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青山被人害了!”专门挑了教中开会时间,祈南扑进同尘殿,慌张又气恨,“你要为青山做主啊!”
谈论事情被打断的殿内众人齐齐看向祈南:“青山师兄不是情况好转了吗又被谁害了?”
“青山被我们自己人害了!”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有人忍不住站起身要往外走,有人提高声音厉声问:“是谁?我去灭了他。”
“祈南,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激动,怕他说不清楚,又因他素来没什么正行,怕他故意夸大,有长老问道玄:“清源,你宴师叔怎么回事?”
向来稳重的道玄打起太极:“宴师叔伤势转好,将要清醒,只是不知为何出现怪异现象,恰逢师叔来访,只说有人要害宴师叔,未说其他。”
一样的意思经过道玄一说,众人不由自主便信了大半,脸色沉重下来,又气又惊。
“祈南,你不要急,你捋一下然后把事情说清楚。”看众人焦急,教主这才缓慢出声,末苍更是倒是一杯茶移过去给他。
“师兄,十年前,青山受伤后我跟着你一起去清和门,当时青山经脉尽毁五脏破碎神识消散,我们和药王天师他们一起费了好大劲才将他经脉修补好,强行拉回消散的神识。当时几近垂危,也没过多心思去追溯检查伤势源头和凶手,我也只在青山身上察觉到依稀妖气和灵力痕迹,昨日我去清和门探望青山,如今他身上伤势痊愈,生机延续,在他大好的情况下我再次探查,发现他身上有魔族攻击的现象,是君临的咒术秘毒。”
一听君临,在场众人坐不住:“你没看错?是君临的咒术?”
“君临不是已经早被封印了吗?”
“是君临手下吗?魔族竟然公然出现在修真界?还能伤得了青山师兄?”
“祈南,你说的被我们自己人害是什么意思?”
看有人终于问到正题,祈南语气再度着急,又急又气,连带暗讽:“因为青山身上还有微弱道韵,是道门中人气息,而且还是被刻意隐藏抹除过的气息,不止是被魔族害,还有道门中人也参与此事,说不定就是这个败类和魔族同流合污帮魔族遮掩行踪气息,一同加害青山!”
信息量极大,众人沉思,须臾后才开口,这次,问的是教主:“教主,魔域封印可有松动?”
事到如今,教主也不再隐瞒,点头:“二十年前魔域封印有所松动,我和青山,觉慧,天师他们一同出门,捉回君临,确认已将他诛杀。”
“真的是君临出逃?他怎么逃出来的?只逃出他一个人吗?”
“这么大的事,教主也不和我们说一下,不过要君临真死了的话,那又是谁伤得青山?”
“可是我们一直没有觉察到魔气啊。”
“该不会是有谁帮他遮掩行踪气息吧?”
能为魔族打掩护不露馅的只能是道门中人,祈南还说是自己人,当然指的也是道门中人。
可他又说来人刻意隐藏抹去灵力痕迹,自然是怕露出痕迹,但也可能是专门防备祈南,他修为一般但对气息敏感专修灵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会不会因此才避开他。
那,这人会是大家熟悉的人甚至是师门中人?
这个想法太惊悚,众人不愿去想暂时忽略此种可能,继续追问君临相关事宜:“魔域封印为什么会松动?无妄林照魔镜一事会不会和君临有关?”
面对一个又一个疑问,教主缓缓解释:“二十年前,魔域封印有裂缝,修补裂缝后怕有魔族出逃,可又察觉不到气息外泄,无法追踪,便前往清和门天师门南无寺商量对策,谁料他们也发现封印有损,修补后也未发现气息,不想引起恐慌更不想惊动可能出逃的魔族,我与众掌门单独出门,追踪一切非正常踪迹,终于在妖族找到一个很像君临的妖族,被他逃了,我联合众掌门一齐追捕,确认他是君临,就地格杀,魂飞魄散。”
“很像妖族的君临?和那个天听阁上一体双魂的人一样吗?”
“那天听阁上那个人也是君临?”
“该不会修真界里还有君临魂魄碎片吧,一个人的魂魄到底能分成多少片?”
