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的头像居然是一只飞在空中的小兔子。
不知道老板什么执行力,赵传修没敢多打扰他,打算先找个酒店住下。
走在路上,银行发来两条短信,一条30万,一条20万。
徐善把钱打来了。
不到1.5的求生点,赔偿赵传修20万。
赵传修感叹遇到他人不错的同时,并没有该有的狂喜。
有的只是来得莫名其妙空虚。
妈妈出事那年,手术费就差五万。
而现在自己只要冒险一天,账上就多了50万。
钱难赚,又那么好赚。
带着说不上的滋味,赵传修走进五星级酒店。
一间普通的大床房1500。
打扰了。
这个价格都够赵传修在市区租半个月的两居室了。
在前台小姐的微笑中,赵传修挺直腰板离去。
怎么会是没钱呢,就是舍不得花,咋的!
落榻一家性价比不错的三星,二百块钱的床和三十五十的还真就不一样。
收拾好自己,赵传修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欠的钱全还上。
其实也没多少,上学的时候疯狂打工,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奖学金,他把数目大的外债都还完了。
剩下的都是这次雅文伤口突然恶化,林林总总借了小两万。
最大的债主就是钱沾。
也不管人家干嘛呢,赵传修二话不说一股脑地全都转账。
明天是周六,在租房软件上约了几个房东后,赵传修打开接单器。
徐善已经锁定好了E级岗位。
一页十单,一连百十来页。
被上一场单打独斗的心理阴影影响,赵传修决定这次选一个人多的。
E级里只有两个岗位是五个人以上:“神经病”和“赵家长子”。
前者一听就得演戏,赵传修自认为疯不到到那个段位。
后者光看名字可能是大家族养尊处优的角色,但是长子时常被迫害,可能更危险。
赵传修专业地采用“小公鸡”判断法,选择了6人单的“赵家长子”。
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祝我平安!
接单器更新时间地点:“12月31日18时,乡榭里舍东厢房。”
这是哪?
正要上网查,徐善给他发了消息。
徐:选好了?在哪?我可以帮你查。
一休:选好了,太麻烦您了,我自己查就行
徐:我有钱,消息来源全。
赵传修轻易地被说服了。
一休:H市乡榭里舍东厢房,麻烦老板了
徐:收到,我会尽快发给你。
卡上又到账18万,麻了。
这下子赵传修真是对钱不感兴趣了。
心中一凛,谎言又成真了!
这是自己在医院的时候对徐善撒的谎。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赵传修开始考虑黄毛该怎么办。
查下去吧,自己只剩后天有时间。
不查的话万一后天被符害死了...
拿起手机打字。
一休:老板,您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东西的消息吗
一休:【图片】
一休: 可以从H市七中一个叫黄豆的男生身上入手。
徐:收到。
他没问要干什么,赵传修松了口气。
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看着账户上明明晃晃的68万,赵传修又给父亲打去个电话。
依旧没人接。
父亲离开的这三年只是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并不是完全没管过他们兄妹二人。
每个月都会有一个陌生账户给杨奶奶汇款一千五百元,赵传修知道那人一定是他。
算了,反正自己钱多烧得慌,给他发个短信吧。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赵传修只发了两句话:
“雅文截肢了。”
“家里现在不缺钱了。”
第二天赵传修是被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大嗓门响彻房间,“怎么回事啊一休!你哪来的钱?你是不是做什么犯法的事了!你别犯傻啊!”
哭着喊着叫他一休的,全国也就只有钱沾一个。
不过啥玩意?自己怎么可能犯法?
钱沾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从小思政课就是班级前茅!
反问过去,钱沾居然哭哭啼啼的,“呜呜呜,我刚到家充上电,就看见你把钱还我了...你怎么可能突然赚这么多钱...呜呜呜你不会去卖肾了吧!”
赵传修冷冷地说道:“没有,肾那么重要,我去卖身了。”
钱沾信以为真,哀嚎的更大声:“卧槽一休呜呜呜呜,你不纯洁了!有这好事你不叫哥们...呜呜呜...”
无奈的叹一口气,赵传修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天上馅饼”。
“闭嘴...我联系上我爸了。”思来想去,只能拿他不见踪影的父亲顶一下。
“啊?”钱沾既错愕又愤怒,“联系上、联系上了也好,他也该承担责任了!”
跟钱沾又闲扯两句,赵传修微信响了。
见是徐老板发来的消息,赶紧挂电话。
徐:你说的那个地方是景区的民宿,伪四合院,因为景区荒废现在对外出租。
徐:我把四合院的常识和能搜集到的照片发给你。
徐:乡榭里舍调查报告.pdf
赵传修打开文件,乡榭里舍的照片虽然占30页,可是剩下的6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四合院的布局、四合院的风水禁忌、四合院的构造与功能...
头大如斗谁懂啊!
浅浅地看完第一页,脑子灌输了关于四合院分为一二三四进的新知识,到了赵传修看房子的时间。
第一家的男房东赵传修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手机号都没存就跑了。
第二家是中介带赵传修四处走,指着样板间对赵传修说是原主人精装。
赵传修看见他们中介中心发的传单上,印的就是这间房。
第三家的老奶奶年纪虽大,但是身手矫捷。
自己把上下两套房打理的干干净净,为人也和善。
要不是楼上住了她七八岁的小孙子,赵传修就定这间屋子了。
赵传修没有歧视年龄、或者是歧视小男孩的意思,但是看房子的二十分钟里那孩子上蹿下跳的声音就没停过。
奔走半天一无所获,赵传修踩着黄昏,心力交瘁地前去与最后一位房东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