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的粉丝乐翻了天。
我就说嘛,他还摆茶水?看我卖的是洗脚水。
对,上次去,连茶叶都舍不得。还不如我在家泡的茶水好喝。
对,我去,就一帮女粉丝围着。咱们爷们谁看他?我看那骨相,有三十岁了,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有本事的,去当销售;没本事的,下煤矿,一个月有12000元。
楼上的,你说的是最高的吧?工资哪有那么高?我村里的人,一个月才9000多一点。
那是你村里的人不会做人。我们这儿的,每个月给队长上贡,打的分高,工资也高。
此时,卫骏青一家人在做什么?
他们收拾好了摊子,推着往刘金凤家的五金店走。
“怎么这么快就收摊回来了?”刘母在二楼切猪肉。
一般人家,都是一把刀走天下。
现在,他们买的肉有可能让人家给搅一下。现在,这搅不成,自己拿回家了。只能煮着吃。她又去买了几斤肉,让老板搅成饺子馅。
现在切的这肉,是准备肉炒豆角的。
老子爱吃红烧肉,女儿爱吃肉片炒豆角。自己嘛,吃啥都一样。
现在,女儿有了那个茶水哥,也爱上了红烧肉。
“摊子被人砸了。”
“啥?走,我去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儿逞凶?”
“你不敢惹。”
“你有没有受伤?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把他拉下马。你妈我当年可是建材市场的霸王花。现在,我打不过,就让他打我,我就不信了,法治社会,谁怕谁啊?”
刘金凤一听霸王花三个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再看,母亲手里拿着刀,那架势,不是霸王花谁信?
反正在自己的记忆里,母亲还没受过伤。
在这儿做生意,你越客气,别人当你越好欺负。
“是他爸妈。”
“死孩子,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全?
他爸他妈?
知道了,有爸有妈那就好。
我以为他家就他一个人,父母都下葬了。
这样好,你们以后有个小孩了,两个老人还可以给你们看孩子。接送娃娃都可以。
那无父无母的,我是不喜欢的。也就你们年轻人作怪,嫁人要嫁什么独生子,要有车有房,还要父母双亡。
那样的人,谁帮衬你们?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回个话啊?”
“妈,人家在楼下,我下去搬东西上来。”
“啊?”
未来的亲家在一楼?
那怎么好意思呢?
得让上二楼,说一些悄悄话。
刘母洗了手,蹬蹬下楼梯。想看看女儿以后和怎么的奇葩组建家庭。
自己这女儿,在家里是个宝。长了32年了,还不曾受过气。不能嫁过去就挨打挨骂。现在的年轻人和过去不一样了,不受苦,不受气,是享福的。
当时,为了方便,这二楼的楼梯都在自家店内。所以,都是不锈钢的梯子。后来,自己家加固了楼梯,加了扶手。
一般人,还走不惯这楼梯。陡峭,危险。
“他姨,他叔,你们都下来了?”刘母问来人。
这话有份量。
下来了,那就说明,你们是从原上下来的。我们现在是县城人了。
他们的县城是个盆地,是在川里。多年前,被人看不好。远的不说,就是50年前,嫁女儿也不嫁县城人。这儿的人没有土地,无法生活。也就是这十来年,把县城的人富了,哄原上人的钱。房子,地,都拆迁了,成了富户。
“对。娃不成器。把你们麻烦了。
我们以为外出打工去了。没想到,竟然在县城糊弄人。
啥生意不做,摆个茶水摊?真是丢人。
你要是开个三轮车卖苹果也行啊。村里的苹果这几年也产的好。
人家都在县城卖水果,连教师都不当了,都做生意。
我这娃,打了一辈子工,出来摆个烧水的摊。让人笑。
还是邻居给我们说的。要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他在长安还是广东打工去了。
毕竟,他以前一个月6500元。”
卫骏青母亲也听出了人家女娃娃母亲的话外音,主动说自己儿子的好话。
我儿子一个月6500元,你看,这在县城好不好?
“6500元也不算高。咱煤矿井下一个月12000元。”
“12000元那是毛收入。我儿这是五险一金扣除过后的,管吃管住,每个月净拿6500元。还要交什么税,好像是个人所得税。儿子,你给说说啥是五险一金。”
“你不在广东买房,也起不到啥作用。”
得,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两家的当家主母私下交手。
“我儿,我儿电子厂打工,是工程师,有经验。”
“出了厂,再进一个厂,用处也不大。”
“我儿能说外国人说的话,他发邮件说话,都是外国人。”
“咱又不出去,能挣钱就行。”
得,挣钱,这现在你儿摆的是茶摊,你说说,你还有底气和自信吗?
卫骏青母亲气的直喝茶水。
未来的亲家母不善啊。城里人,不把咱乡下人当人看,这话里有话。
不就是摆了个卖杂货的摊摊嘛。你看这,乱七八糟,我看着都烦。要是着了火,人都跑不急。
女的战争过半,她们开始看对方的衣服。
衣服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再看看化妆品抹的厚不厚。早知道,自己下楼时就换件衣服,梳洗一下。你看,这农村的女人,一身衣服都是新的。
她肯定就一身新衣服,出门换上了,在我面前扎势,摆富裕。穷人乍富,兜里揣不住钱。
还戴个金耳环。给谁看?
你看,两个金耳环里的黑泥,都包裹了一层盘浆。
“他叔,走,咱一会儿去饭店,你说哪个饭店好,咱两家人摆一桌。好好聚聚,我得好好感谢一下。”卫骏青父亲邀请。
“不急,这两个娃娃才私下聊。再等等。”
“他叔,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
“那也要细看。婚姻大事,急不得,得慢慢考察。不能急急慌慌地半个错事。
你们也要看我女儿会不会针线活和做饭,我们也要考察你儿子有没有养家的本领。
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总不能让我女儿跟着你儿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说是不是?”
“对,你说的都对。世上这事将心比心,人都有儿女,都想让儿女过上好日子。咱两家娃没意见。看我就挑个日子,把这事定了。该出多少彩礼,我们回家准备钱,准备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先看人。现在两个都是生意人了,看他们能不能赚钱,能不能生活在一起。我们也不能照看他们一辈子。”
话挑明了,让人心生不快。
人家说的很直白了,就嫌咱自己的儿子没本事,摆摊赚不了大钱。
你说,这货,怎么不摆个大摊子?摆这么个小摊摊,把我老卫的老脸往地上让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