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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1 / 1)


次日一大早,宁青玄来看宴宁。

“走,我们出门去,把行之也叫上。”

听到出门,宁青玄欢喜,但担心她的伤势:“师姐,要不是紧急事的话,等先养好伤再说吧。”

“是紧急的事,走吧,不要声张,我们悄悄走。”

如此,二人出门,桓行之赶来接她们,三人一同出发。

自认识以来,四人团第一次变三人行,桓行之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说什么,前因后果青玄已经和他说了,虽然不忿但在本人接受的情况下也做不了什么。

只希望师兄勇敢点反抗师门,不过看前天那情况,有点悬。找时间得去同尘教找师兄聊一聊。

师兄那么有主见怎么会听从不合理建议?真是气死了!改天要去找师兄理论。

察觉到二人心不在焉,宴宁想提醒二人,可一想到道玄,就心痛不已酸疼不止,再没开口想法。

唉。罢了。

三人心思各异来到首阳宗,竟看到道玄和李元机正在交谈。

才压下的酸胀再次泛起,宴宁看着近在咫尺的道玄,欢欣又心痛,想上前又不能,停在原地,静静看着他。

“青玄,行之,你们也来了。”道玄向二人打招呼,然后看向宴宁,微微一顿,“宴师妹。”

尽管有心里准备,但他用陌生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宴宁还是后悔了,又悔又气,强制压住泪意,咬唇握拳,好半响才平复好情绪,含笑点头。

看到师姐眼中泪光的宁青玄当下就要骂出口要上前理论被宴宁拉住。

无奈,宁青玄哼一声,不理他,桓行之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应,露出一个勉强的微信以示回应。

宴师妹?

李元机看看道玄,又看看三人,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眼下这情况这场合也不适合多问,便笑着和三人打招呼:“你们也来了,真巧啊,清源君也刚到。”

看宁青玄还冷着脸,以为她在生气的道玄解释:“我以为你要准备订婚就没喊你。”

宁青玄又哼一声不理他,道玄继续哄:“下次我会提前和你与行之说。”

“你还是听你师门的话不要与我们走近吧。”宁青玄阴阳怪气损他,“说什么修道之人要坚守本心,这还没发生什么呢就这样,不知是你本心如此还是势力怯懦。”

平白被骂的道玄并没有生气,只是好奇:“青玄,你怎么了?”

怕青玄说出什么,宴宁喊她:“青玄。”

宁青玄这才闭嘴,脸一撇,不理道玄,桓行之转移话题:“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元机一些事。”

他们之间发生了大事了!要是石南这个直肠子在就好了,李元机笑笑:“清源君来问我十年前的一些事,你们也是因为此事来的吧,你们一起问吧,不过那时我还小,我知道的可能也不多。”

正事要紧,宴宁迅速恢复好心态不去想其他也不去看道玄,把全部心神放在李元机身上:“你师尊还在闭关吗?”

“出关了但他出关后也时常待在静室不出门。”李元机有片刻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前些天师尊出门的事和他们说,一时踌躇,便加了一句,“我师尊身体也越来越差,这些年来连门中事务都放任不管,都是我在操持。”

“他身体一向如此吗?”

“也不是。”李元机脸色一楞,“我小时候还是他主持门中事务,精神很好,自元乘师叔仙逝后才开始放手,时常闭关。”

李元乘是十年前死的,宴青山也是十年前重伤晕迷的,前后差别不过一个多月。

在场众人一时沉默。

十年前确实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李元机看向四人,想了想,下定决心:“你们想问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要是不知道我找别人也会问出来。另外,我师尊其实前些天是出了门的。”

李元机的声音低下去连脸上都带了羞赧之色:“就在宴少主受伤那日,他留言出门去,次日亥时才回来,我问了他只是随口敷衍我。”

“他去清和门了。”

宴宁一句话让在场众人惊讶。

“我怎么没看到?我一直守在静室外啊,没看到有谁来也没看到有谁走啊?”

“应该是走了密道,我受伤期间神识迷瞪,但确实感觉到元乾师伯的气息,大抵是他和长老们一齐帮我疗伤。”

李元机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我师尊在解毒方面确实厉害,先前在仙魔之战中也参与丹药研制。”

“这里风大,我们去屋里吧,我带你们去宴门主先前住的厢房。”

再次来到爹之前住的地方,众人感伤。

经过这段时间得相处,四人与李元机熟悉不少,因此,双方都少了些顾忌,话说得也坦然。

“你师叔李元乘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修为和名声极其有超高要求,特意在意上任宗主李夷吾独门秘法九转玄功,天天练习也逼着李元宵练功,在意名声,也很痛惜首阳宗的没落。”忆起当年,李元机伤怀,“虽然我师尊现在是掌门,但他是个传统丹修,喜静无为,门中事务也多是元乘师叔在管,他对门中弟子严苛时常教导我们要努力修炼,不负李夷吾宗主的威名,对李元宵师兄妹更是严厉,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们休息,一整年都在练功,连老子生诞,天公日,新年都在练功,唯一放假的那天还是李夷吾宗主的飞升日与诞辰。”

“看来你师叔很尊崇李夷吾宗主。”

“元机师兄没有练九转玄功吗?”

