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池优哉游哉地朝着楼上走,手上还拎着自己从早餐店买的包子和豆浆。
这会儿回到了家里,他刚用钥匙打开门,便忽然闻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土腥味。
嗯?
他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以后大步走进家门,看见小绵还站在自己养的几盆花前面,这会儿花盆里都是来不及往下流的水。
而小阳台的地板上……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小绵有点委屈地转过头来,然后拿着手上的花洒,有一点委屈地说:
“寒葛格,介个花花总是浇不满水,都流粗去惹。”
她说到这里却是有些委屈一般,扁着好看的小嘴巴难过。
沈寒池感觉头都大了,这会儿连忙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无奈道:
“小绵,里面的土湿/了就可以,不要浇这么多。”
他说完以后将小家伙手上的喷壶接了过来放在旁边,然后拉着人从湿淋淋的阳台上离开。
“你看,手都湿/了,大冬天不知道自己会感冒是不是?”
“唔……”小绵听见他语气不是很好,这会儿又是委屈地变着嘴巴:
“寒葛格凶绵绵~”
沈寒池从前是最讨厌小孩哭哭啼啼还撒娇的了,可现在听见小丫头这么说,却是忽然感觉心里有了些难言的存在感。
他捏了一下小绵冰冷软乎的小手,然后说:
“只是我出门的时候都和你说了,只要浇一点点,结果你差点把花都浇死了,而且自己的手还这么冷,知不知道会长冻疮?”
“冻疮?”小绵懵懂地眨巴了一下浅茶色的大眼睛,此时有点迷糊:“介个系森么鸭?”
沈寒池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不难想象她也许很快就会说出“能吃吗”这种话来。
于是他没给小丫头开口的机会,抢先道:
“冻疮就是很冷的情况下,会长的包。”
他说着,将小绵漂亮的小手拿了起来,认真地说:
“你看,假如长了冻疮的话,这里就会肿起来,还会流出黄黄的脓,而且特别疼。”
小绵听到这里,小脸都白了一个度:“绵绵不要介样!”
沈寒池把她给吓到了,这才轻哼一声:“看你下次还敢。”
小绵委屈巴巴地跟着他走到餐桌前面坐下,这会儿在小太阳前面把小手烘热了,这才看见寒葛格将前面的袋子打开,然后掏出好多吃的来。
“生煎包和奶黄包,要哪个?”
沈寒池拎着两带包子看着小绵,很快便触见了她明显转向奶黄包的小动作。
“行,你吃这个吧。”
他说着无比娴熟地将豆浆插上吸管递过去,等看见小丫头开始美滋滋地吃了,这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
方才和那人打斗的时候,手腕因为过于用力,此时显出一阵酸疼来,倒是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而很快,他一边吃着奶黄包,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搜索东西。
小绵吃着流心的奶黄包,再喝一口浓郁香甜的豆浆,一下子身上暖融融的,也忘记了刚才那个可怕的冻疮说法。
不过多时,两人都吃饱喝足,沈寒池这才把自己买的新衣服都找出来递给小丫头:
“来,看看想穿哪一套?”
小绵眨巴一下眼睛看着那三套一模一样,但是却颜色各异的毛茸茸衣服,眼神立马锁定了中间那件米白色的:
“绵绵喜欢介个~”
沈寒池猜测有误,这时候微微皱眉,好奇地问:
“绵绵不喜欢粉色的吗?还有天蓝色。”
小绵抱着那件有小羊帽子的毛茸茸外套,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抿着漂亮的小嘴巴笑了:
“绵绵都喜欢~但系绵绵今天想穿白白的~”
沈寒池听见她这软糯的声音,心里的落差一扫而空,立马笑了起来:
“好,那你去换上吧,等会我们出门去看看房子好不好?”
小绵好奇地歪歪头:“唔?”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里明明有地方住,为什么还要去看房子呢?
沈寒池看见她傻里傻气的样子,接着视线在窄小的房子里头扫视一圈:
“我们去住一个更大更好的房子怎么样?我早就不想在这住了,正好你陪我去看看。”
小绵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是寒葛格想要搬家呀!
于是她很快点点头,抱着自己的衣服转身回到房间。
这衣服上的毛柔软而又顺滑,此时她换好以后穿着新的运动鞋跑出去,没有注意到寒葛格有点惊愕的目光,只乖乖地伸出手来,说:
“寒葛格,绵绵的头发~”
沈寒池这才回过神来,用小家伙手上的皮筋给小丫头绑头发。
可他从前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这会儿一会儿又怕自己力气太大弄疼这个娇气的小家伙,一会儿又因为力气太小了,没有抓住那柔顺细软的发丝,导致根本没有绑住。
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绑住了那本就不长的头发。
可等小丫头有点期待地转过头来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绑歪了。
而同时,小绵也有一点委屈地看着他,眼底闪动着可怜的泪花:
“寒葛格,绵绵头发痛。”
沈寒池闻言连忙把自己刚才绑的头发给拆了,接着将皮筋套在自己手上,无奈道:
“算了,先不绑头发了,散着吧。”
小绵吸吸鼻子,感觉到寒葛格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了,然后给她戴上毛茸茸小羊帽子以后,这才感觉高兴了一点。
收拾好家里以后,沈寒池带着全副武装的小丫头出门,顺带给自己也扣上了帽子和口罩。
刚才和那男人就是在隔壁街遇上的,万一他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他现在还带着小丫头,可就不太妙了。
这么想着,他连忙又拿起手机,确定好几套自己等会要去看的房子地址以后,这才放心下来。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下楼,显然心情很是不错,这会儿就跟一只真正的小羊似的。
沈寒池虽然觉得她性格可爱,但看见她蹦来蹦去的样子,也觉得危险。
这时候正要开口训斥,却忽然抬头看见楼梯口下面站着一道满是压迫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