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蓉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不太喜欢自己。
是的，那很不喜欢的那种。
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来说，你做太多的事，都是纠缠。
水芙蓉笑着说：“我明白，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爱情这玩意儿，我已看透。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富足生活，就不敢奢望爱情了。那种东西不能当饭吃。
我喜欢你，你随意。
我这人就是这么洒脱。
别人喜欢把话藏在心里，我喜欢说出来。
大家说清楚，也不会后悔。
我水芙蓉就是这样敞亮的人，说到做到。
行了，一起吃个饭吧，等孩子三岁后，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也就不麻烦你了。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你喜欢喝什么酒？我一个女人家，没买酒，我知道你藏的酒有，你说，我去取。”
卫骏青来了句：“你看着摆饭，我自己去取。”
喝酒，他现在注重养生。要么黄酒，要么米酒，最差也是红酒，啤酒，不怎么喝，白酒，算了吧，勾兑的太多，不喜欢。要是纯粮食酒，还是喜欢喝一点。
“你拿的红酒？这是不是要点上烛台？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在我们村里，这点白蜡烛，是人去世才有的风俗。”
卫骏青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将红酒倒进醒酒器，轻轻摇晃，再分两杯。
“先吃口菜再喝酒。”
“怎么是苦的？你们把这玩意儿叫酒？红酒，不就是葡萄汁吗？我们村里酿柿子醋，就是将一堆柿子堆在一起，放酸，放臭，那味道，太醒脑了。”
卫骏青只是品着，没有言语。
怎么接话？
好比大学生暑假回家，父母唠叨说哪片地又多收了三五斗，哪个邻居又欺负自己了，谁家有福气，黄牛下了母牛犊，谁家没福气，黄牛下了个公牛犊。
真的，那是无言的隔阂。
不在一个频道，强融入不来。
没有共同语言，说的再多，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你倒是说句话啊？”水芙蓉感到眼前男人的轻蔑，那种冷暴力，让人崩溃。
原来，这就是天涯咫尺。
“饭菜很可口。”
“我的个神，你就不能夸我两句？行了，我也不指望了，来，喝，谁怕谁。我西凤酒都喝得，还怕你这个马尿？喝。这红酒真不是人喝的。吃菜，在自己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用大碗，自己减在碗里吃。对了，这是在你家，不用我招呼吧？”
一间房，两个人，一日三餐，却不是爱情。
这是什么？
是怜悯吗？
“慢点喝，红酒不是这么喝的。你要喝出年份。”
“屁话，要是在我们村这么吃饭，麦子都落在地里了。你啊，还给我假斯文。”水芙蓉不解，这才小康生活才过了几天，怎么就给我装起来了？
还年份，还历史，我看啊，你们就是骚/包。
一道道精美的菜，一杯杯酒，一个个眼神，卫骏青要的只是水芙蓉陪自己吃饭，不说话的那种陪伴。
人，孤单到一定境界，就不想说出来，只想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幻想，还是孤单的沿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漫长，生命漫长，只有把心思发在朋友圈，或是写在小红书。
那是自己的秘密基地。
“一，二，三，倒。”
随着水芙蓉数出三声，卫骏青倒下。
两瓶红酒的量，好。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男人，酒，酒店，美女，这些场所联结在一起，就是一副人生百态。
“你们抱着孩子去休息吧，我扶着徐哥进去休息一下。”水芙蓉进了屋子，反锁了门。
“哈哈，小鲜肉，你终于到了老娘的碗里。来，我们XXXX一番。八嘎呀路，吆西吆西地。”水芙蓉嘴里暴露出学会的日语。
望着关上的门，新来的保姆小声问年长的保姆：“咱们要不要给花姐通风报信？”
“随他们去吧，反正狗皮袜子没反正，他们的事，岂是我们能左右的？再说，等花姐过来，别人早得手了。要是这芙蓉姑娘是个精明的，直接上手。她再玩花样，等少爷酒醒了，就没戏了。就像西游记中的妖精一样，不洗，也不要蒸，直接生吃的话，早把唐僧肉给吃了。”
新来的保姆眼神复杂地点点头。
唉，在人家家里当保姆，有些事就当没看到。
有钱人也有糟心事。别的不说，就连自己老家那个300多人的小村子，村长都能睡好几个女人；县城教育局长都能长期拥有两个女校长，睡18个女老师，你说，这社会能干净？
有能耐者居之。
“咱们收拾桌子吗？”
“不用，先睡一觉，等我们醒来再说。要不然，吵到芙蓉了，还会骂我们偷听。”
懒人策略。
高，实在是高。
有时，啥事都不做，就是做。
新来的保姆不安地问：“大姐，你还是在这儿做的时间久，有经验。”
“咱们用心做事，拿到工资就可以了。别的，不用放在心上。知道的秘密多了，白白给自己心理上增加负担。我这人心小，有什么事晚上睡不着，影响健康。”
新来的保姆点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这可是前辈，人家说的话就是长期和这雇主打交道得来的经验。
六个小时后，卫骏青幽幽醒来，揉揉眼睛，起床想要喝水。卫骏青不大喜欢黑暗的环境，有种不安全感。白天熟悉的环境，现在都无法掌控。许多东西的投影，让夜色更加充满了恐惧感。
有点不对，打开床头灯，和自己长期睡的房间布置不一样。再看，身边是芙蓉姑娘。
“你？我怎么进来了？”
“在哪儿不是睡？我是你女人，我就稀罕你，怎么了？谁让你长的白白嫩嫩的？我睡了你，你也睡了我，我不用你负责。”
卫骏青不明白，自己一天比一天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再这么长下去，别说花姐不相信自己，就连芙蓉姑娘也觉得自己长的怪，身边人都觉得自己怪。
这样子，就像吃了长生果一样。
不行，这辈子都这样的话，会被人当成怪物的。或许，50年或是70年后，就该换个地方生活。那样，就没有熟悉的人认识自己，不感到诧异。
“你呀，我去洗个澡，晚上过去。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时间还早。”水芙蓉满/足地伸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