“你们几年招一次外门弟子?”

“恕我冒昧,为什么李元宵不是下一任宗主候选人。”、

看人人都有问题,宴宁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们问题太多。”

“没事,我一个个答。”李元机补介意,然后挨个回答,“不止我师叔,我师尊也很尊崇李夷吾宗主,他修为高深心有大爱又平易近人深得大家喜爱;我师尊说我不适合练九转玄功便没有让我练;我们一般都是三到五年招一次外门弟子,上一次招还是十年前卯月;其实也没有内定下任宗主,论修为,李元宵比不过我,但论教中人脉及声望,我不及他。”

一一回答完后,怕一齐发问他应付不过来,道桓二人将主场交予宴宁二人。

“九转玄功是什么样的功法?你师门还有谁练了?”

“你师叔痛惜的没落是哪一方面啊?其实其他宗门也损失不小吧。”这话难听,宁青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质疑你们。”

“我师门只有我师尊师叔和李元宵三人练了九转玄功。”宴宁的问题回答完再回答青玄问题,“虽然我门有习法术但我首阳宗到底以丹道立宗,于功法上实有不及,多年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形象,直到李夷吾宗主横空出世才让我门在众多仙盟中脱颖而出,元乘师叔应该是亲历者,所以才对曾经的荣光念念不忘。”

虽说炼丹可救人治人,但到底对修为帮助有限。若有的选,大多数修行人都选修为。

“上次我听元乾师伯说九转玄功是至刚之道,是李夷吾宗主自习研发的功法,这功法入门门槛这么高的吗?整个师门只有三个人练?”

“这功法看天赋还要从小开始训练,先练十年打底,十年打底完后身体强度不行的出局,剩下的再练十年练入门心法,入不了门的淘汰出局,剩下的再学三年道术,留下的才可以正式修行九转玄功。”

“先前练九转玄功的多是李夷吾宗主的弟子,但成功练成的也不多,七个,可这七个全折在仙魔大战中了。”提及往事,李元机感伤,“他们走后,李夷吾不再教授九转玄功,还是元乘师叔怕九转玄功失传,劝了好多年才让宗主留下心法秘籍。”

“可结果……”李元机惨笑,“大家都看到了,元乘师叔走火入魔,李元宵恶事坐尽,我师尊闭关不出。”

如此严苛的入门要求,入门后还有更严厉的筛选,确实不好普及也难以修行。

“那李元宵是不是没练成功啊……”宁青玄都觉得不忍可惜,“比大多数人有天赋,又练了十多年才入门,然后又是十多年修行,还是没成功,师尊还走了,心态是容易崩。”

不忍归不忍可惜归可惜,宁青玄吐槽:“可他不练九转玄功就没别的办法提升修为吗偏用采补术这种下流方式还是说只能用这方法。这功法好玄,一个两个都……”

“是他们自己问题,李夷吾宗主和他弟子我师尊都没事,刷下的也学了别的。”

宴:“可我看元机师兄修为不弱道法也强劲。”

知她言外之意,李元机回:“我确实没练九转玄功,一开始元乘师叔也要我练我师尊不同意,二人还吵了一架,后来我练了不到一年就刷下来了,我还是练丹,炼丹之余我也练体练剑练道术数也偶尔看看,各种都试,主打还是炼丹修道。”

宁青玄嘶了口气:“这人比人真气死人。你不练九转玄功不受这罪也能修为强劲,他吃了这些苦受了这些累也是有天赋但还是不行……”

不忍说下去宁青玄捂额:“不行了再说下去都要怜爱他了。”

看她们不记恨李元宵,李元机心有感激也无奈:“是我运气好。”

“你见过走火入魔后的李元乘吗?”宴宁将话题拉回正题。

“见过三次,一次是刚走火入魔不久,他衣裳凌乱发髻松散要下山去被我师尊拦下,二人打在一起,我师尊开了结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师尊制住了他将他带往静室;第二次是他衣着正常神色松闲,和宴门主一起下棋;第三次是他虚弱病重,交代后事,此后我师尊将门中事务交予我和李元宵共同打理,他闭关不出。”

信息量好大,四人思忖。

听到宴青山,宁青玄不淡定:“我爹怎么上山来?”

