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宴宁就往佛堂去向方丈主持等人致谢:“多谢贵寺为我疗伤,宴宁感激不尽。”
“宴少主客气了,如若不是你们鼎力相助,我寺怕是难逃一劫。”方丈面有愧色,“先前少主就有过提醒,是我们轻慢了。”
“方丈言重了,若不是贵寺防范到位,此番必定损失惨重,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想向方丈讨教。”
方丈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宴宁出声:“浮屠塔内魔族多是什么时候抓的?仙魔大战后贵寺拢共闭关过几次,时间是否规律。”
“浮屠塔内被抓魔族有仙魔大战前抓的也有大战后抓的,具体名册我让惠能誊抄一份给你。仙魔大战后我寺一共闭过三次关,一次在仙魔大战后三月全寺闭关镇压塔中魔族,一次是在升仙大典后七天全寺闭关,再一次就是这次。闭关都是为了集全寺之力加固封印。”
一一回答完,方丈又说:“每次闭关都只是寺中武僧罗汉及方丈住持参与,其余僧侣和监视维持日常,外人一般难以知晓我们动向,但只有塔中魔族异动的时候我们才会闭关。”
这样的话,升仙大典真的有问题,但该确定的还是要确定,宴宁问:“他们被镇塔中还能异动?”
“虽然入塔前会缴械封脉但魔族魔力强盛数量又多,不能让其彻底休眠,便日日以佛经净化魔气,时时关注动向,一有异动立马加固封印。”
也确实,妖族被封碰上凶蛮大妖都会尝试冲突封印,魔族比妖族还厉害,不好封印,整个九州也只有南无寺能大量镇压魔族。
因此,他们被镇塔中还能异动是真的,仙魔大战后异动大抵是因为数量过多引起的骚乱,升仙大典时魔域已经被封怎么还会有异动?七天前为什么又会有异动?
知道宴宁问话的目的想要知道的消息,方丈又说:“虽然不知魔族为何异动,但这次异动和上次不同,这次异动不太激烈也很被动,我进塔查验时发觉有部分魔族渐渐苏醒稍稍恢复了些许魔力,按理说他们被封了灵脉和全身穴道感官还用法阵压制着,不应该恢复魔力。”
“我们派了几位金刚罗汉入驻浮屠塔时刻观察,发现有一个魔族慢慢苏醒并强行冲破桎梏被我们拦下,也确认了魔族恢复魔力不是因为他们本身,而来来自外界的助力。”
“什么助力能绕过南无寺的结界?”
“排查过一圈,不能确定,目前只有怀疑范围,一是有人用秘法传送精魂进塔让魔族吸食精魂补充魔力,二是魔族中人在他人掩护下靠近浮屠塔通过血缘唤醒塔内魔族。”
“时间是在燃灯节,燃灯节这天南无寺及下属寺庙都会对外开放,人流如织,寺内僧侣也大多要出门施善布道还要造会场做法事,在监管一事上可能会有遗漏。”
佛道节日少,燃灯节是佛道最重要节日,是需要在法会上多费力,确实也不能说人监管不力,而且也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多谢方丈解惑,南无寺已经担了常人没有担的重任也一直守护得很好,此番劫难也只是歹人作恶,万望贵寺莫要自咎。”
方丈冲宴宁稍稍颔首:“多谢宴少主宽怀。”
宴宁微笑,然后继续问:“先前方丈说这次塔中魔族异动不太激烈更为被动是对比上次吗?升仙大典后又缘何异动?”
“那次是很激烈的异动,整个塔内几乎所有魔族都自行苏醒,试图冲出塔去,没有查明原因,但根据金刚罗汉的现场观察,魔族是先觉醒意识和感官,醒后他们统一向西南方张望,魔力反而是最后恢复甚至是他们刻意在压着一样不流露出魔力。”
先觉醒意识和感官这不奇怪,但力量不恢复反而刻意压着对于被封印的妖魔来说,很奇怪,而且还统一望向某一方位,这更奇怪。
一个猜想爬上心头,宴宁按住不说,反而感慨:“晚辈生不逢时不曾目睹升仙盛况,听闻那日祥云漫天紫气东来是修真界近年来最荣盛时日。”
方丈看她一眼,随后淡淡道:“我寺飞升的是我觉慧师兄,他佛性圆满灵台净明方得果位。”
“是,觉慧大师慈悲为怀,也祝方丈早证菩提。”
得到答案后宴宁行礼离开,没有回房,而是出寺透透气顺带听一下最近消息。
“我去,好后悔我没有跟着去啊,听我师弟说他跟着清源君一起去伏魔,好长见识,第一次见魔族,好厉害的,打法无声无息又无处不在,清源君更厉害,压着魔族打,最重要的是,清源君的护身剑围可以扩大至百米将其他人护住的同时还能斩杀魔气。”
说话的人气得捶了捶自己骨折的手:“早知道我就不逞能不用手去掰煞尸了,直接用樾去打好了,不然我也可以跟着清源君一块伏魔,我也没见过魔族啊!”
