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手下便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块石抱起,转身出了大门。
小绵看见了外公眼底的淡淡笑意,心底也开心了起来。
看见外公要往外头走,她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轻轻牵住了老人相糙的手。陈进脚步微微一顿, 最终还是没有甩开。
等这两人身影一小时, 院子内便轰然炸开一阵激烈交流的声音。
“果然是陈老的外孙女,即便年纪这样小,却也是慧眼识珠啊!
“谁说不是呢,其实从那小丫头一进门开始,我就看出她不一般了。”
“啧……”
众人讨论的中心,古启冷着一张脸,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刻意戏耍那小家伙的画面。
难怪他说那丫头怎么不选自已给她挑的,原来自己早就看中了。
亏得他还直以为是自己胜券在握,实际上却是被一个小孩给狠狠戏耍了!
想到这里,他骤然攥紧了拳头,面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冷厉。
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
上了车以后,小绵吧唧一下小嘴巴,有点担忧地看向旁边的外公。
在来的路上,外公一直都是冰冷着脸,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给外公弄了一个宝贝,他有木有开心一点捏?
正当小绵这么好奇地思考着时,便忽然听见旁边的老人轻咳一声。
她眨巴一下眼睛转头看向外公,却忽然听见前面保镖的声音。
“陈老,那块石头怎么处理?”
陈进听后微微垂眸,本想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雕刻成精品放入拍卖场内。
可转头看见小丫头清澈干净的眼神,又一下子改变了想法。
“这是你开出来的,打算怎么利用?”
小绵微微一怔, 半晌才反应过来外公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她笑了-下,然后说:“绵绵已经想好啦”
“嗯?”陈进不咸不淡地扫了小家伙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小绵笑了一下:“ 绵绵想要把小的那一半送给外公”
不知为何,坐拥着不知多少块天然翡翠的陈进听见这分配,却是一下子冷了脸,感到不悦起来。
半晌,他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 那大的那一半呢?
“唔。。。”小家伙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这会儿笑着说:“大的阔以切成两半,一半给爸比,-半给奶奶还有葛格们~”
听到另一半要分配给这么多人,陈进的表情才算终于缓和了一些。
这会儿看向小家伙,意犹未尽道:“ 那你打算怎么给他们打造呢?
这小家伙看着还是在读幼儿园的年纪,可心思却如此成熟,一大块价值不菲的玉石,竟然丝毫不给自己留下。
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是在做戏给他看,还是真的这么想。
那边的小绵并不知道外公是怎么想自己的,这会儿唔了一声,然后说:
“爸比阔以弄-个好帅好帅的雕像放在爸比的办公室,奶奶阔以弄一个几个漂酿的镯镯和项链。”
小绵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头一阵疼痛,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传了出来:
“玉阔以避灾,绵绵要给家人都准备好。”
这种知识点可不是一个四岁小孩应该懂得,这会儿陈进听了表情一变,忽然回忆起什么来,冷声道:“这是谁跟你说的?”
“啊?”
小绵有点惊讶,因为刚刚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这会儿不太明白地看着陈进,倒是显得傻乎乎,跟刚才说玉能避灾的状态全然不同。
陈进跟她大眼瞪小眼,最后果断转头看向司机。
“去医院。”
司机显然也有些错愕,分明已经快要到达庄园了。
可现在听见陈老都这么说了,只得调转车头朝着医院驶去。
不过好在陈进先前资助了一所医院,就在庄园的山脚下。
车很快在医院门口停下,小绵扒着车窗,看着外面长相各异穿着病号服的人,忽然有些奇怪来。
为森么有的人头发是金色的,有的人皮肤黑黑的捏?
正当她好奇时,陈进已经下了车。
金边的拐杖轻轻杵在地上,老人身姿矍铄,并不显得苍老。
这时候冷着脸看着小家伙,威慑力丝毫不减。
“下来。”
小绵不知道外公带自己来医院干嘛,但还是选择乖乖服从。
跟着外公上了楼,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叔叔穿着白色大褂走过来。
“陈先生,您最近身体可好?”医生的话说的有一点别扭。
陈进同他攀谈了几句,接着便示意他将旁边的小绵送进去检查。
“哇,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小绵听见这句话以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很乖地抬头看着他: “ 权权你好,绵绵的名字系陈小绵”
“小绵你好。”医生的眼底满是温柔:“ 我是约翰。”
小绵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新奇的名字,但是此时却莫名感觉到有一点耳熟。
可。。。。。。她明明根本没有见过约翰叔叔呀。
看着小家伙被带进检查室,陈进并没跟进去,缓缓在外面的走廊上坐下,深沉的双眸逐渐恍惚起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年轻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生活很是满足。
那时候岚岚刚刚加入工作,似乎不愿意再用他的钱。
有一次过年,她忽然带着一枚漂亮的翡翠吊坠回来,一边往他的脖子上戴,一边嘟囔着玉能够养人,要让他别这样辛苦。
他虽然家大业大,却从来没戴过这样精致的玩意。
得了以后便每日戴着,结果有一日忽然遭到袭击,一番争斗下惊险把命给抢了回来。
回到家,却发觉那被他好生放置在内衬口袋中的翡翠已经碎成了两半。
后面陈岚岚听说了这件事道-一口气,说这玉果真能够挡灾。
原先她说好要再给陈进购置一枚上好的,可后面某一日她便忽然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人。
想到这里,陈进回过神来,轻叹一声。
这架势,倒真是像极了老婆子当年消失的模样。
他这么思索着的间隙,那边的约翰己经将小棉送进了检查室,这时候从机器上看见某些不对动的地方,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