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之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的,可是察觉到身后的人情绪有些不对劲,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
继而无奈将手搭在她头上揉了揉:
“别紧张。”
小绵眸色闪烁几下,小心脏忽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种错觉呢,就好像衍之葛格其实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觉很是安心。
走到了相应的楼层,封衍之抬起手来正要敲门,却忽然看见大门并没有关住,反倒还敞开了一条缝。
三人正有些奇怪时,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哭声和哀嚎。
“爸爸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呜呜我错了!”
哭声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一边挨打一边求饶般。
小绵听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是小保!”
封衍之眸色一沉,推开那扇大门,然后抄起门口的垃圾篓走了进去。
“衍之葛格——”
小绵担忧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跟着一起进去,便被后面来的陆行挡在前面。
他拿起了门口剩余的一只扫把,跟着封衍之走了进去,两个人呈现戒备的姿态,缓缓朝着那发出声音的房间走去。
小绵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害怕自己贸然上前会打扰到他们,于是只好焦急地站在外面等待。
下一秒 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敲击声,是垃圾篓和男人头颅触碰发生的巨响。
而下一秒,小保的哭声骤然一停,紧接着男人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居然敢跑到我家撒野!”
房间内,封衍之的垃圾篓被男人夺走,重重甩在角落里。、
他冷冷地看着男人,丝毫不畏惧:“你对王小保进行长时间的殴打,这是家暴!”
“我打自己家的小孩用你管?”男人浑身酒气,抬手就要打他。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陆行开始使用自己的长扫把,直接一捅顶在了男人的下巴。
他哀嚎一声,接着抬起手来一边骂一边企图接近他们。
“我打我自己的小孩,他不听话就就是该打!我就不应该让他活着,索性掐死他算了!”
“他就跟他那个倒霉的妈一样,爱慕虚荣,只想追着有钱人跑,看不上我这个穷鬼!”
“我今天非得把他弄死算了,浪费老子的钱!”
陆行这边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封衍之死死地禁锢住男人的手臂,可还是因为力量太过悬殊,眼见着就要让他挣脱出去。
旁边的王小保已经哭到失声,连忙哑着嗓子喊:“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下一秒,小绵拿着一只在客厅找到的花瓶冲了上来。
她眉目间满是紧张和焦急,看见陆行和封衍之拖住男人的模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就当她高举起手想要把花瓶砸在男人头上时,封衍之却忽然开口制止她:
“小绵,不可以!”
小绵的手微微一顿,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男人将封衍之和陆行给甩开,朝着她大步走来。
“小丫头片子还想打我!我看你们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着男人就要来到自己面前,小绵害怕地闭上双眼。
可很快,却听见了房间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睫毛微微颤/抖着,大着胆子睁开眼睛一看。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了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叔叔,现在已经把小保的爸爸给制住了。
“少爷,那我们先把他给带走了。”其中一人毕恭毕敬地朝封衍之弯腰。
封衍之眸色冷淡,他刚才脸上不小心被男人弄伤,此时留下了一条浅浅的伤痕,正往外渗着血。
“衍之葛格。。。”
小绵扁着嘴走过去,有些难过地吸吸鼻子:“我又害你受伤了。”
“傻。”
封衍之轻笑一声,揉揉她的头,然后才转身朝着房间里还未回过神来的王小保走去。
“你怎么样?”
王小保满脸泪痕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用袖子擦擦眼泪,仓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们。”
封衍之转头看了一眼,小家伙正和陆行站在一起说话,看见王小保朝着他们道谢以后笑了一下,但并没有走过来。
于是他便没有再假惺惺地关心,而是很严肃地说:
“你父亲长期家暴,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报了,可是。。。”王小保哭着说:“没有证据,他总是说我故意撞伤了自己,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打我。”
封衍之眸色微沉,对于那个男人的印象越发差劲起来。
半晌,他脑海中闪过小绵单纯无辜的脸,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有些事情即便他不做,那小家伙总归也会想方设法帮忙的。
想到这里,他索性/也不麻烦那小丫头回去和自己哥哥爸爸说这件事情了,直接便道:
“我刚才录下了证据,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律师起诉他。”
王小保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小孩,虽然只比封衍之小一岁,但是并没有像他一样经历如此多的事情。
于是现在听完以后他还是有些不太懂,半晌只是问:
“那如果起诉了他,会怎么样?”
封衍之答道:“他会坐牢。”
听见这个结果,王小保心底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他对这个自己本来应该叫父亲的人,在这么多年的消磨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可言。
于是听完以后他点点头,问下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我会怎么样?”
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封衍之也不过是个学生,将他当成了无所不知的救命稻草。
封衍之思忖片刻:“也许会去找你母亲,让她来抚养你。”
王小保听见这句话,原本暗淡的眼眸骤然一亮。
后面的小绵刚刚一凑近就听见这句话,立马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真的吗?小保的愿望就是和他妈咪在一起,要是这样的话,小保就可以见到妈咪了!”
王小保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我要起诉!”
看见他想明白了,封衍之点点头,然后转头和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说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