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您的安抚。”
“啊?”
我看着怀里的雌虫,他看起来像是急性阑尾炎发作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可我又不是大夫,我的安抚能有什么用?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布兰维尔。他的左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而我的左手正抱着他,使他不至于滑落到地上。因而没有办法控制车导航到医院。
“别闹,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呃!”
我试图劝说他,让他放开紧抓我的那只手。
布兰维尔出乎意料的突然贴近,于是我尝到了他嘴里那股柑橘的香气。
很甜,像是撕开了橘瓣透白的外皮,露出里边金黄的橘肉。软软嫩嫩的带着甜香的汁水。之前萦绕在我鼻尖的那股香气突然具象化成甜腻的糖蜜味,缠绕在我口齿之间。
首先,我不是……不是,他为什么突然就……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我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明明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呢!表里不一的雌虫!
我抗拒着,脑中想着第一天在视频教学上那只触角老师放的动画。
“……雌虫虽强大好战,可他们并不是没有弱点。每隔半月,雌虫便会有长达三天的发情期。少年时,尚可抑制。可随着精神体的逐渐成熟,那些缺少雄虫安抚的雌虫,他们的激素无法自行调节水平。久而久之,雌虫的精神力也会逐渐崩溃。大脑机能大大减低,最终脑死亡。
而雄虫的精神力可以安抚雌虫。帮助雌虫度过这三天的发情期。因此雄虫的精神力往往比雌虫的更强大,并且也具有一部分刺激雌虫发情的作用。”
我后知后觉地想,布兰维尔该不会,发情了吧……
可我并没有做好和他长期待在一起的想法。众所周知,雄虫一旦安抚雌虫,那他们的安抚一定是长期而稳定的,这样才会保证雌虫的精神力不会崩溃。可我随时都想回到自己的故土。又怎么能保证长期安抚他呢?
而且雌虫现在是发情期。他本能的想要雄虫的精神力安抚,他的本能压抑了他的理性。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否是他的本意。我不能现在趁虫之危,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我用力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使劲挣了一下。雌虫茫然的看着我,蠢蠢欲动着还想继续。
“叮,”车停了,是雌虫的住所。
我按着他的手,阻挡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我推开车门,想着那只机器虫一定知道哪儿有安抚雌虫的针剂。
“雄主……”
布兰维尔弱弱的叫着我。他的声音忧郁难过的像是一朵马上就要下雨的乌云,让我不确定他是否是清醒的。
我开口哄他,“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间。我去给你拿镇定剂,好不好?”
布兰维尔的衣服很乱。蓝色的条纹衬衫,扯的乱糟糟的,露出锁骨处的小片皮肤。他的脸隐匿在头发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空气中浓郁柑橘香气告诉我,我确实需要赶紧为他找到安抚针剂了。
可把他一个人留在车上似乎不太好,我弯腰把他从车里抱起。布兰维尔的眼睛紧紧闭着,他的唇抿着,唇瓣的血渗进唇缝里。我后悔把他咬的那么重了。
布兰维尔抱起来其实不是很重,明明亲吻的时候用的力气很大。
我抱着他,跑到门口。机器虫已经检测到有人来访,把门打开了。
“快!找一支布兰维尔用的安抚针剂!”
我对机器虫吩咐道。机器虫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从腹部的储物空间取出一支蓝色的针剂递给我。
我打开针头的保护壳,将针剂缓缓注射到雌虫手臂内侧的青色血管中。
雌虫的身体抖了一下。继而睁开了眼。他身上的香气依旧浓郁。但眼底的躁动却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吧?”我关切的问他,眼睛盯着他下唇被我咬出血的伤口。
雌虫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现在很痛苦。
“好痛……雄主,安抚针剂很痛。”
我愣住了,“抱歉我并没有……”
“雄主。”他打断我,“所以您是不想安抚我,对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就有一种让人心碎的味道。我有些自责。可我也确实无法保证长期的安抚。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