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把赵磊给问住了。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开口说什么。
最终还是道不同不为谋。
十点整,赵磊去寻秋菊,赵传修则按原计划四处溜达。
乡榭里舍没有前院也没有后院,只是一进的四合院。
而赵家大院足足三进。
后院是女眷的住处,赵传修暂时不打算乱闯,便顺着抄手游廊走出垂花门。
徐老板给的资料上写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门,说的就是这垂花门。
赵宅的垂花门既气派又不失精美,在阳光下闪着光。
门外是前院,正对着它的就是倒座房,赵家下人的住所。
赵传修无视扫地机器人们,继续往前走。
四合院的大门开在东南角,赵传修在门口见到一个眼熟的人:
在西耳房撞到他的那个丫鬟。
丫鬟抱膝蹲在里侧,看不出来哭没哭。
赵传修操着人设蹲在她面前:“怎么了妹妹?”
丫鬟猛地抬起头:“你你…你…”
“诶诶别紧张。”赵传修后退些许,让她感觉自在点,“我是员工。”
“吓…死我了。”
丫鬟放松了下来,话也说的顺多了。
“我叫孙芯然,身…身份是丫鬟冬梅,你…你是?”
冬梅,看来除了秋菊,还有春夏二人没见着。
“我是赵传修,赵家大爷,刚才在西耳房那边你跑什么?”
孙芯然回避地扭开脑袋,她虽胆小却也不傻,“我…我凭…凭什么告…告诉你?”
赵传修乐了,要挟道:“你不说我就告诉管家是你偷听!”
闻言孙芯然转回头,双目瞪圆看着面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片刻后想通了,员工互相交换信息也是常态。
“你…你也要告…告诉我一些东…东西。”
赵传修答应后,她咬着唇十分紧张,“你不…不能告…告诉别…别人。”
“放心,我嘴严着呢,员工我也不说。”
得到保证之后,孙芯然把事情告诉了这个“坏人”:
就在赵传修被告知自己说了亲的时候,孙芯然换上丫鬟服,让管家吩咐着去西厢耳房照顾小少爷。
孙芯然也找不到哪里是西厢,听着老夫人要去西耳房,以为是同个地方就跟了上去。
老夫人进屋就锁上门,给孙芯然急得,生怕进不去完不成管家给的任务。
她也不敢敲鬼的门,就想着把窗户纸捅破先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结果看见老夫人缩在管家怀里,商量着怎么搅黄老大的婚事。
不知道是谁弄出声响,吓得她连忙逃走了。
本想回后罩房,又害怕那些空洞机械的NPC,跑着跑着就跑到这稍微休息一下。
孙芯然讲完,就看见赵传修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眼前这人就是赵家老大,估计是在琢磨婚事该怎么办吧。
其实赵传修压根没考虑过这方面,而是在想…
早年间人们结婚生子都早,就按18来算,二夫人的模样也不过三十出头,那老夫人…看上去少说都得五十了。
管家瞧着比老夫人可老的多。
也不知道私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赵老爷一把年纪晚节难保啊。
吃一口大瓜,赵传修好心地告诉孙芯然西厢耳房的位置,以及二爷和小少爷都是员工的事实。
孙芯然十分感激,并与赵传修再次约定不外传后,离开大门口。
她走后赵传修直接拉开大门。
门外挂上了红灯笼,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门童,在灯笼映射下透出青白色。
赵传修谨慎地没迈出腿,站在门内问门童:“今个儿都谁回来了?”
听到赵传修问话,右边的门童好一阵才回话:“大爷、二爷、小少爷、冬梅、厨子都回来了。”
还有厨子呢?
接单器上显示这单六个人,还有一个去哪了?
赵传修换个问法:“今天都有谁从这个门进来了?”
反射弧够长的门童开口:“二爷、表小姐、厨子。”
第三问:“今天有谁从院子出去了?”
两个门童猛地一起回头紧盯赵传修的双眼,不断重复着:“没有人能走出去,没有人能走出去…”
呵,男人。
哪有什么反应迟钝,只不过是不感兴趣罢了。
得知未婚妻也是员工,赵传修顿感轻松。
把门一关,去找厨子吃口饭。
厨房在东厢的南侧,厨子叫杨奇,确实做得一手好炒饭。
连吃两碗,赵传修被告知下午五点吃晚宴。
现在还没到中午十二点呢。
赵传修还是停下筷子,不想耽误杨奇做饭,悠悠达达就要去找表妹聊聊天。
结果他出去了,来传话的小丫鬟没走。
又有瓜吃?赵传修寻着好角度蹲下偷看。
“你那点事别以为谁都不知道,趁着今天二爷回来老夫人心情好,赶紧去找老夫人自首吧!”
十岁左右的小丫鬟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地数落道。
杨奇不知所云却也知道不能慌乱,尽量套话,“你说什么胡话,我干什么了?”
小丫鬟娇俏地哼了一声:“你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报两碗炒饭之恩,赵传修进屋给小丫鬟堵住,“他犯什么事了?”
小丫鬟没料到赵传修会杀个回马枪,连忙低头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大爷。”
“厨子他…”小丫鬟偷偷抬眼,赵传修背着光因此她看不清大爷的表情。
赵传修一声“嗯?”,小丫鬟马上骨碌碌地全吐露出来了:
“厨子他与商贩合伙做假账,贪了府内采买的大洋!”
赵传修冷声地问:“你有什么证据?”
小丫鬟要是有证据,早就去找老太太揭发厨子了。
“奴婢…奴婢亲眼所见呜呜呜…”
咋还哭了呢?
赵传修最害怕小姑娘哭,纯纯是被赵雅文小时候哭怕了。
小丫鬟也说不出别的信息,只能就此揭过:“既然没证据就别四处传了,下去吧。”
小丫鬟感恩戴德,“呜呜呜…小春兰谢过大爷…”
自称还小春兰,小丫头装什么嫩?
“秋菊去哪了?”
小春兰抹着眼泪还有些哽咽,“如今…表小姐来了,秋菊…秋菊姐姐就调到那去了。”
看来自己还得去找一趟自己的未婚妻。
“那夏竹在哪呢?”赵传修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春兰愣的哭都忘记了,恍惚地说道:“奴婢不知夏…姨娘在哪里…”
原来夏竹就是妖娆的旗袍女人。
小春兰缓慢地站起身,直愣愣地问赵传修:“您给夏姨娘赐了名字,不许我们再叫她夏竹…”
“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