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眼神随着卫骏青的手在动。
无论发现什么,钱货两讫,都不得反悔了。
“这个值不值5万?”卫骏青掏出一小幅书法。
“这是?”众人都想上前观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这是正气歌。”卫骏青淡淡地说。
“啥?现在还有文天祥的正气歌真迹?毛头小子,你是忽悠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二人在设局?现在,村里来化缘的假僧人也不敢吹这大气。据我推断,当时,文天祥正气歌的真迹并没有留存于世。”
“这天气歌很有名吗?我识字不多,不要骗我。这写的是个啥?我连写都不认识,天啥啥,下啥啥,上啥啥,这值钱吗?”同屋的煤老板如同一位键盘侠一样问。
“这是行书,还算好辨认,要是草书的话,大叔,我也不认识几个字。”
“有草诀歌。”边上一位白胡子老头点拨。
“啥?”卫骏青不解。
那人气的晃脑袋,这毛头小子是如何发现的?这好歹来说,也是古物,他能发现,别人为什么发现不了?这东西可是在我们手里转了一圈的。枉我白某人以书法家自居,和那些站台的专家没什么两样,都是吉祥物。
“小伙子,你是如何发现的?”
卫骏青道:“就是感觉这木头不对劲,有点轻。”
“仅仅是这样吗?”
“对呀,凭感觉。”
一堆人聚在一起,又看那画轴。
“这不是文天祥的,那是谁的?老哥们,给个说法啊。”
“别说话。你连字都不认识,问这么多做什么?”
那人不高兴了:“我不认识这写的是什么,可不妨碍我购买啊。小伙子,你说,这个什么价,我买了。”
卫骏青气笑了:“大叔,咱俩个半斤八两,我也不认识什么字。不过,我有感觉,这绝对不是上周的,也不是上个月的。让他们看吧。我们两个图个乐呵。”
“大兄弟,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就说个价吧,我买。15万如何?”
“这不是买不买的问题,是我们不划算,就好像花黄大闺女给我们这种莽夫一样。”
边上的白胡子老头过来与卫骏青攀交情:“小兄弟,你说,你这话多少钱出手?”
“嗯?大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就说吧,这要的是这画,还是这幅字。现在,它们是两件东西,价格嘛,当然不一样。你也看到听到了,这位大哥给我15万。”卫骏青指着煤矿老板。
“那我给你30万,如何?”
“90万,你说,值不值这个价?这幅字只有私印,没有一个正式的落款,也是它的缺点。”
那煤矿老板暗暗咂舌,这小兄弟够黑的。怪不得他不让我出手,原来,是看明白了,这里藏着一只乌龟。明白了,这价格,我也吃不起。我以为15万就够高了,5万刚好。他啊,心太黑了。
“那你说的这价,确实有点高了。80万,如何?再高的话,我也觉得肉疼。”
煤矿老板不介意过来帮卫骏青一把:“你们在这说了半天,整明白这是谁写的字了吗?不要谁写幅字都是钱。90万我可以请100个人来现场给我写。”
这时,那白胡子老头急了,怕卫骏青这小子年轻,说出作品的人名,立下狠下道:“85万,小兄弟,不能再高了。”
“好,成交。”
这次,是老头子催着成交。
成交过后,拿出随身的高档礼品盒,将这字收起来。
“各位,承让,承让,多谢各位成全。”
煤老板摸了摸脑袋:“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老白头,你说个明白话,这字是谁写的,值多少钱?”
“那老夫就卖弄下。这是林则徐的真迹。现在的行情,这幅字接近200万。”
“啥?就是虎门销烟那位?距我们不到200年的那位?我的个神啊,你是如何看出来的?你这是蒙小兄弟呢!我回去得多学习,不然,被人给蒙了都不知道。小兄弟,刚才我冒昧了,15万也就是看一看,摸一摸的价格。”
卫骏青道:“货卖有缘人。白老喜欢就好。我们两人看着真迹,认字都认不全,真欣赏不来这行书的韵味。卖了就卖了,出手了,不说了,怪不怪我们在这个圈子里摸索的不够。可否请教一下,您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世从多见少穆,不识石麟啊。”
煤老板拉拉卫骏青衣袖:“他说的是啥?”
“棒槌。”
“你不就是懂这个嘛。要是把你下到井下,你在煤矿里还没有我懂得多。小兄弟,他坑你了。”这煤老板那个气啊,别的不清楚,这棒槌两字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算了,是我们不识货。捧着金碗讨饭,还把金碗给卖了。”
这下,众人听卫骏青这样说,再看看边上的的另两人,他们15万出的。这下,当场打脸。
“唉,这事弄的。”
“走,喝一杯,挑最贵的点。我也没脸要提成了。喝酒去。”
卫骏青道:“各位,别急啊。这画还没有卖呢。”
“啥?你翻了这么多倍,你还不知足?小伙子,做人要厚道,不要阴沟里翻船了。”
“你们觉得能放这么有艺术份量的画能是普通的画?”
众人像被忽悠的传锁下线一样,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说吧,这话有什么名堂?”
他们就不信了,一个门外汉,还给自己装上了。明明刚才那字,他也认不全,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是不是大胡子的画?”
“啥?你做梦吧。毛头小子,你咋不说是唐伯虎的真迹呢?要不,你说是齐白石的我们也信啊。实在不行,你随意捏造一个人名也行啊。”
众人开始离开。
都他娘的来装。一群半文盲,还来给我装有知识的人。这是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煤老板拍拍卫骏青的肩膀:“小兄弟,不要生气。他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说个数,只要我有,我拍。”
“行,看在你这份热心上,这个画轴就送你了。”
“小兄弟,这都破了,能做什么?让我回家车珠子玩吗?”
“让人修整一下,可以做两个毛笔杆,也可以磨成粉,做香。”
“这还可以,100块怎么样?”
“行啊。”
煤老板说:“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本来我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