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宣锦婳,基本都是幸灾乐祸的。
她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跪下去,惊蛰也跪在她旁边,“皇上容禀,嫔妾素来和温宝林没有来往,论宠爱,嫔妾也比她稍微好一些,嫔妾犯不着害她。”
这话就说得有些不要脸了,但也是实话,赵君临现在翻宣锦婳的牌子肯定是比温宝林多的。
“宣小仪这话说的,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平时独来独往的,保不齐你心里在记恨大家呢。”安小媛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她才和温宝林闹了一场,一开始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害怕把自己牵连进去,现在牵连的是宣锦婳,她巴不能直接把宣锦婳摁死。
夏小仪也道,“是啊,平日里嫔妾叫宣小仪,宣小仪也从来没给嫔妾好脸色,想来嫔妾等人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嫔妾突然也有些害怕,这可是禁药。”
宣锦婳嘲讽的看着她们,“难为你们了,这么着急。”
“宣小仪也不必太着急,既然是和你身边的白露拿错了,那就传白露来问问再说其他。”皇后道。
其他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宣锦婳。
宣锦婳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嫔妾听娘娘的。”
白露来听雪阁的时间短,无法确定忠诚程度。
这件事不知道白露有没有牵涉其中,若是真的巧合,她有的是法子全身而退。
若不是……那还真有点麻烦。
皇后身边的人亲自去听雪阁。
宣锦婳和惊蛰依旧跪着,她面色沉静,只是目光在看向上首的赵君临时,眼底微红,划过委屈。
赵君临也看到了,“先起来。”
皇后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看着宣锦婳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沉。
这宣小仪,在皇上的心中应当是有点份量的。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宣家得用。
自古前朝后宫就密不可分。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宣锦婳低眉顺眼的起来,也没忘记对皇后的恭敬。
皇后心里也满意,让她坐下。
“宣小仪平时胆子挺大的,或许有时候犯糊涂了也不一定。”刘充媛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
她和宣锦婳就是明目张胆的仇恨了。
“是啊,虽说宣小仪现在和以前不大一样,但武将家的女儿,胆子总是大一些。”夏小仪连忙把话接了过去。
李婕妤也是嫉妒宣锦婳的一员,见她被怼,乐见其成的补了一句,“恃宠而骄,宣小仪才是表率。”
她和宣锦婳脸皮也算是撕破了,宣锦婳三番两次下她面子。
当她是泥捏的?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看戏的意思很明显。
宣锦婳没在意她们,她偷偷看了一下上首的赵君临,想看看赵君临是什么反应,不防赵君临正在观察她。
眼神撞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的换上了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
哀怨的看了赵君临一眼,她收回眼神,直视对她抱有敌意的妃嫔,“皇上皇后都没给我定罪,大家倒是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宫由你们做主了。”
打蛇打七寸。
谁不想做皇后啊?皇后就不担忧别人惦记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虽说宣锦婳是故意的,但这话一出,刚才说话的脸色都变了变。
夏小仪直接起身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嫔妾绝无此心,嫔妾绝对没有惦记您的位置……”
蠢货!
刘充媛这个时候恨不能掐死夏小仪,宣锦婳就是那么一说,她这个时候请罪,就把问题撕开了来讲。
于是刘充媛和李婕妤都连忙起身行礼,“皇后恕罪,臣妾/嫔妾……”
“好了,姐妹之间玩笑两句而已,本宫不至于这么小气。”皇后脸上挂着笑容。
但亲近的人都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皇后的位置。
“谢皇后娘娘。”刘充媛几人松了口气,起身的时候都瞪了宣锦婳。
宣锦婳无辜脸,装作看不懂。
容贵嫔嫣然一笑,“宣小仪这张嘴啊,你们还没领教过厉害?惹她做甚?”
这是说她牙尖嘴利?
宣锦婳挑眉,微笑不说话。
这做派让容贵嫔笑容微微僵了僵,而因为刚才的插曲,这个时候没人搭她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
她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好在这个时候皇后身边的回来了,还带着白露。
宣锦婳看过去,发现白露脸上有些害怕,但没有心虚,心里就放下了一半。
“皇上,皇后娘娘,听雪阁的白露带到。”青黛福身行礼。
“嗯。”皇后见皇上不说话,于是对青黛挥了挥手,又看着已经跪下去的白露和她旁边一直跪着的红菱,“和你提错膳食的,是不是她?”
这话问的是红菱。
红菱恭敬的磕头,“回娘娘的话,正是。”
“你可看清楚了。”皇后又问了一遍。
“奴婢看清楚了。”
“白露,你晌午提膳食的时候,是否遇到过长秋宫偏殿的红菱,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宫女。”皇后慢悠悠的开口。
却带着国母的气势,白露抖了一下,旋即拜下去,“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确实差点和红菱拿错了膳食,但御膳房的人很快就发现拿错了,奴婢并没有打开过食盒。”
“红菱,她说的属实?”
红菱顿了一下,“白露……白露好像没打开过。”
太医检查过,毒是直接下在膳食里的,既然白露没打开过,那毒就和听雪阁无关。
“没打开过?或许你直接把毒下在了食盒上了?”刘充媛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充媛娘娘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怎么清明?太医的检查你是丝毫不听,白露和红菱的话你是丝毫不在意。”宣锦婳见不得愚蠢的人,更加见不得蠢而不自知的人。
“宣氏,你放肆!”刘充媛被她直白的骂,怒不可遏,站起来指着宣锦婳。
染着粉色寇丹的指甲恨不能直接戳在宣锦婳的脸上。
“滚出去!”赵君临眉头皱着。
殿内突然鸦雀无声。
刘充媛强忍着没动,她心里抱着幻想,赵君临说的是宣锦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