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清算什么？卫骏青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挖一点不值钱的宝物还要被清算？
不可能吧？
怪不得这些人这么谨慎。
不过，大伙都像做了保密工作一样，不吭声，也不外传，更没有人发朋友圈，都在低调地发财。
这种情景，多年前，还是用镰刀手工割麦子时才能见到。
大家低着头，将挖下的黄土铲平，这样方便自己上山。
挖，快挖，不然，别人挖完了。
“他叔，你晚上来吗？”一个挖宝的人问身边的人。
“啥？你还想晚上来？”
“肯定啊，这又不是种在咱地里的庄稼，挖完了，以后就没有了。”
“走，那我回家吃个饭，背个矿灯再来。”
“对，我也这样打算，你说路，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
“你们真不要命了？还想半夜来？你们来我也来，咱走到一起。”另有一人在边上站着聊天。
回家，开着三轮车一排排就像跟庙会一样，一个个回家。
有序的下山，就像蚂蚁排队一样。
“都回家了？那我也回。”卫骏青有点烦这个三轮车，开一段路，明天就不骑了。
“骏青，我跟着你到你家喝口水行吗，要不要钱？”
“水嘛，要啥钱？”
回家，后面跟了一部分人：“来，骏青媳妇，还有面吗？做一碗油泼面。”
“有。我这叔，你咋舍得买面吃？”
“这有啥舍不得？我歇一歇，一会儿吃了饭还要去挖。我晚上都不打算睡觉，就要天天来这山上挖。你们近，出了院门就能挖到宝。”
卫骏青避嫌：“没有啊，叔，我们在这菜地挖了这么些天，也没见啥东西。就是这小石头倒是见了不少。”
“那可能是沿路这地方有，你们没有找对地方。你说，村上这驴三怎么有这眼光？人家一下子就发现了，都说驴三挖的最多，我看是。听说他连多年的化肥欠账都结清了，还买了三轮车，给自己媳妇买了新衣服。”
“怪说道了，我见他在山上转，还说是修路的。当时，我上下山进货，还觉得这人变善良了，原来，人家是发现宝物了。”
“你还别说，听说那几个收宝贝的人也是驴三引到咱村里来的。现在，咱村里有了钱了，过几天都会把钱存在银行，不敢往家里往。人家那人也不扫码。你说，这是为什么？”
“肯定是这事见不得光。咱不要外传，好好地发财。要不然，走了风声，这就不是咱们的东西了。”
听着这些人说话，有的没有，全当个闲话听。卫骏青给他们打水，让洗脸。
洗了脸吃饭，让他们吃了饭，自己还要拿着东西去挖宝贝。
“卫哥，一会儿带我去，我保证不碍事。”如玉在边上说。
“不敢去，有啥好看的？就和我天天在院子边上挖土一样，你不要想的太美好。”
“不行，平时也就你一个人挖，有啥好看的？人家这些是许多人一起挖。”
“我那如何给你分？”
“看你收获和心情。”
“行，给你姐金凤说一下，我再带你去，要不然，我才不带你。走路去，不骑三轮车，你看你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你看，我装宝贝的包都背好了。再说，你不带我去，我也是认识路的。问你，只是走个过程，你不要觉得你不审批我就去不了一样。”
几人吃了饭菜，卫骏青让如玉捏着手电筒跟着。
没办法，自己家只有充电的手电筒，没有那种头上戴的头灯。
有什么条件就用什么。
不过，村上有人一起去县城买了矿灯，就是腰中背的电池，头上可以戴的那种。
“走，咱走。骏青也走了，咱也走，不能让这货把好东西都挖完了。”坐在这儿吃饭的人发话。
他们都是戴的有矿灯。人家就料想到了这一点。
淣在，也有人觉得油泼面贵的，买的泡面，用开水泡一下就成的。在他们看来，钱还没挣下，这就急着花钱，那是左手出，右手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如玉在边上走：“这也不怎么好啊，也就是晚上，天黑，人走路要上心，别的没什么啊。”
“是啊，明天，你白天过来，自己拿个锄头挖，到时，你也能挖到宝贝。”