“我师兄跟着桓少主去伏魔,听说也很厉害,八十斤重的弑邪弯刀挥得比拂尘都轻,刀法了得,轻易就把魔族削成片。”旁边的人跟着气愤,“好恨我受伤了啊,不然也能跟着去。”
“咦,宴少主?”说话的人看到宴宁走近,伸出手打招呼,“你好些了吗?”
“我好了,你们怎么还带伤工作?小心别把伤口崩了。”
“我们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出来透透气,顺便把这形如狮改一改,你看,他踩着的香炉太小了,雕得一点都不仔细,我重新改改。”
“有听说宁少主的消息吗?”
“我师妹跟着去了,追到一处荒宅,怕魔族有诈,宁少主只身入宅,半个时辰后就把魔族捉住了,宁少主好修为。”
青玄修为见涨啊。
宴宁笑笑应付两句行了个匆匆作别回到厢房中。
回想起方才听到的话,不禁露出微笑,道玄行之青玄都很好很厉害。
可一想到道玄日后黑化,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走到现在,只能说地点节点大概是对上了,但其他没有对上不说,更是连信息都没,再次回顾原著,已经是很遥远且模糊的事了。
这不像穿书。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她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如此觉得。
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她暂时不想过多关注这个不那么重要的事,还是先关注眼下。
大家都没有见过魔族,即使被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幺蛾子,他们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宴宁开始专心等着他们。
率先回来的是桓行之。
“阿宁,你怎么样?伤好了吗?”
“我好了你没受伤吧。”看他完好无损的样子,宴宁笑道,“外面的人都说桓少主刀法了得几刀下去就把魔族削成片,一把八十斤重的弑邪弯刀挥得比拂尘还轻,好看又能打。”
听到夸赞的桓行之有些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刚好我负责的魔族不厉害。”
“是你厉害,刀法又进步了。”
桓行之饶饶头:“出门历练总要有收获,青玄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吧,昨天她说午时左右就能回来,她也厉害了,都敢让人在外面候着她一个人去伏魔。”
“这么胆大。”桓行之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阿宁,下次你可得注意别只身涉险了。”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到自己头上的宴宁啊了一声。
“青玄一向敬重你立志不拖后腿,这习惯肯定是跟你学的。”
这样麽,宴宁尴尬笑笑。
“阿宁,你怎么样了?”
道玄飞奔入屋,见到宴宁后忍不住向前两步:“你伤好了吗?”
他的目光太过热切让宴宁有些不好意思:“好了。”
道玄怕她敷衍自己,他拖过宴宁的手就要探脉被宴宁躲闪,道玄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忙道歉:“是我唐突了,抱歉。”
“没事。”
察觉到二人气氛怪异的桓行之找借口说出去接青玄然后溜之大吉留下二人独处。
阻止不及的宴宁无语凝噎,这样更尴尬好麽。
“你的伤真的好了吗?头还痛不痛?”
“好了。不痛。伏魔顺利吗?”
“那就好。顺利。”
一时相顾无言,二人有些窘迫。
“青玄应该回来了,我们出去接她吧,她可大胆了,抛下所有人只身捉拿魔族。”
“这么鲁莽。你也要少冒险,你以身犯险多了青玄也会学去。”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可能确实是自己有些问题,产生了不好影响,宴宁点头:“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看二人这么快就出来,桓行之对道玄揶揄地挑挑眉。
没一会,宁青玄就回来了,看到三人站在门口很是感动,双手一伸要抱抱被三人怒气冲冲地看着。
“怎么了?我可是很快就把魔族捉住了,回来晚是路上看见好吃的买了一点,诺,这个可好吃了,你们也来一口。”
“出发前不是说了要小心为上嘛,你怎么敢一个人去伏魔?”
“出息了啊,都敢只身降魔。”
“不能太鲁莽,你一个人出了岔子怎么办。”
“我发现我出门历练这么久,修为增长了很多,想试一试嘛,我很小心的,没有出岔子。”
“修为增长了也不能拿魔族去练手,要是有个万一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宁青玄撒娇要抱,一头扎进三人怀中,深深吸了一口,真好,希望大家能一直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想,不能这样想,不要多想,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大家当然会一直这样啦。
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