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几人蹲在鹿鸣城身边,急切询问他怎么样了。
鹿鸣城被砸到头,他们不敢贸然将他扶起来。
鹿鸣城疼得厉害,捂着眼睛阻挡篮球场强烈的灯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许康站起身怒斥道:“赵奕,你他妈太过分了,你是不是人?”
“都说了是手滑,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赵奕无赖道,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跟着附和。
“道歉得有诚意,起码得跪下磕个头吧。”谭秋走近,皮笑肉不笑道。
鹿鸣城在许康的搀扶下站起身,谭秋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示意不要说话。
“我当时谁这么牛气,原来是姘头啊!”赵奕嘻嘻哈哈地开着不入流的玩笑。
没有人看清谭秋是怎么出手的,她一脚踹在赵奕的膝弯,赵奕跪倒在地,下意识伸手格挡,就被她抓住食指和中指向手背撇去,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众人脸上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赵奕冷汗涔涔,他的跟班才反应过来想扶起他,却被谭秋的眼神镇住。
“磕头,道歉。”谭秋冷冷地说道,放开了他的手。
“他也配?一个穷酸破落户,阴沟里的蛆虫……”
赵奕还在嘴硬,谭秋拿过许康手里抱着的篮球,照着他的头顶砸了下去。
谭秋嘴角微弯:“既然让你不会好好道歉,就只能和他一样痛。”
赵奕被砸得眼冒金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比横,没人比得过谭秋。
谭秋拉起鹿鸣城就走,将他塞进副驾驶,开车带他去医院。
谭秋动了怒,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鹿鸣城犹豫不定,过了一会儿才安慰道:“你……你别生气了。”
“我生气什么,被欺负的又不是我。”
鹿鸣城还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道:“以往他只是嘴上不饶人,没想到今天会动手。”
“他今天敢这么对你,不就是你一次次纵容的吗?”谭秋冷道,“以牙还牙就那么难吗?”
鹿鸣城自嘲地笑了笑:“谁天生喜欢受气被欺负,谁让我没有人撑腰。”
鹿母的叮嘱犹在耳畔:
“阿城,不要和同学起冲突,以德报怨才是正人君子。”
“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他?他先动手又怎么样,你走开就是,你还手这性质就变了。”
“你就这么不懂事,我们家现在是什么境遇你难道不知道?还要惹是生非?!”
……
至于父亲,他从未参与过鹿鸣城的成长。
鹿鸣城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开,却晃得有些眼花,抬手想扶住些什么。
“可怜见的。”谭秋抓住他胡乱摸索的手,“现在你有人撑腰了,横着走都可以。”
鹿鸣城反手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你练过武术吗?那几招很厉害,我都没看清。”
“算是吧。”谭秋抽回手,双手握住方向盘。
谭秋带他去了一家私人医院,秦昭提前收到消息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一下车,就有安排好的医护带鹿鸣城去做检查。
秦昭拦下谭秋:“老板,有件事需要您定夺。”
谭秋:“明天再说。”
秦昭表情为难地看向鹿鸣城,仿佛在求救。
“没关系,我和医生去就可以了。”
谭秋看了看鹿鸣城,眼神带着歉意和不舍,她温柔地替他整了整衣襟:“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鹿鸣城一离开,谭秋瞬间变脸,早知如此,她就该留在家里吃晚饭,不能请一群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吃晚饭不说,还要来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
谭秋讨厌的地方,有且只有医院。
秦昭根本就没有事情要汇报给她,只是为了让她留在医院外。
谭秋捂了捂鼻子,嫌恶道:“隔老远就闻着味儿,福尔马林泡死尸味儿。”
那是消毒水味,秦昭只敢在心里反驳道。
“不演了。”谭秋选择罢演,重新坐上驾驶座,“你让医生留他住院一晚上,明天洗刷干净了再送过来。”
“他要是问起您,我该怎么说?”
谭秋谎话张口就来:“就说我对这家医院的消毒水过敏。”
鹿鸣城和谭秋初见时,谭秋就是过敏状态,但他并不知道谭秋的详细过敏原。
这谎言天衣无缝。
梅亦寒这几天不在山城,谭秋只能自己找乐子,没有去常去的会所,而是去了酒吧一条街打野食。
谭秋找了家小吃全城出名的酒吧,将招牌吃食全点了一遍,又点了六位数的酒水。
她一个人没有同伴,气质出众长相耀眼,又出手阔绰,不一会儿就有人上赶着献殷勤。
谭秋对来人态度算不上热情,主要是没一个长得入她眼。
她自顾自地吃东西,吃到手撕鱿鱼丝时眼睛一亮,拍照发给季玉:学一下。
发完又补了一句:生日快乐,礼物在仓库自己挑。
她是知道季玉生日的,聘用他之前秦昭查过他的信息,谭秋看了一眼。
她发完就不再理会季玉的回信,吃着点心打量着酒吧里的各色小点心,角落里一个穿着时尚笑起来阳光的男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男孩和朋友两个人,两人对坐着浅酌,看样子似乎聊得很开心。
谭秋满意地笑了起来,将卡座的人留在原地,起身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那男孩的同伴长得更对她的胃口。
谭秋嘴角的弧度扩了扩,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当天晚上,谭秋带着那两个男孩去了一处闲置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