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骏青带着樊桃花继续上山,他要去哪里,自己不知道。
在他看来,这终南山,应该没有顶吧。
一直登,一直爬,一直不要休息。
人生有点迷茫。
“探路如何?”卫骏青问保镖。
“徐先生,前面就是山,没有别的。”
白云道长吁了一声:“回头是岸。”
卫骏青看了一眼这道长,莫不是个傻子或是癫了吧?算了,自己现在也只是个财富自由的凡人,达不到老道的境界。就像世人笑济公疯癫一样。
“走,这里有个道观,正好走走,进坐坐,一会儿去正面的山上走走。”
对于他而言,也只知道,逢庙进正庙。仅此而已。
“两位,此处正是贫道的道观,观迎。”
“多谢道长。”樊桃花弯腰致谢。
“人人都说红尘苦,男女皆向苦中行,唤不醒啊。”道长手中的拂尘一扫,身上的黄土离衣而起。
见此,卫骏青只是微微皱眉,并未说什么。这也是普通人的反应。
“道长,我们只是上上香,求个平安。”
“心平即安,身平即全,何必远求?”
见二人执意上香,白云道长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拂尘,自己出了观门,看着门口的野桃花树。原本,门口的洋槐树也是被绑上红布条寄托姻缘的。现在,也就是门口的老桃树上挂了红布条。
桃花嘛,还得是桃花说得通。
小友陷入红尘太深,恐情深不寿。
这小伙子,好好的根骨,为什么看不透这烟雨红尘?
远的不说,近两代人,随着他们的离开,你还参不透红尘虚幻吗?
大道三千,人为峰。
生而为人,不修道法,如同挖山仅取黄土不取金石珠宝一样,太浪费了。
匆匆而过,在离开人间时才企图念一句阿弥陀佛往生西天极乐吗?
一个道童过来施礼:“师父,这二位施主往功德箱投了许多钱。好像男的800元,女的也是800元。”
“为师情愿他们和世人一样,只烧一柱2元钱的香即可。施的越重,要求的事越大。”
小道童又施一礼离开。
他们这个师父,平时不怎么讲道,仅练拳脚,大多时候,都是在施针救人,开方抓药。从而影响他们对于中医一途比道法一途更为精进。
他们道观人数还是少,耕作多。
最近,又在开山整地。据师父交待,要自给自足。
去年,那个卫骏青邻居在时,大挖大建,当时挖的土地还好,种了一些蔬菜和水果。半年间,就吃土地上种出来的东西。
今年秋后,颗粒归仓后,就开始平整土地。
师父常对着他们说,要是卫小友在的话,那感情好,喊上挖机,三两下就开好土地了。
我们一众弟子说,自愿缩减衣食,请师父在山下喊挖机上来做。你猜,师父怎么说?
这又不累,每天做一点,每天做一点,这黄土地就开好了。再说,也不指望你们将整个终南山全挖成土地,你们这么怕,易生心魔。
从夏末到秋末,师父带着我们上山摘野生的野子。
就是这桃子和杏子,或是核桃,师父都让我们留做种子,在许多理想的山间空地上种上了种子。
用师父的话说,空地太可惜。这不是做画,不能留白。
我们听成了修道此生不能留白,与日精进。
观中,樊桃花对卫骏青耳语一番,两人定下心神细找。
在为数不多的长生牌位中找到了卫骏青的名字。脑海中,似有一丝记忆正在解封。
原来,这不着调的老道还真的为自己立了这牌位。
这老道,你信的,我们未必信啊。
看到此处,卫骏青心中有了主意。
两人携手出道观,坐上车往山下走去。
这就走了?
刘金凤站在车子扬起的尘土里喊:“滚,都给我滚。从此以后,我就当你死了。别回来了,都别回来了。我一个人,日子照过,饭照吃,水照常喝。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白猪娃吗?”
看了她一眼,白云道长进屋。
“他们没说什么话?”
“回禀师父,没有。只是在这些长生牌位前停留了一会。”
白云道长点点头,时机未道,说出大天来,俗人不悟。
一会儿功夫,也就人看太阳转了半个圈的功夫,山下的车队再次上来。刘金凤跑出来看,难不成,自家老公是做戏给那女人看,把女人送走,又回来找她来了?
我就说嘛,他还是有些良心的。
可能,他也是身不由己。就像陈世美当了驸马一样,样样不由人,全得听公主的。可能,这女人太有钱了,不敢不听她的话。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进屋吧。
我原谅你了。
看,我就说嘛,男人就和偷腥的猫一样,还是家里的饭菜好。
这车怎么不进屋?
但见车子停下,两台车子上下来保镖,开始给道观搬成袋的米面油。
嗯?
可能一会儿人就下来了。
他大小也算个老板,不会下来搬东西的。
这些搬东西的,都是他手下的人。
怎么让这些人上山来?不方便他留下啊。
刘金凤站在半路看,一会儿功夫,两台车子调头往下。
这就行了,一会儿屋前停一台,屋后停一下。这两台车子一定是自家男人拐回来的。这货,咱又不是买不起,你怎么能换女老板两台车子?
一台就够了。
对,一台就够了。你开就好了。
两台车子一定很辛苦吧?是不是身体被掏空了?易疲劳犯困?
死鬼,一台车子就够了,你开。我不要。你不要想我,不要什么事都为我着想。我一个女人家,会开车,但没必要为我换车。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就好。
到了,进院子。
对,进院子,放在屋前就好。
农村嘛,没有停车位的,不用停的太标准。
你开下去干什么?
超了,超了,是下去倒车了吗?
刘金凤快步上前,帮忙指挥停车。
我去,怎么开下去了?
难不成,他不在车上?
还是,他选择了她,跟着那个坏女人走了?
咱家手擀面不香吗?你还是选择了吃大鱼大肉。
看来,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道观,白云道长看着一地的东西,湿了眼眶。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送人最需要的。那黑子和馒头呢?那两只傻狗,可能又到山里去了。那两只畜生,果然不通人性。它们的小主人回来了,怎么只顾自己在山上没羞没臊地风流,就不能见见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