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了,没花过什么大钱。现在,房子眼看就要计划付诸行动了,这大儿子还没有名正言顺地回来,这始终是个事啊。
不行,得给那小姑娘再催一催。
做什么嘛,连电话号都换了,这儿子也太不孝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活在世上,你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吗?
当傅小玉再次一次接到卫骏青父亲电话的时候,她不忍心将这位老人电话拉黑。
左思右想,三尸神暴跳,直接发飙打给卫骏青:“姓卫的同,怎么回事啊?别沉迷于酒池肉林了,再这样下去,你爸妈都要把我给电话轰炸了。
你,能不能醒醒好办点人事?
你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让我替你跑一下腿,结果我都成你的出气筒了。咱能行就能行,不行就说不行,不要这么推三阻四,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
明明你在办公室,就好像某些单位的某些人一样,给人家说你不在。你玩的这套把戏耍猴呢?
再这么下去,咱们朋友都没得做。姓卫的,我是服了,你爸爱钱,你贪恋美色,你们一老一少,都这样欺负人吗?我和老爷子没有一点纠纷,我也不能背地里编排别人。可是,你干的这事儿把我现在装在里面了。
你们家的破事你能不能出面,一次性搞定?”
“放心啦,行,我我加他微信,我来说吧。此事以后不与你相干了。”
卫骏青微信加上父亲的微信号,发送语音:“爸,我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爸,你就当我出去打工了,这段时间你和我妈在家里好好生活,不要牵挂我。”
“啥,你是哪位啊?你是谁呀?你认错人了吧?我可担当不起。我怎么能养得出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祖坟没插桐树杆,没冒青烟,不敢乱认儿子。”
卫骏青憋着气说:“爸,妈,你们就不要再那样了。都理解一下,各人有各人的不容易。你们吃得好,住得好,又没有什么忧愁,没什么压力,又何必这样步步紧逼呢?”
“行,小子,有你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非闹个鱼死网破不可。”
“以后不要给那姑娘打电话了,那就是帮我跑一下腿。我该联系你们的时候自然会联系的。要不然,让她把你们拉黑了,大家脸面上就不好看了。”
卫骏青父亲气的紧,将手中正抽的玛瑙烟锅直接扔在院子里,嚷嚷道:“狗崽子,早知道你是这种德性,当年就不让你出去了,也不会让你在花花世界迷了眼。宁要老婆不要父亲啊。看来古人说的还没错,男人嘛,娶了媳妇忘了爹娘,都一个德性。古有陈世美,今有你这白眼狼啊!”
在看时,自己的玛瑙烟锅嘴子在地上摔成了几瓣,碎的不能再碎了。
走过去,捡起来,试着看了一下,用不成了。粘不起来了。这下,这东西直接用不了了。气的又踩了两脚。
想想这烟锅前面是铜头,中间是木头管还能用。算了,过两天出去再做一个木头杆子,去镇上再买一个200元的。300的,不行,400的,镇上没有400元的。直接买一个200多的,顶好的。
到时,一个顶好的玛瑙嘴子安上,不相信自己置办不起一个玛瑙的烟嘴。手里揣着200多万,还花不起200块吗?小畜生!
气到你老爹我了,我就要花你的钱。谁让你气的我。本来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现在,我自己花。
再看看卫骏青母亲,老婆子鸦雀无声,坐在台阶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筐子。里面是自己摘的豆子,手剥豆子。
她知道,这时候老头子正在气头上,自己可不想当他的出气筒。让他们父子两个狗咬狗,咬出一嘴毛再说。都是自家的孩子,何必这么凶?还是太势利眼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别说200万了,给你20万,他们家父母就高兴的能跳上房顶。
这老头子,真不知好歹呀,非得把儿子捆绑在自己身边不可。难道这就是农民的孩子大多成不了气候,只能被父母束缚在身边的原因吗?
唉,怕儿子没出息;又怕儿子太有出息,不管老父老母!
樊桃花看着身边生闷气的卫骏青,知道他是因为家人,便安慰道:“是不是和父母说的不开心?慢慢聊嘛。老人嘛,思想都守旧,人老了就和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就想你在他身边。”
“唉,怎么和你说这种感受呢,就和自己的手或脚到了该截肢,且必须截肢的地步一样。
我现在不明白,为什么父母非得把我守在他们身边,难道他们有钱还不行吗?
想想村里那些一个月两三千钱,在饭店工作或者在工厂拧螺丝的那些孩子,他们的孝心呢,他们的陪伴呢?
难道那些人一年或两年才回一次家,每次在家超不过10天,孩子父母都记不清他们的模样,那样不行吗?
那样也是一个生活呀。
想念了就拿手机发视频。那种生活也是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我给他们足够的钱生活,他们还是要让我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们以孝顺的名义,拿无数条锁链将我捆绑。这种生活怎么说呢?让人感觉到无力感。明明是他们的错,我却说不出,做不得反抗。那种压力是说不出来的,是来自亲情的压力。”
“或许是你父母在其他孩子身上没有得到孝顺,没有感受到孝顺,所以才想在你身上成倍的感受吧。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派工作,自己能派得动的,会派许多工作;派不动的,往往不给派工作。
能者多劳嘛。
时间久了,干工作的都离职了,留下的都是会拍马屁,不太会干活的。这才有了许多离时工,或是编外人员。
或者说越孝顺的人,孩子对父母越是言听计从,他们越是在你身上索取的更多。习惯成自然。”
“好一个习惯成自然。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天生就该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