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淫欲。
古人诚不欺我。
吃饱喝足的谭秋躺在沙发上,想男人。
她不愿意动弹,就使唤起季玉来:“把谭笑笑抱下来,秦昭前两天送来的书拿几本下来。”
季玉:“……”
他算是明白了,谭秋只有高兴的时候才会说完整的句子,不高兴的时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最多两个字,再多就没有了。
秦昭前两天送来一箱书,搁在一楼最角落的书柜里。一楼的书都是没有分类随意摆放的,反正谭秋记得住,唯独最里边的一排书柜不一样,清一色的打印店装订风格,封面上只有书名,啥也没有。
季玉拿了七八本下去,一时间没拿住落在地上,书页摊开……
这这这……
难怪这些书都是打印店装订的,这根本就不能合法出版!
手里的书简直烫手,季玉姿势怪异地把书放在茶几上。
谭秋正搂着谭笑笑顺毛,看他捧烫手山芋似的模样问:“你抽什么风?”
“这这这……你怎么能看这种书?!”
谭秋拿起一本翻开:“这书有什么问题?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可以借给你看,多学姿势没坏处。”
“这是淫秽色情!”季玉憋出了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四字词语。
“食色性也。”谭秋迅速看完一页,平淡地翻开下一页,“食欲与性欲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为什么‘我饿了’说出来就很正常,‘我想要’就得藏着掖着。”
“歪理!”季玉脸颊发烫。
谭秋耸耸肩,不想再和他多说,挥挥手赶他走。
季玉如蒙大赦,逃似的跑了。
等他收拾完厨房回房间,看到谭秋已经睡着了,手上还握着一本摊开的书。
谭笑贴着她睡着,他走近的时候警觉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重新睡下。
这猫倒是不爱叫,一直安安静静的,存在感极低。
季玉踌躇半晌,轻手轻脚地去影视室拿了薄被来,小心翼翼地拿走她手里的书。
沉睡的谭秋似有所觉,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吓得季玉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约莫十分钟过去,谭秋的呼吸变得平缓,季玉舒了一口气,将薄被给她盖上。
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应该不会冷。
季玉抬起脚,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麻了,拖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还要注意别弄出声响。
啧,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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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城和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和方案,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拿出手机查看,今天一整天谭秋都没有消息,秦昭也没有来找他。
他也不想回病房,鹿母一直在追问手术费和护工费的来历,他几番逃避,鹿母仍然追问不休,让他有些厌烦。
不得不承认,有护工在,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松快了许多。
回家,还是去找谭秋,鹿鸣城站在公交站台,犹豫不决。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他面前,秦昭从车上下来:“老板让我来接您。”
“去哪儿?”鹿鸣城上了车才问。
秦昭报了一个会所的名字:“老板想带您见见她的朋友。”
见朋友。
这个答案,让鹿鸣城心中一软。
她是认真的。
鹿鸣城抻了抻衬衫的褶皱,才缓缓推开包厢门。
包厢里人不多,包括谭秋在内,两男两女,四人正在打麻将。
“呦,来了。”
出声的是一个美得张扬极富有侵略性的女子,红唇大波浪,手里握着一张麻将牌,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怪不得让你牵肠挂肚,我看着都觉得惊为天人。”梅亦寒打趣坐在她对面的谭秋。
谭秋不理他,招呼鹿鸣城坐她身边去,等鹿鸣城坐下才他介绍道:“这是梅亦寒,这是她的男朋友Ryan。”
“Hi~”Ryan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是个混血,长相偏西方居多,中文倒是说得流利:“你也可以叫我中文名张瑞安,这名字更接地气。”
“你好,我是鹿鸣城。”
另外一个男人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耀。你就是秋姐的男朋友啊!长得好帅啊!”
他的夸得真情实感,热烈诚挚,鹿鸣城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应。
谭秋“善解人意”地帮他解围:“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哦——我懂。”林耀语气夸张,暧昧地眨眼睛,“强调普通的,都不普通。”
“好吧,我在追他,还没追上。”谭秋大方承认。
“啧啧啧,丢人呐~”梅亦寒嘲讽道。
“其实……”鹿鸣城小声插话道:“追上了。”
满堂起哄声,鹿鸣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谭秋也十分配合地表演“羞涩”,让对她知根知底的梅亦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见气氛到这,林耀极有眼力见地找借口撤退,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下手机:“我得走了。装修工人给我的瓷砖贴错颜色了,我得和装修公司吵架去了。”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其实是说给鹿鸣城听的:“我准备开一家造型设计店,现在正装修呢,从开头就各种吵,糟心事不断。”
用的是谭秋给的分手费。
林耀一走,打麻将就少了一个人。
谭秋把面前的牌一推:“不打了,我们吃饭去吧。”
“别呀,我还没过足瘾呢。小鹿不是在这里吗?”
谭秋转头询问他,语气都温吞了许多:“你要玩一会儿吗?”
被特殊对待的鹿鸣城有些晕头转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等坐到麻将桌前,被科普了一番五万的结算方法后,鹿鸣城吓得直冒冷汗。
“我还是不打了吧,我不太会。”
和大多数精通麻将一道的山城人民不同,鹿鸣城的母亲极度厌恶打牌打麻将,鹿鸣城从小在她耳提面命的教育之下,他几乎没怎么玩摸过真的麻将牌,最多闲暇时在手机上玩过。
输赢都是欢乐豆,五万一番,他用欢乐豆都没玩过这么大的。
听他说不太会,梅亦寒顿时兴奋起来:“玩!必须玩!你不玩就是看不起我!怕什么,你输了都算谭秋头上!”
谭秋:“你想报复我的丑恶嘴脸,可以略微掩饰一下吗?”
“哎呀!被你发现了呀~”梅亦寒戏精似的捂住嘴,“谁让你厉害呢,我不报复你报复谁。”
谭秋冷笑一下,和鹿鸣城说:“没事,输多少,我都能加倍赢回来。”
“嗯。”鹿鸣城在她温柔的注视扬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