“行，晚上没事了，把你那个洛阳铲子给我，我当棍驻着。这走了这么久了，咱们回吧？我怕一会儿走的太远，我没力气走回去。”
“你啊，走，回，你就命贵。让你不来你偏要来，刚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你连路都没有走下同，这就不挖宝贝了？你想想，要你是一下子挖出一个宝，卖3000元或是5000元，那得多好。”
“我没那命，不挖了，太累。”如玉用洛阳铲随意在这黄土上戳。
春天，黄土解冻不久，水中有大量水分，特别是地表这30公分，是松软的。
“这有个东西掉下来，你拿着手电筒，我要看一看是什么东西。”如玉处理着物体表现的黄土。
东西不大，巴掌大一点，不细看，都看不出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铜镜，咱们也用不上。”如玉自我安慰。
“不错，你运气挺好的。我们一起走的，你看，我都没挖到东西，你就出了一个东西，你有当女挖宝人的运气。这种事，三分靠力气，七分靠运气的。招财猫，你说，我往哪里挖合适？”
“那里，你看，那像有个蛇洞。都说蛇鼠这些爱藏宝，你挖下试试。”
卫骏青现在想要的是一个矿灯。
这矿灯就可以把手空出来。
要不，心一横，回家睡觉，明天醒来再挖？毕竟白天比晚上视力好，也容易看藏宝处。
“小伙，你要回去？”一个年纪大的老人问卫骏青。
“不回去挖不到啊。焦爷，你咋来了？你70岁的人了，晚上路不好走。”
“我那儿媳妇回去做了个饭，不想来了，我就和儿子来了。这事得抓紧。再者，这晚上挖东西，要看地面冒光的地方挖。都说出宝物的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你娃娃眼睛亮，有没有发现啥地方不同？”
明白了，这老头原来是在套自己的话。
“焦爷，没看到啊。”
“挖这里，我感受到了，这儿是我埋下的一个物件。”系统暗中发号命令。
“什么？老祖宗，你可以感受到啊？那你这样，是不是我就可以在这终南山横着走了？你说那里，我挖那里，什么宝物找不到？”
系统反问：“那我凭什么与你合作呢？”
“这，咱们两个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收东西，谁有东西过来卖。”
“他怎么跑到路上来了？”卫骏青对突然出现的收宝人不解。
“可能把村上的收走了，打听到了路，这就上来了。”有人分析。
是，这条路不是谁一家的，都可以来。
这时，卫骏青想了想，似有所悟。
“来，看看我这个。”如玉拿着自己的铜镜上前。
“900元，不能再多了。”
“1500元，少了我不卖，我明天拿到县城去卖。你看，我这个多大，多好，还有图案。”
“行了，1000元，不能再多了。”
如玉得了1000元，高高兴兴地跑过来给卫骏青显摆。
“你看，我的铜镜卖了1000元。不过，以后还是要给你这个奸商的，都不够半年的房租。能不能降一下价格啊？要不，我住不下去了。”
卫骏青正在清理一个泥疙瘩，一会儿，过去扔给那小商贩：“看看，这个你出什么价？”
“这啊，就是一串麻钱，不值钱，一个50元，给你1000元好了。”
“这样说的话，这两个不卖，别的都按你说的价。”
“行家啊，你说说，你这两个多少钱？”
“2000元一个。”
“小兄弟，你也让我赚点，这一个1500元，你看怎么样？”
“行，扫码给钱。”
“痛快。继续挖，一会儿有人来接着收。”
原来，他们也有风险意识。
“走，咱们边走边回，路上再挖点，我困了。”如玉接上卫骏青的胳膊。
其实，她看不惯的是那收宝人的眼神，在矿灯下，泛着青光，如同饿狼一样。
“老板，你不是说要吃饭嘛，跟着这人，这是个老板，人家在山上开的饭店。就这一家子，错过了就没有地方了。”
“行嘛，这小伙，你家现在还有饭了吗？”
“大晚上的，我也说不准。你怎么晚上还吃饭？”
“人饿了，就想吃口东西。”
“走，上去没有面的话，也有泡面。”卫骏青本着做一单生意是一单的原则往家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