第二次问李元机还是一样答案:“具体我不清楚,听我师尊说宴门主与我师叔之前就有交情。”

答完后李元机再透露一个消息:“第二次之后我师尊以出门采药寻真为由让我下山,等到我回来后已是三个月后,没多久师叔就仙逝了。”

在这个时间点让他下山不就是让他避开这件事吗?

“那你回来后有发现什么不同吗?”

“我养的灵鹿不见了。”李元机迟疑一瞬说出下半句,“师门中弟子也死伤不少人,说是发生了妖乱,但也不至于外门弟子也遭殃。”

灵鹿,外门弟子,四人一下子想到浮藜。

“十年前,我们倒是知道些消息。”看他透露了大消息,宴宁也不藏着,“在北溟海,我们遇到一个龙族,看到她的记忆,她和一个凡人相恋,撞上你们考核外门弟子,碰到李元禄,与凡人交锋,后凡人又碰上受伤灵鹿,救了灵鹿后,矛盾激化,李元禄以人妖恋为由发难,被龙族拦下,双方对打,李元禄失败招来同门围攻,凡人误伤离世,龙族杀上首阳宗。”

宁青玄在旁补充:“从记忆中看,灵鹿很怕很厌恶李元禄,誓死不回宗门,凡人在说出这点后李元禄才起了歹心,凡人助灵鹿逃跑后又出来一只灵鹿,李元禄以此为引发难。”

“龙族杀上首阳宗时,守卫松懈,门中弟子多穿戒衣,龙族打杀好多人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前来平乱,带头的还是宴门主。”桓行之接上话,“只有宴门主出面平乱,没有其他长老出面。也没有李元宵师兄妹身影。”

没听过内情只知道有这么件事的李元机一时怅茫,原来这样,十年前确实发生了别的事,而师尊也是有意支开自己。

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元禄是李元宵师弟,对他多有尊崇,自从元乘师叔走后,李元宵郁郁寡欢,连练功都停了,不是闭门不出就时常下山,那时候我也还小,管不了他。”

“这一切好像都跟走火入魔有关系。”宁青玄沉思,“我们也没见过走火入魔的人,书上说走火入魔的人经脉逆流心智受损行为情况下行为可能异化。”

“而且这件事里好像也没李元宵师兄妹什么事,元乘师叔走后他们也没什么大的动静”

那这怎么推?

结合李元乾说的话来看,那就是李元乘走火入魔暴起伤人后被爹发现,为了解决走火入魔问题,爹在首阳宗小住,问题有所进展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加重情况,只能强行化去李元乘修为,修为被封后李元乘一病不起李元乾也身受重伤,而爹也是灵力受损,又在一月后遭人袭击身受重伤陷入晕迷。

爹遭人袭击这事与这件事有关吗?李元乘真的只是走火入魔吗?如果十年前我真的查到些什么东西拿一定是和这有关。到底是什么?

宴宁还在思考,道玄开口:“李承吾练过九转玄功吗?按辈分他是你们太师叔吧。”

“这个我倒是听元乘师叔提过一嘴,说是李夷吾太师叔也有天分,宗主也想让他学,但他不愿意花费那么长时间去博一个可能性,也不想激化矛盾,毕竟他当时在门中人缘不好,宗主那时也还没当上宗主也没收徒,若是把自创功法传给他可能会招来同门侧目。他把全部精力用来修行法阵,听师叔说他于法阵一道上门中无人望其项背。”

在他手上吃过苦头的四人深有体会,他法阵确实一绝。

“那他离开师门后再没有过消息吗?”

“应该没有,我没听过。”

“那能带我们去李元乘的洞府吗?”

“可以,没问题。”

李元乘洞府就在不远处,众人没走几步就到了。室内宽阔,书椅丹炉一应俱全,正常洞府的摆设。

宴宁伸手一摸,桌上纤尘不染,看样子是有人经常打扫。

“先前李元宵师兄妹会定时来打扫。”李元机见状解释。

那有痕迹也会被抹除,但,如果长期来把这当家的话,也会留下一些生活上的习惯。

四人四处观察,没发现异常,只是在书房里暗间书台上有一块明显换过的木板。

桓行之抽出木板:“这块木板颜色与书台整体相近但接口处的磨损对不上,这块木板被换过。”

众人看去,这是一间狭小暗间,书台上空空如也,抬头看去,上方黑丝氤氲,桓行之踮脚伸手一摸一嗅:“是线香烟火久熏留下的。”

专门搞个暗间烧香?一般也只有祭祀,祭奠,法阵,节日的时候才会烧香,李元宵师兄妹或是李元乘在这里烧香做什么?