这些问题,教主也不知道,无奈摇头:“没亲眼见过希冥,不能确认。”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众人只能先做最坏打算,君临还有神魂遗留在修真界,可,会是谁呢?
一时也没什么线索,众人只好先回到眼下话题:“那青山醒了没有?清和门待客了是吧,我们去清和门看看他吧。”
看大家要出门,祈南拉回话头:“今天天色已晚,等明儿再说吧,我们先想办法找出是谁害了青山。”
“有什么线索吗?”
“怎么找?”
这个问题难到祈南了,看他面露难色,众人也不为难他,转而看向道玄:“清源,这些日子你都在清和门,希冥也是你们抓到的,你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还不能精确到各人,只能确定是宴师叔熟悉的人,具体还要等宴师叔醒来后再看。”
青山最熟悉的除了清和门就是和清和门往来最密切的同尘教了,难不成是自己教中人,众人沉默又互相狐疑地扫了眼,心情复杂。
“那青山什么时候能醒?”
“目前伤势已好,神识稳定,待到体内淤毒咒术清完便可醒来。”
“那明天我邀上药王天师一道去看望。”
“有什么需要我们支持的你尽管开口。”意识到殿中人多可能不安全,教主加上一句,“也可以私下找我们。”
“多谢师尊师叔支持,清源不打扰各位长老开会,就先下去了。”
本来有人还想叫住他,但知他向来稳重,估计是有事要忙也就没有喊他让他出去,一群人开会的话题全偏到君临身上。
“当初就该彻底杀死君临,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神魂分出去。目前为止,我也没见过谁能魂魄分离。”
“可恶,这才安生一百年,又要乱了。”
“我们得还得再抓紧门中弟子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好想快点到明天,我都好久没见青山了,怎么会有人故意伤害他。”
室内一时寂静,众人沉默下来,须臾后才有人接话,将话题引往其他方向。
出门后,道玄去找道衡道清,不巧,他们竟不在教中,只能传音留言,也没有及时回复,不知在忙什么,他回到自己殿中看书。
另一厢,桓行之已经请回九尾狐,在二人见面前,既是审问又是套话,九尾狐什么都不说还反撩了一把桓行之,让他很是无语。
九头青狮也同样不配合,即使知道义妹九尾狐来了也不松口,逼问诈供串演下来,供词还是和上次一样,桓行之将九尾狐单独收押,回到殿中,碰上再次审问蛇十三的宁青玄。
“怎么审都和上次说的一样,可能他们知道的也只是这些。”
看她冷着脸语气也低沉,桓行之宽慰她:“从希冥到胤阳再到蛇十三,道门暗子一个个被拔除,就算还有遗漏,他们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动作,我们也不会放弃追查,会找出所有线索。”
“也没什么线索了,再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丧气话说完后,宁青玄更加沮丧,“行之,我有点惶恐,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查到,要是查到还会挖出多少人会牵连到谁,我这样既自私又包庇,我……”
说不下去,宁青玄靠在桓行之怀里,桓行之紧紧抱住她,轻声宽慰:“没什么的,这是人之常情,很正常,人人都会这样,不要怕,我们做好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准备……”
感到怀中人的僵硬,桓行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找补:“我们会保护住想守护的,也会努力控制住局面,不会让它滑向不可测的方向。不要担心,我们可以的。”
宁青玄闷闷嗯了一声然后放开他:“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你先回去吧。”
“我再陪你一会吧。”
“哎呀,没事的,你先回去吧,你娘还受着伤你也得多陪陪她,芈师姐她们没有闭关可以陪我。”
话及此,桓行之也不再多言,起身回到幻花宫。
“娘,今天感觉怎么样?”桓行之来到桓慈蕴宫殿,恭敬问候。
咳~咳~
桓慈蕴白着一张脸倚在床边,看见他来,轻笑回应:“我们的大忙人回来了。”
“是孩儿的错,不该久离师门。”不想气到还在受伤的母亲,桓行之恭敬认错。
看他态度好,桓慈蕴也不再调侃他:“罢了,魔族一事,事关重大,你确实有责任彻查到底,查出攻击我幻花宫的是谁了吗?他们喊的少主又是谁?”
