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火气大，洗完澡直接换了短袖。
四月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但温度总不稳定。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
短发被毛巾吸干了大半水分，半潮半干搭在他额前。
灯光投射，碎发在他眼睑处投下一层暗影，挡住了那双看向她时总带着欢喜笑意的双眸。
祁霄似是没察觉，抬手撸了下碎发，自言自语：“好像又长了。”
谈恋爱和没谈恋爱是两回事。
他也会臭美，总觉得剪短难看。
刚开学遇见林献时，他被瞿主任胁迫着去校门口剪的头发还没半月。
后来注重这些，每次去理发店总要啰嗦。
三句一说，理发师就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也给他尽心尽力地剪。
“考完试去剪发？”
祁霄听到手机里传来林献的声音，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写好了？”
林献“嗯”了声。
祁霄看了眼她托在肩膀的长发，说：“你不知道自己扎高马尾有多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剪吧。
林献笑了笑，也没说剪不剪。
她只是觉得头发又长了点，想把发梢修剪一下。
已经十二点，祁霄催促她去洗澡睡觉，林献手机也没电了，跟他说了声“晚安”后挂断了视频。
第二天，两人起个大早去了一家早餐店。
吃完又匆匆回了教室。
一天下来，两人只能在课间给彼此一个眼神。
要期中考了，体育老师又开始生病。
祁霄自从林雪离开之后，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逗弄林献，不会偷偷摸摸上楼，只为得一个吻。
他会在晚自习回去路上问她学了一天的情况；会在发疯的天气里提醒她穿衣；她担心林雪时，他会温柔地安慰。
好似以前那些急躁的啼笑生非都远离了他。
林献心里压着一座大山，比期中考试还要重的山。
她现在对学习已经游刃有余，林雪只在落地时报过平安，之后再无消息。
一直到期中考试结束，劳动节放假，林献才得了林雪的一条消息，只有六个字：【平安，归期未定。】
但简单的六个字也让林献得了不少安慰。
她有很多的话想问，但还是按捺住了那份急迫的心。
姑姑回来自然一切都能知道。
现在问，她也不见得有时间回。
既然归期未定，哥哥那边肯定还有事。
林献心想：明天可算能给许意过个开开心心的生日了。
—
翌日。
祁霄难得在假期早起去买了早餐。
林献刚醒，祁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穿着睡衣下楼拿早餐，睡眼惺忪的样子让祁霄忍不住提醒：“小心台阶。”
“你怎么这么早？”
祁霄迎上去：“我这不是答应了林阿姨要好好照顾你。”
林献心里发甜，抬手指了指后面：“要上去吗？”
祁霄想了想，说：“好。”
林献立刻转头，长发甩到祁霄胸前，惹得他轻笑。
“你先坐。”林献将阳台打开，“我先去刷牙洗脸。”
祁霄拉过椅子坐下，将买来的豆浆插入吸管。
这是他早上去菜市场早餐店打的现磨的豆浆。
热腾腾的包子将袋子沾满水汽，祁霄松了口，径自要吃，却被从浴室出来的林献打断：“等一下。”
祁霄拿着包子侧眸：“怎么了？”
林献清了清嗓子上前，弯腰在他唇上啄了下。
轻轻一声“啵”，将他唇上沾染的水蜜桃味儿化开在空气中。
祁霄一愣，林献已经拿起豆浆喝了一口。
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祁霄拽住她手腕，让林献跨坐在他腿上。
“你刚才干什么呢？”
林献摇了摇头，眸中笑意烂漫。
祁霄见她开心，挑了挑眉：“你姑姑那边有消息了？”
“嗯，只说了平安，归期未定。”林献回。
祁霄也跟着笑：“那就好，既然她说平安，想必你哥哥那边也没事，林阿姨可能时间长没见到人，受伤了不得多照顾几天。”
林献：“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之间隔着很大距离，林献就这么老老实实坐他膝头吃了早餐。
桌上有个精美的纸袋，上面还系了蝴蝶结。
祁霄了然：“这是送给许意的礼物？”
“嗯。”林献说，“我之前翻看了她朋友圈，发现她背包带断了，索性又买了一个，你呢？你送什么礼物？”
祁霄：“我送什么礼物啊，让徐浩宇头疼去吧，我订了蛋糕。”
林献抓着他帽子抽绳玩，忽然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祁霄抬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往身前抱了点：“怎么？要给我过生日？”
林献乖巧应了声：“到底什么时候啊？”
“比你早一个月。”祁霄说，随即又逗人，“叫声哥哥来听。”
林献自动忽略后半句：“你知道我生日？”
“8月27号吧，那会儿我们早就开学了。”
林献惊了：“你真知道啊。”
祁霄捏了下她的脸：“你姑姑不是说过？我当时就记下来了。”
林献笑着捏他下巴：“你记忆力真真好。”
“什么记忆力真好。”祁霄自嘲，“我那不是对你心怀鬼胎嘛，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得记牢。”
林献被他自黑的形容逗笑：“中午我俩怎么办？吃什么？”
许意中午是跟家人一起的，他们约的晚上，下午顺便去ktv玩一圈。
祁霄：“不吃，有情饮水饱，你都在我怀里了，我哪还动得了。”
林献：“我跟你说真的呢，你就知道逗我。”
祁霄忽然将人搂入怀中，林献被迫贴上了他胸膛。
“再抱一会儿吧。”祁霄不断用下巴在她额头幼稚地磨蹭，“我们一会儿出去，想吃什么都随你。”
“那就随便吃点吧，晚上不得留个肚子。”林献道，“徐浩宇说要去ktv玩，你会唱歌吗？”
祁霄一本正经：“我会打人。”
林献笑了笑：“我反正不会，只会唱生日歌。”
祁霄安慰她：“没事，谁敢让你唱歌，我就让他唱。”
林献和他腻歪了许久，也差不多了，拍了拍他肩膀，说：“起来吧，收拾一下就走吧。”
祁霄却再次将人拉到怀中。
他和她抵着额头，小声道：“刚才亲我的那下，也该还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