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大手紧紧掌着她纤弱的脖颈。
祁霄吻得太凶太急,林献只能呜咽着仰头。
她的眼角还浸着湿润的水光,因为这个吻更亮了。
唇|舌贴合的那一刻万物静止,心跳失序。
阔别十年的吻又显得跌跌撞撞,因为她嘴巴舌|头都被嗑了几下。
林献抬手搭上他后颈,祁霄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吻得更凶了。
话是说明白了,但情却诉不尽。
只能将喷薄的情感泄在这个不算温柔的吻里。
半晌,客厅只剩轻微的喘息声。
祁霄抵着她额头轻笑:“十年了,还是没一点长进,现在高中生接吻都会张嘴巴。”
这是在嘲笑她刚才堵他话的那一吻。
“我……”林献词穷,“我又没吻过别人。”
祁霄一听,哪里还能取笑她。
又凑上去将人抵在沙发上亲了个遍。
直至她闷哼叫痛,他又埋入她脖颈反复轻啄。
林献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们早已不是十七岁的学生,而是对爱人有着欲|望的凡人。
祁霄躲开她亲上来的动作,将人按在怀中。
林献又偏转了下头,确定祁霄低头也看不见自己,小声嗡嗡道:“要、要做吗?”
“……”
祁霄将越埋越深的林献从怀里拉出来:“都跟谁学的?”
林献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显得乱糟糟的,她脸一烫,强装淡定地说:
“都、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懂吗?”
祁霄掌心盖住她的脸:“太晚了,我走了。”
林献一慌,下意识抱住他:“真的要走吗?”
祁霄咬牙:“走了十年,修炼成了妲己?”
被赤裸裸说勾引,林献非但没气,反而无辜地看着他:“那你走吗?”
祁霄一愣,她的眼神哪有什么勾引之色,分明就是难舍难分。
他叹气:“没有衣服换。”
林献皱眉松了手,这好像确实是个难题。
“那……”她不无失望地说,“明天能见面吗?”
祁霄突然清了清嗓子:“我家离这边来回一个小时。”
林献眨巴着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祁霄已经起身,他说:“我回家拿,等我一小时。”
说完他就离开了。
背影有些仓促急迫。
房门关起的瞬间,林献急忙进了浴室。
祁霄租的房子不像别人那样离他公司很近,但也不远。
是大三居,一个人住其实有些大。
但他当时找房子找烦了,看见合心意的就租了。
祁霄洗完澡后,去了卧室的衣帽间选衣服。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他再次在意起自己的形象。
衣柜里休闲、家居、正装都有,他站在休闲区域,一件件比划。
但想着林献还在等他,又加快了速度。
终于换好了衣服,他又将床头柜的充电宝带走,目光瞥过装满糖的玻璃罐时一顿。
这些年,他早已不吃糖了。
但还是习惯性买,有时候深夜失眠,他会轻轻抚着玻璃糖罐,自问自答:
“林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掉这些糖?”
现在他和林献重逢,也不知道她还吃不吃糖了。
祁霄收拾了情绪,又急匆匆开门而去。
—
酒店里,林献洗完澡便上了床。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她明天和人约好了看房,其实已经困得不轻,但想到祁霄要睡她的床,她又睡不着了。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林献都没发现自己同手同脚走了过去。
门外站的正是祁霄。
林献扒着门框退后,祁霄进来关上了门。
清新的味道在空气流转,林献看向祁霄:“你洗完澡了?”
祁霄嗯了声,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林献走到床头关了头,室内陷入昏暗。
祁霄上床贴着林献,林献抓着他衣角问:“你这衣服明天会皱了吧?”
祁霄:“你这套间没有熨斗?”
林献:“也不是所有套间都有这东西。”
祁霄:“那就明天再说吧。”
林献默默抱紧他。
两人都没说话,但也没睡。
祁霄的呼吸就在她头顶萦绕,林献借着黑暗小声问:“真的不恨我吗?”
“不恨,”祁霄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一吻,“你也等了十年。”
林献鼻尖泛酸,将要掉出来的泪擦在了他胸前。
“我好想你。”林献蓦地抱紧他脖子,“我真的很想你,想得特别难受,有时候不知道胃疼还是心脏疼。”
湿热的泪洒在他颈项,祁霄双手用力,几乎抓痛了她的背:“我知道。”
“我有好多次忍不住要回国,后又去超市买各种你给我吃过的糖果,但有一款我买不到。”
“我想念莲城的大院子,想念那条陪伴了我将近一年的路,想念鸡蛋饼和烤肠,还有那条小吃巷子,我甚至想念你爸爸做的饭,但我不敢想你。”
“想起来没完没了。”林献失声痛哭,仿佛找到归宿,“我就只敢想念和你有关的边边角角。”
祁霄再次抵住她的唇,两人唇间尝到的尽是苦味。
除了林献的眼泪,还有他的。
林献因为哭泣被鼻涕堵住了鼻孔,她只能大张着嘴巴喘气。
祁霄趁虚而入,含|住那一抹柔软。
“嗯……”
林献的喉间溢出轻盈,祁霄血液沸腾,一把拽住她肩头的睡衣。
白皙|圆润的肩膀|被覆盖了点点春意。
然后是耳垂、脖颈,再到嘴巴。
每一处都沾染了他的气息,每一处都热得发|烫。
林献抬起腿,膝盖抵在他腰侧。
祁霄握住她的腿,终于从她身上退开。
他垂头轻吻了她鼻尖,额头,轻轻呢喃:“我去浴室给你热个湿纸巾,不然明天起来眼睛准得肿。”
林献吸着鼻子嗯了声,软音乖巧,带着可怜兮兮的意味。
祁霄俯身又亲了亲她才进浴室。
擦过脸之后,林献感觉脸皮又变薄了点。
刚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不知道祁霄怎么亲的下去?
祁霄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拉过被子将人裹进怀中。
“睡吧,不早了。”
林献:“我明天要去看房。”
祁霄从善如流:“我跟你一起。”
林献笑着枕向他胸膛闭上了眼睛。
“祁霄,晚安。”
“晚安。”
两抹灵魂时隔十年再次贴合。
十年飘如陌上灰土,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