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间屋子,那里四下无光,怕黑的我,只能心里期盼着光的到来。——题记
小樊诺曦悲愤地拍门,“放我出去!”
可留给她的只有门上方形小洞里,传入眼里的只有侯?非人哉决绝的背影。
你瞧,侯?非人哉一袭金色的中长波浪发,肆意地披在那紫色的T-shirt上。她那有小樊诺曦好几倍粗的手臂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
任凭小樊诺曦怎么叫都不回头。
那一瞬间,小樊诺曦只觉得她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樊诺曦看着那个屋子,不由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痛色。终究是不忍,她顺利地穿过门,来到了小黑屋里面。
小黑屋里面和过去一样,只有一扇窗,但很高。四处都积满了灰尘,蛛网密布,只有两把废弃的坏椅子和一张破烂不堪的桌子。
此时恰好是秋初的下午,天色正一点点变暗,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屋内一如既往地昏暗,虽然有灯,可却是坏的,年久失修,不得不说这个小黑屋真是恰到好处啊……
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灰尘味还有一些霉的味道混合其中,真是让人难受得紧,这恰好地给人以无端的窒息感、恐惧感。
这对一个几岁的小娃娃来说真的是可怕的紧。
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真是好残忍!
此时,小樊诺曦见求助无望,无助地蹲在门口附近,双手抱膝,不知道在想什么。
樊诺曦走到她面前,竟发现她在抽泣。
樊诺曦不动声色地从灵戒里取出一个瓶子,来到小樊诺曦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察觉樊诺曦靠近,她抬起头来,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姐姐,我明明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伤害我?”
“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吃人的世界。”樊诺曦一边安慰,一边想办法收集眼泪。
好巧不巧的是,樊诺曦体内没啥反应的小团子,竟在此时有了动静,一股温暖的力量渐渐在樊诺曦的经脉流走,随着樊诺曦的想法,一股力量自指尖流出,将小樊诺曦的泪水悉数收到瓶子里。
反正樊诺曦也不嫌多,又拿了几个小瓶出来。
小樊诺曦自然是察觉不到这一切的,只是不停地掉眼泪,“姐姐,我怕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屋里更显阴暗。
一些不知名的鸟儿、虫儿开始叫了起来。不闻人语响,但闻鸟语声。
一股恐惧感自两人心中油然而生。
此时的小樊诺曦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一个劲儿的哭,“姐姐,这么久都没人来,我是不是被抛弃了?他们是不是都忘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个屋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姐姐,我被她打的好疼,好疼……”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可以欺负我?”
“明明,我只是想保护我的东西而已……”
“为什么老师总是偏袒那些欺负我的人?”
“可我从来都不主动惹事啊……”
“为什么那些伤害我的人得不到半点惩罚?”
“为什么那些人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为什么……”
“我好痛,好痛啊……”
“呜呜呜——”
小樊诺曦早已泣不成声,樊诺曦收集的眼泪都不知道有多少瓶了。
绝望?
无助?
这对一个当年还是小孩子的我何其残忍!
樊诺曦捏了捏拳头,透过那一方小窗,樊诺曦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这世间多的是吃人的两脚兽,并以此为乐。
哪怕你做得毫无差错,在别人看来,你就是错了,他们会以各种名义绑架你,给你定下罪名,让你的内心一直煎熬,而他们把你当成可以随意伤害的不倒翁,重拳出击,还要怪你没倒下让他们心里不舒服。
似乎,你的存在,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原罪。
可,真的是这样吗?
那个被伤害的人只是想在泥泞的深渊里努力的活着罢了,可不被允许绽放生命的美好……
算算时间,也该有人来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一个幼稚园老师来了,她刚回到办公室取出东西,就听见了阵阵的哭泣声。
“到底是谁在哭?难道还有人没回家?”老师自言自语道。
她循声而来,终是在小黑屋面前停下。
“里面有人吗?”老师试探着问道。
毕竟在空旷昏暗的情况下任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悚得厉害。
“有!”小樊诺曦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马来到门前。
“我在这里面。能不能放我出去?”小樊诺曦扒拉着门,透过那个方形的洞,可算是看见了那个老师的模样。
只见她一袭乌黑亮丽的发,脸小小的,眉眼很是温润,身着黑白相间的条格短袖,此刻眉宇满是关切和疑惑。
“放学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被关在这里了?”
“我是被侯老师关这里的。”
“她为什么要把你关这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小樊诺曦又哭了起来。
“可是我又没这屋子的钥匙,我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谢谢老师。”
“嘟——”
“嘟——”
“嘟——”
“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这个老师一连给侯?非人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小樊诺曦心里一紧,要是再晚些回去,怕是要让人担心了。
可恶的侯?非人哉,我记住你了!
没办法,她只好给其他老师打电话,打了好几个,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不知道侯?非人哉的情况,巧的是都没有钥匙。
听着外放的声音,小樊诺曦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
这人是想搞死我的节奏啊!
直到这一位,事情有了转机。
“喂,请问你有小屋的钥匙吗?”
“有啊。”
“你找我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吧。侯老师已经回家了,她也跟我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只要她认个错,就放她出来。钥匙我放在办公室里,在我那边的第三个抽屉里。”
听到这话,小樊诺曦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电话那头的老师,听了就说,“你要是没错,为何偏偏只把你关起来?”
小樊诺曦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侯?非人哉,和那个老师的祖宗十八代。
“你还真是反了!认个错有那么难?”电话那头明显偏向于侯?非人哉。
听见这话,老师赶紧岔开话题,和那个老师说了几句,立马挂了电话。
“你先在这待着,我先去办公室取钥匙!”
“谢谢。”
小樊诺曦目送这位老师离开。
等到老师取完钥匙回来,一边开门,一边向小樊诺曦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
小樊诺曦只好断断续续地回答,主要是先前哭了太久,嗓子难受。
“居然有这事儿?侯老师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
“你虽然做错了事,可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啊,居然把你关了这么久。真的是太不像话了,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去。”
“老师,你不要找她,我怕……我怕她哪天又把我关进去,不让我回家……”小樊诺曦害怕地抓着裤子,看起来真的是太可怜了,实在是让人心疼得紧。
“你赶紧回家去吧,不然你爸爸妈妈该担心你了。”
“谢谢老师。”小樊诺曦抱了抱这个老师,心中委屈后怕又庆幸。
幸好……还有人愿意聆听我的难过后,伸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