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温逝风,他在府中一直在等着太子府的消息,原本以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的居然是威烈将军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太子府。
整个温国上下,能够当着所有人毫不客气的骂温逝夜,除了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子再无第二人。
所以他的母妃被温逝夜放出来以后,为了搬回这一局他便派人去给老人家送了信。
一番哭诉之后,老人家总算是决定为他去太子府里向温逝夜找要一个说法。
温逝风本来想,如果温逝夜低头向老将军服软,介时自己再推波助澜,温逝夜的恶毒名声一样会传遍京城,那些原本想要站队太子府的人肯定会思量一二自己的盘算。
可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再好,偏偏算错了太子府上还有一个凉染墨。
温逝风素来很清楚那不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凉染墨的心性断断是不可能乖乖的后院里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可他以为她一个除了厨艺不错并没有其它优点的女子,在这样的家国大事上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谁知也偏偏就是凉染墨的这一手厨艺,居然能够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头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不过是一道甜品而已,居然就能够安抚了那么烈脾气的人,还让他出了太子府以后都对太子的为人夸赞有嘉。
“王爷?”萧峰见温逝风表情极为难看,担心他会想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温逝风起初根本就没有听到萧峰在说什么,他只是在想,倘若自己把凉染墨弄到自己的王府里来,今日落了下方的人肯定就是他温逝夜了。
明明他们在朝中的支持率真本是平分秋色的,且因为温逝夜那不近人情的冷漠外表作崇,温逝风在民间甚至官方的口碑其实都要强过他。
可如今到好,不仅所有人都夸温逝夜性子柔和了许多,还说他是真的有眼光会看人,否则怎么会娶到了凉染墨这样一个宝贝疙瘩。
虽说她只是一个尚书府不被宠爱的庶女,而且以前也是个极为低调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凉染墨成了太子府里唯一的女人,自然也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温逝风那时若把她抢到自己府里的话,如今被整个京城的百姓们交口议论称赞的人就不会是太子温逝夜而是他五皇子温逝风了。
温逝风根本没有想到凉染墨不仅做的一手好饭菜,而且还这么聪明大胆。威烈将军那性子就算是皇帝都有些怕他,她一个后宅之人居然能够凭借几盘点心就把他给收服了?
一旁的萧峰见温逝风根本没听到自己说什么,不由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来,“王爷,你还好吧。”
温逝风终于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眼下老将军没有在太子府里发作,那您看还要不要继续之前的事?”萧峰提醒温逝风,之前他们都是做好了最好的打算的,可如今事情却朝着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去发展,那自然也就需要更改他们的计划了。
温逝风蹙了一下眉头,“萧峰,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
“自然是绝顶聪明之人。”
他不明白他们本来在说着威烈将军在太子府闹事这件事情,怎么会扯到温逝风是什么样的人上头来,却还是装模作样的回答道。
世上没有哪一个人是不喜欢听好话的,如今既然温逝风问起了这件事情,那他捡温逝风喜欢听的说就是了。
可谁曾想温逝风听完他的话居然冷冷一笑,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错,我自是绝顶聪明。所以我所计算的一切,几乎没有失算的时候。也正是因此,这些年我才能够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直到与太子平起平坐的地步。”
不说算无遗策,可他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倘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辞放过了凉染墨,那丫头本该在自己后院呆着,本该是他的女人。
如今让她生活在太子府里,整天与太子温逝夜在一起也就罢了,还来挡他的路。
他如今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这样的事情一直发展下去呢?温逝夜手里的东西,温逝风都要抢过来。
如果真的抢不过来,那就算是毁了它,温逝风也绝不会看着它落在温逝夜的手里。
他的一双眼睛腥红一片,那种明晃晃的嫉妒之情令萧峰有些不安。
他追随温逝风许久,自然知道这位到底是个什么人。虽说他嘴上一直说的十分好听,说什么之所以对凉染墨的事情上心只不过是想要把温逝夜最在意的东西抢走,可他那模样分明就是嫉妒。
嫉妒凉染墨在太子府上为太子所做的一切,嫉妒他心里最在乎的女人却一心装着别人。
抛开感情不提,萧峰隐约有一种感觉,温逝风这样把个人的情感得失看的太重的话,是很难能够成事,“王爷,你接下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温逝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求和的人。
温逝夜明着是把他的母妃请进太子府里陪伴凉染墨,却又把整个太子认都围起来,还说什么是要保护太子府的安全,可又不许温逝风靠近半步。
温逝风保护不了自己的母妃,还要想睁眼看着背叛了他的人平安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离来,如今更是让他心尖上那个女人啪啪打他的脸。
这一笔一笔的账,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派人去酒楼还有太子府盯紧了,一旦凉染墨脱离众人视线,就将她绑了给本王带来。”
萧峰虽说隐约猜测到了温逝风想要故技重施,却还是想要听温逝风亲口把这话说出来。
如今温逝风倒是亲口把这话说了,他又觉得难过,“王爷,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绑架了凉染墨,太子那头怕是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您看?”
王府之中,炎炎烈日当头。
可在这样好的天光之下,萧峰却有一种寒冰刺骨的森寒之感。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道冰刀子一样的光线,那光的主人正吐着蛇信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趁着他不备将他的脑袋咬下来。
萧峰抿了抿嘴唇,“我这就去吩咐。”
既然这件事情温逝风已经决定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