“孩儿无能,未能查出。”
听到这话,桓慈蕴心情愉悦,她伸出手示意他靠近,在他的搀扶下起床,来到太师椅上坐下:“魔族狡诈,怎能怪你,只是怕他们日后生出事端,你以后得多留心门中弟子的修为,毕竟他们不似你,修为平平,顶不了事。”
“是。”
“我这几天睡不踏实,老是担心战事再起,又怕你在外面有事,虽然你修为精进许多但不可骄傲仍要小心。”
“是。娘不要过于担忧,孩儿不会有事,也不会让魔族有可乘之机。”
“怎能不担心,你不知道一百年前的战争多惨烈。”提及从前,桓慈蕴脸色沉郁,“道门精锐损失近半,有的门派几近灭亡,我们幻花宫当时才开山立派,一场仙魔大战打下来只剩下我一人,差点全门覆灭。”
光是听着都不忍悲悯,桓行之垂下眼一脸哀色想要宽慰又听得她说:“我师姐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名震江湖的幻月仙子在战场上救了那么多人,也是为了救人而死,可事后却没有多少人记得。”
“怎么会?”桓行之不解,“师伯救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无人记得。”
桓慈蕴眼神凉薄:“后来大家都不再提此事,即使提起也只道魔族凶残,几位道家掌门英勇善战,哪里记得一个小小女子。”
对于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桓行之不好判断,也怕说多了加重她的愁思,便轻声保证:“幻花宫上下都会记住师叔,今后我会努力打理好幻花宫,把师叔功法和事迹一直传下去。”
“好孩子。”
“我再给您看一下伤。”
“我没什么事,已经好大半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查看完伤势,看伤势确实已好大半,桓行之这才放心离去,他走之后,桓姝端药前来服侍。
桓慈蕴接过药,没有喝,直接倒入一旁的盆栽,声音也恢复了中气:“外面情况怎么样?”
“各家各户都在加紧训练弟子,气氛紧张,偶有人谈论魔族少主,都只是各种臆想猜测,极少往宴宁身上扯,从上次大成宴后,也没再见过宴宁出门,宁青玄倒是和少宫主清源君出过一两次门。少主还把无妄林的九尾狐抓回清和门。”
外面的情况汇报完,桓姝又讲起门中状况:“地牢也已经清理完毕,所有痕迹和气息已经抹除。”
“毕竟他们当着大家的面出过这么多次风头,先前又有行之周旋,要大家转变思想一时也没那么快,但只要大家立场不同了,思想自然能转变,在此之前,我们也得先铺垫一下。”
“那该如何铺垫?”
桓慈蕴沉吟少许:“除却九尾狐,先前北溟海那条龙鲛也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是吧。”
“是。”
“把这消息传出去,别多说也别渲染,只把消息散出。”
“是。”桓姝不解,“不要把九尾狐也说进去吗?”
“别说九尾狐你就是说他们和妖族往来密切,在这时候,效果也不大,还不如实事求是把消息散出,等到宴宁彻底堕魔,先前所有不好都会被提起,届时,人们自然会联想迁怒。”
“到时候我们再站出来伏魔,清和门就能彻底下去,我们可以取而代之。”桓姝露出笑容,旋即担忧,“可是,少主与之交好,会不会阻止?”
“救一人和救万人,他自己选,若是没选好。”桓慈蕴蹙眉停顿,而后一扫纠结,“我要的是幻花宫扬名立万,他若阻止等同敌方,踢开他,我们自己上。”
“少主定能做正确选择。那我们现在就着手准备?”
“九头青狮才伏案,我们暂且不要动作,再等上一等,等他们放松警惕后我们再谋划。”
“也是,也要给时间让大家慢慢适应,现在各家都在加紧操练门中弟子,到时要是看见风光卓越的清和门少主是魔道之人会是何表情,怕是先前有多仰慕就会有多嫌恶。”
这画面,想想都美。
桓慈蕴笑得开怀,桓姝也是一脸雀跃,而后传音符亮起,桓姝识趣离开。
室内只剩桓慈蕴一人,但她还是打了个结界隔离,才看向传音符。
“清源怕是对我起疑了。”
“怎么会?”桓慈蕴不信又震惊,“九头青狮不会吐露信息,其余涉事方几近团灭,痕迹更没,哪冒出的证据能指向你?”