“看这黑丝都要成茧了,想来时间不会短,在这开法阵肯定会引起注意,不知道他们是在祭奠谁。”

李元机也想知道,但他也没有头绪,接不了话。

“元机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应允?”

李元机问都不问直接答应:“好,我同意。”

看他如此信任自己,宴宁致谢又不好意思的表达出述求:“多谢元机师兄,我想给李元乘师叔上香祭奠。”

给李元乘上香必然要进祖祠殿,一般只有同宗门的人才允许进祖祠殿。

李元机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带着众人来到祖祠殿,自己先上香请罪,然后向四人介绍:“这是李夷吾宗主的纪念牌,这是李元乘师叔的牌位。”

四人上香。

香上完,道玄突然行礼致歉:“祖祠殿里有遮掩气息的法阵,布的很隐秘。”

因为要供奉先人,大多数的祖祠殿都不会设下法阵,进殿之人只上香不探究也是基本礼貌。

李元机脸色一僵,看了看宴宁又看了看道玄,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故意提出来祖祠殿,一探究竟。

虽然他也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这毕竟是祖祠殿……

可信息对了这么久,已经能确定十年前确实发生了了不得的事也有谜团为解开,但,这到底是祖祠殿……

眼下发生的事不止事关眼前,十年前也是起因,现在知情人要么闭口不言要么没有,要知道更多事,确实要深究深挖,但,这终归是祖祠殿……

纠结好半响,李元机狠下心做决定。

他对峙牌位上香认错,然后无奈道:“我带你们去先冢。”

无端惊动冒犯先人已是大不敬,还带外人去先冢,更是罪责,宴宁很是愧疚一步步逼他,道玄也是一脸愧色,行礼致歉,但想到稍后可能还会冒犯,说不出口道歉,更是负疚。

李元机看二人面色知道二人内疚,露出艰难一笑带着人来到先冢。

“这是李元乘师叔坟冢。”

道玄上前一步,探究地底情况,而后向众人陈述:“是个衣冠冢。”

饶是有心理准备,李元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上前,想要探究发现有法阵阻隔他破不开,他看向道玄,后者会意,帮他撕开法阵,他看到里面确实只有一袭道袍。

“我师叔当时的确死了,我亲眼看见的。”李元机辩解,“我确认过,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灵力,重疾缠身,下葬的时候我也看见了……”

他是看见了,但他没有亲眼看着躯体入土,一时卡在这。

“元机师兄,我们没有怀疑元乘师叔的仙逝,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只有衣冠入冢。”

衣冠冢是没有躯体下的无奈之举,但人走前还好好的,走后躯体却没了,又没有外因意外,那只能是内因了。

身躯没有了那去哪了?

人死为大死有全尸是对死者的尊重,哪怕是受刑而死导致身躯不全的都会在事后拼接起来,更别说一个德高望重的宗门长老。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非正常情况是什么?

李元乘和其余人不同的是,他走火入魔过,也因走火入魔带来过他人伤亡。

众人都想到这个可能,但李元机已经带着人看自家祖坟了,在人祖坟面前也不好说先人不是。

还是李元机自己开口:“我去问我师尊。”

李元乾没有应他只是看向宴宁:“宴少主伤势虽好但神魂未稳,还是尽量少出门的好。”

“多谢师伯出手相助。”

李元乾又看向道玄,凝了凝神,没有言语。

“师尊,或许您有您的苦衷,但事情已经到这,再隐瞒也没多少意义,弟子斗胆请师尊解惑。”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你们且往下走自然会出水落石出。”李元乾不动如山。

李元机气闷也无法,看他态度坚决,四人知他不会再过多透露便道歉离去。

“师尊,究竟是为什么?”李元机不忿,坚持发问,“师叔到底为何走火入魔,十年前您让我下山是为了避开什么?”

元机向来乖巧听话,如今几次破例顶撞,李元乾知他心中有气有火,但他并不能安抚他,他无声叹息,闭上眼眸。

“师尊!”李元机仍然坚持,“请师尊明示。”

“元机,为师并非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我知你心有疑惑你且看下去会有答案的。”

好不容易师尊开口却是敷衍,李元机无奈又无法,只能行礼离去。

难道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吗?若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就只能干等干看,如今他知道些过往心中也有怀疑,怎么能干看着。

他做不到!他提起武器就下山去。

下山路上,道玄看青玄还臭着脸,行之也是神色有异,便偷偷问:“行之,青玄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桓行之不知道该如何回他,听到私语的青玄回过头,冷脸怼他:“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连师兄都不叫了,道玄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只好道歉赔笑:“怎么了,是师兄哪里做错了吗,我改。”

宁青玄一听这话就要骂他被宴宁拉住这才作罢,只是白他一眼扭过头去生闷气。

宴师妹?道玄注意到她,看着她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酸胀疼痛。

这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先前认识她?

