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没有像影视剧中的女主，“啊”一声背过身，嘴里还喊“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九月的天气，晚上还是带着凉意的。
她怔怔看着祁霄在卧室灯光余晖下的不单薄的身材，问：“你不冷吗？”
祁霄话都没来得及说，转身跑到卧室套上T恤，只是暴露在灯光下的耳尖隐隐泛红。
再出来时，那点红已经消退。
他看着隔壁阳台的林献，不由自主解释：“以前小区里有小孩拿石子砸过我阳台，我还以为又是他们，想着出来逮人，衣服都忘了穿。”
林献“哦”了声，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加好友了，你要加吗？”
“加。”祁霄一秒不耽误掏出自己手机。
林献将二维码打开，人来到阳台最边上，祁霄也伸出手，扒着阳台边扫了她的二维码。
微信提示两人是好友后，林献看到了祁霄的头像，是一头猪，头上还戴着花。
这种花林献小时候还和爷爷奶奶生活时见过，就是山坡草地上的婆婆丁。
林献还依稀记得，小孩手欠，看见就要折一朵。
想到这儿，林献目光一暗，爷爷奶奶前两年去世了，如今自己回来，也得去墓园看望说一声。
等月底国庆放假的吧。
“你微信名就是你本名啊？”
林献从他话里回神：“什么？”
“微信名啊，相当于网名，你没取？”
林献拿起手机，发现祁霄叫“我家养猪的”。
“……”
真别致！
祁霄仗着林献看不见，丝毫不掩盖自己见色起意的心，直接给她备注通俗易懂又长长的昵称——我感觉我完了。
备注完还有些沾沾自喜，提醒林献：“你也可以改个备注。”
“我改了。”林献说，“同桌。”
祁霄：“……这个备注挺好的。”
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从“同桌”变成“男朋友”。
两人在阳台上加了微信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林雪本来打算带林献去县中心街给林献买自行车，临出门时，一通电话绊住了她脚步。
“不可能，我里外核实了三遍……”
林献站在一旁拨弄花圃里的花，但林雪十分钟都没能讲完。
祁霄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依旧是简单的T恤加休闲工装长裤，却衬得他又高又酷。
林献以前在学校也见过不少男生这种搭配，但T恤一盖，显得那些男生身高矮了一截，除非是个子特别高的，才能穿出这种酷帅的感觉。
祁霄就是高个，林献目测最起码184。
据说男生到大学了还会长个子，照这样下去，祁霄最低都得187。
“你们要出门？”祁霄双手插着兜，边下楼边问。
林献从花圃中来到院子中间，说：“姑姑要带我去买自行车。”
祁霄轻轻“啊”了声，他差点把这茬忘了。
“你们去哪儿买？”
林献：“我不认路，姑姑说中心街那边。”
祁霄：“那边有全县最大的超市，你多去两趟就知道了，一个县城就屁大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车轱辘一转半天就转完了。”
林雪出来听见的就是祁霄这话，她看向祁霄，问：“祁霄，你今天有事吗？”
祁霄摇了摇头：“没事。”
林雪：“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能不能再麻烦你件事，能不能陪林献去买辆自行车，我厂里的账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就要走。”
她让祁霄帮忙，一来两人是同学，二来今天晚上林献就要回校，要是今天不买，又得等一个星期，岂不是又要多麻烦祁霄几天。
再有就是她也不知道林献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去买来怕她不喜欢。
祁霄简直求之不得：“行的阿姨，反正我没什么事，就是您买车有预算吗？”
“我给你拿一千块钱，买个稍微好点的吧。”
“不用，姑姑。”林献急忙阻止，“两三百的也可以骑。”
林雪还是拿了一千现金给林献：“你俩到那边看着买吧。”
祁霄点了点头：“好。”
这钱接的实在烫手，一直到林雪开车走了，林献还站在那儿没动。
“别想太多。”祁霄碰了下她肩膀说，“你姑姑看着高冷，其实心里将你当一家人，你现在还未成年，没有回报的能力，不代表你以后也没有，是不是？”
林献茫然抬眸看着祁霄，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成材呢？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努力不知道会不会得到相等的回报，但不努力是绝对不会有的。
相比她用虚无缥缈的未来去保证一定会报答姑姑，姑姑此刻的行为却更加难得。
林献抿了抿唇，对祁霄说：“我们走吧。”
祁霄上楼拿钥匙手机，自行车拖出来掉了个方向出了大门。
林献将大门锁好，两人这才离开。
出门时是九点，到中心街花了半个小时时间。
到了林献才发现，那一排商铺都是卖车的，但是卖电动车的居多，夹杂着三家卖自行车的店，店铺还很大。
祁霄将车停好，拉着林献问：“三家都逛逛？”
“好。”
两人顺着逛了三家，却发现车型都差不多，但价格有细微差异。
祁霄见她盯着一辆奶油色的自行车看了好几眼，便道：“问问价格？”
这辆车看着质感和她问的两三百的不太一样，林献想也没想摇了摇头。
“问问吧。”祁霄弯腰在她耳边说，“我帮你还价，行不行？”
他靠得近，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泛起林献一片痒意。
她微微拉开点距离，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眸带着疑问：“还价？可以还吗？”
祁霄笑道：“当然可以，这家没挂‘谢绝还价’的牌子。”
林献犹豫间，挣扎少了几分，见状，祁霄主动询问：“老板，这辆奶油色的自行车多少钱？”
“24寸和26寸价格不一样，你们问哪款？”
“26的吧。”
老板说：“759。”
林献窒息，不行不行，这个太贵了，怪不得这么好看。
“老板，便宜点吧，车是我们拿零花钱买的。”
老板也是爽快的人，说：“店里活动可以打八五折，已经很便宜了，再低过这个价不能卖。”
祁霄一把搂住老板的肩膀将人带到一旁，小声说：“老板，七折，你先卖，待会儿我将差价补给你。”
他买东西从来不还价一人为了林献也是煞费了苦心。
老板点了点头：“好吧。”
祁霄回头对林献笑道：“七折。”
林献震惊，七折？那不就是五百多？
这价能这么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