“青山没死一直是隐患。”
提及宴青山,桓慈蕴脸色微变:“主要是希冥出的手,这也能查到我们身上?难道希冥坑了我们?”
“我也低估了我师弟和清源,我知道他的擅长领域特意抹除气息,没想到他性子懒散不喜修炼竟也升阶了,加上清源……”
只想知道宴青山状况的桓慈蕴打断他:“青山又没醒,到底怎么回事?”
看她动气,末苍不再絮叨把事情完整一说,桓慈蕴沉思:“他们是不是在诈你,这又算不上什么证据。”
“清源宴宁再如何出类拔萃也才十八岁,修为不过元婴期,大乘期的掌门长老都医治不了青山,他们怎么能治好青山,还是在和希冥打斗之后。”
“我们把九头青狮送过去会不会着了他的道?”仔细一想,是有这种可能,桓慈蕴气到咬牙,“希冥这匹夫,从一开始就想着算计我们。”
“别气,一切还未明朗,等我去看了青山再说。”末苍深情凝望,“我会切断你我之间联系,若是一切顺利我会再来找你。”
不顺利的话他没说二人心知肚明,桓慈蕴又气又恼:“不行!你不能走!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只要咬死不认谁也抓不到我们。”
看她因自己生气,末苍笑了:“有清源和一脚踏魔道的宴宁在,悬案悬不了多久,总该有个句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不行!你不能走!”桓慈蕴再次强调,“末苍,我不能走!我命令你,你留在我身边!”
第一次听她如此直白表达对自己的渴求,末苍动容到眼眶微红,柔情又温和,“慈蕴。”
“我不要你走,还会有其他办法。”
“嗯,我会看着办,你不要动,静静等候就好,守在行之身旁即可。”
“可你呢,行之一直记挂着你,你忍心不见他吗?”
原本平静的末苍听到这话,情绪再次波动,他?了下眼,快速恢复心境:“就让他对我的印象停留在神秘疏离的师尊形象上就好。”
希冥!狮青!宴宁!道玄!
桓慈蕴恨到想把他们都杀了:“我早就说过道玄留不得,去年在雾影彰的时候就该杀了他!就不会有今日之祸!偏你还记挂什么同门之义装什么长辈情谊,现在好了!你要有事我一定弄死他!”
“去年那时候也未必杀得了他,听我的,你暂时都不要有动作,只要他跟着宴宁,会自取灭亡,你好生等着就行。”看她脸色不好,末苍再次强调,“慈蕴,听话,不要有动作。”
不想再这时候还惹他不快,桓慈蕴脸色一沉,闷声回应:“那你不要切断感应,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有人来了,先这样。”
“末苍。”桓慈蕴又喊了一声,“我只有你了,你要安全回来,我和行之都等着你。”
“好。”
放下传音符,桓慈蕴来到暗室,震袖一甩,将案上玉瓶扇翻在地,余瓶滚了一圈,离开她的攻击范围,桓慈蕴一眼看过去,定住玉瓶:“不是说宴青山永远醒不来吗?你们是不是还在他身上下了只有宴宁能解的咒?”
想滚滚不了的玉瓶嗡嗡叫屈:“尊上所做之事我也不知道啊,但尊上说不能醒那就是不能醒。”
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的桓慈蕴威胁他:“我看你是怀念被镇浮屠塔的日子了。”
“我在浮屠塔里压了一百年,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事啊,二十年前魔尊只有一丝残魂根本靠近不了浮屠塔除了能感应到点气息根本传不了消息。但魔尊既然说了宴青山永远醒不来那就是醒不来,他的咒术也只有他能解。”
“那宴青山为什么伤势好了?”桓慈蕴气还没消,“你们魔族有血缘传承吗?魔功术法能继承吗?”
“要有这能耐,我们魔族早一统天下了,哪会人丁稀少蜗居一角。希冥也是,杀个人都杀不利索,等我伤养好了,我去杀,保证杀得透透得。”
“那要是让你杀道玄或是宴宁呢?”
