢?是不是有点残酷?你明知道如何能更快乐轻松地生活,就是看着他们受苦,这不道德啊。”
“说了,他们不信,还笑你。因为你和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只能让他们用更多后代儿子的生命来领悟这些道理。”
卫骏青叹了口气:“唉,真心不容易。”
“是啊,要不怎么说最奸的是农民,最傻的是农民,最聪明的也是农民。他们的见识决定了他们的生活层面。”
“就没有更好的方式让他们快速地富裕和进步吗?”
“那就把他们扔到大城市里,来人换形记,让他们体验过更好的生活了才能改变自己。要不然,他们种果园,搞养殖,还是那老一套。怎么省钱怎么来。”
卫骏青问:“那你觉得你村里的乡亲生活的快乐吗?”
“他们有他们的快乐。今天种活一棵果树是快乐的;明天鸡下一个蛋是快乐的;后天买了一头羊是快乐的。他们的快乐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是买房买车才有快乐,或是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们不一样,是他们眼里很容易达成的是快乐的。”
车外的空气是流动的,是新鲜的。一行人下车来伸伸胳膊伸伸腰,吸收大自然的能量。
只是那坐的车子太小了。要是火舞或是飞机的话,人在空间内是可以站起来的。
“那确实,他们的快乐和上一辈人没什么区别。”
“是啊。遇到有钱的人家,他们拼命阻止你富裕。要么下毒,要么放火,要么砍树。所以,在他们好个生活圈子里,人们都差不多是一个层次。”
“怎么会这样?你说的是几百年前的事吧?”
“我去,卫哥,我又不是历史学教授,怎么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我只是说我们村现在的事。你生活过了就知道了,他们那是一伙烂泥里的螃蟹,一个抓一个,一个夹一个,一个坑一个,没有人可以从那堆烂泥里全身而退。”
“那你这样说,让你的乡亲知道了会揍你的。”
“没事,我抗揍。他们本身就是那样的人,还不让人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