可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能记得幼时见过两三次,印象中她并不待见他,还放言别出现在她面前。

察觉到身后目光注视,宴宁悲痛难忍,更觉委屈,怕流露出过多情绪,她深吸一口气,悄悄深呼吸压下喉间酸涩。

四人各有心思,不知危险悄然临近。

道玄第一个反应过来,一马当先挡在三人前面,桓行之见状立马跟上。宁青玄一把拉住宴宁,紧张地环顾四周。

没有人,只有煞气蔓延,这比有人还难搞。

“护住师姐!”宁青玄持剑厉喝,并扔出身上法器打散煞气,打不散,她扯下腰间琉璃扇,打算用琉璃扇把宴宁送出这里,扇子才扯下就发现煞气中有煞尸汹涌而来,上空更是被人打了结界,她只能将琉璃扇塞到宴宁手中防身。

道玄心中焦急止不住担忧,怕宴师妹受伤,怕她有事,下意识将她护得死死的,手上更是狠厉,毫不留情将冒进煞尸斩杀。

阿宁前些天才被魔气侵袭,好不容易才好,眼下不能再受伤!桓行之宁青玄打起十二分精神拦下每一个试图进攻的一切物种。

三人配合,将宴宁护得严严实实,可顶上结界忽然碎裂,一个人影从上而下俯冲下来照着宴宁袭来被早有防范的她一剑格挡,没挡住,道玄上前击退来人。

来人被击退后震袖一挥,对着道玄甩出大团黑气,在他动手的瞬间道玄提前闭气,但还是头脑一懵,神识乍痛,连带行动都缓了,所以,他的下一剑没有劈开来人,眼睁睁看着来人冲着宴宁而去,目眦欲裂,扑上前去被来人扇飞,障碍清楚后来人一刀砍向宴宁被桓行之一刀格挡。

情况紧急,桓行之发了狠,使出压箱底绝学,将全身灵力灌注刀上凌空一跃破空一砍,打伤来人,来人闷咳一声,唇边溢出鲜血,同样一个大招将桓行之打飞。

脚都离地身子也往后倾得桓行之硬是站直不后退被,来人也气,再一个大招被反应过来的道玄挡下,二人合力,难以退敌。

先前被踢飞的宁青玄加入战局,才稍稍平衡战况,还是打不赢。

“这是我首阳宗地盘,何人在此放肆!”下山的李元机也终于赶上,手执佛尘,怒斥来人,来人不理,直接打。

四人前后左右将宴宁围在中心,专心对敌,李元机一边打一边摇人,还不忘扔出毒药,看他有所准备,来人再次祭出煞气被李元机葫芦吸走。

黑气被吸走后来人不恋战,放出大招后撤走,李元机作势要追被宁青玄拦下:“元机师兄,别追了,先送我师姐回师门。”

李元机这才顿住脚步,查看宴宁伤势,好在没有受伤,但道玄好像有点问题,他倒出一粒丹药给道玄:“清源君,你神识受损,气息不稳,这粒归元丹有助你气息稳固。”

“多谢。”道玄接过。

“元机师兄,你刚才那个葫芦是什么啊好厉害能吸煞气。”

“这是我师门祖传的避邪克煞葫。”李元机掏出四个葫芦,给每人一个。

桓行之接过葫芦:“多谢,这有在仙魔大战时用过吗?”

“有,不过仙魔大战时气息太杂太多,效用不大,多是用在战后其他丹药法器一齐清理净化战场。”答完后李元机发问,“你们怎么才下山就遇攻击,方才那人修为起码化神中期。”

“大抵是我们一直被人暗中观察,眼下。”宴宁顿了顿,“眼下我们在找当年真相,背后之人坐不住了。”

也在当年事件中的首阳宗门人李元机面有尴尬:“是我师门连累了你们万分抱歉。”

“元机师兄这是说什么话,你刚刚还救了我们。”

可还是当年事引起,李元机尴尬不减。

“哎呀,不说这些,元机师兄,好人做到底,跟我们一起送师姐回家吧。”

四人护送宴宁回门,路上没再遇袭,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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