“他们杀了我女儿,他们也该死。”
“宴宁可是你们少主呢。”
“那我女儿白死了吗?”提到女儿,玉瓶晃晃悠悠在地上躁动,从中冒出一丝黑气,才探出头就被天光灼得冒烟,盯着飞灰湮灭的危险,玉瓶怒吼,“花月允月双双殒命,不为她们报仇我誓不为魔,即使是君临亲至,也不能阻拦我报仇。”
看他态度激烈不似作伪,桓慈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冒烟,等到快要消散之时才出手帮他稳固气息,表示惋惜:“她二人为了救你也是煞费苦心,你好好养伤,等伤养好才能报仇。”
虽然有他的表态,但到底不知道玄他们有什么新发现,行之又出门了不透露过多消息,桓慈蕴不安又气愤。
“师兄,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清和门了。”
面对祈南的亲自邀约,末苍不安更甚,笑着打趣:“你向来贪睡,又不爱走动,怎么今日起得这般早。”
“想着要去见青山,哪里睡得下,快点吧,清源他们还等着。”
末苍跟随而去,来到清和门,宁青玄桓行之向众人行礼,双方见过后寒暄一会,二人将人引入清和殿。
与此同时,静室中打坐的宴宁再次被吵醒。
“想知道宴门主是谁害的吗?”
一直骚扰宴宁的声音再度响起,宴宁不理睬,径直念经。
被道经压下去的声音停顿少许,再次开口:“他已经来到清和门了。”
宴宁不动如山继续念经。
“宴门主修为天下第一,能伤他的人屈指可数,他身上伤处甚多,但心口一处的伤虽然是掌力所打,但实质上还是剑道的打法,能实实在在打在他心上的剑道打法,定是剑道出众之人,又要伪造成掌法,同样是以剑道闻名的同尘教最有可能,现在同尘教长老都在外面,你确定不去看看吗?机会只有一次。”
宴宁眉宇轻蹙,加大力度速度念经,在繁密经文下,声音消失。
“青山师兄伤势好全了,气色都看上去好多了。”
“那怎么还不醒来呢?”
众长老围在棺材前望闻问切。
宁青玄退下从牢里请出九尾狐,众人一阵盘问,没有收获,桓行之又带出蛇十三和九头青狮,盘问后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说辞,没有新意。
道玄看一眼祈南,祈南会意,靠了过来,启动法阵,众人气息浮现,棺材众宴青山身上也漂浮出一丝气息,猛然一跳,似要俯冲前去旋即又跌落回身。
嗯,有感应但又不是很强?
重伤前宴青山确实见过在场中的某人,是谁呢,只是见过吗,祈南还想再试,但宴青山伤势虽好但到底还是没醒,气息本就不够,已被剥离一次,短时间内再难剥离第二次。
祈南有些气馁,道玄并不灰心,笑了笑,示意祈南没关系,起码,锁定范围了。
刚才爹的气息浮动了?
静室里,宴宁睁开眼,犹疑到底要不要出去,精心感受,外面确实很多人。
机会只有一次这话再次盘旋在她耳边。
这是清和门,道玄青玄他们肯定在外面,自己出去看一下应该没事,有什么也能及时回来。
如此想着,宴宁起身出门,来到清和殿,看见她来,九头青狮默不作声只是垂下眼敛遮住眼中的疯狂笑意,等到她经过的时候,乍然起身飞扑过去被在场众人齐齐出手,瞬间便打得飞灰湮灭,连丝毛发都没剩下。
头猛然刺痛,明明没碰到,只是嗅到一丝妖气,宴宁顿感不安,忙闭住五官封住灵脉。
晚了。
体内被镇压的封印轰然碎裂,迸出汹涌魔气,转瞬流过全身,在魔纹出现前宴宁咬碎舌尖,让自己强行清醒,腕上佛珠,腰间如意,灵光一闪,额上天珠更是滚烫,硬是把魔纹烫没了。
在诸多法宝加持下,宴宁平稳下来,没有暴走,更奇异的是,她的五官比以往更加敏感,能分辨得出在场所有人气息,因此,某人的气息在她看来分外明显。
“末苍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