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以前自家姑娘还没出嫁的时候,凉染绸总是欺凌呢?
凉夫人她们母女二人最爱对林姨娘凉染墨鸡蛋里挑骨头、落井下石,让自家姑娘的日子难过得很,春桃默默腹诽。
现在姑娘成为侧妃娘娘了,又很受太子殿下喜欢,气死她们!
想到这里,春桃总算心情好了些,跟在凉染墨身后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您和侧妃娘娘今日会驾临鄙府。有失远迎,不周到处望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恕罪。”
凉尚书说着就要再次朝温逝夜和凉染墨跪拜,而他身后的一众女眷和那几名仆人自然也是要跟着他下跪的。
凉染墨其实从心底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一跪就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有的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可能很是喜悦,因为在这样的人眼中,如此阵仗是能满足虚荣心的。
多么万众瞩目,多么高高在上,以前那些不论高或低的人现在都要对自己毕恭毕敬,叩首拜服。
但凉染墨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想要的也不是这样的虚荣。
尤其是看到跪拜她的还是家人、从小看她长大的亲人,如此显得疏远生分,同时不自在的尴尬极了。
凉染墨想叫住他们,千万不要再跪了!
可是温逝夜还在她身旁呢,人家可比她金贵多了。
身份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温国太子。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要被天下人顶礼膜拜,讲的俗一点,温逝夜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别人下跪的。
上天真的是偏心!凉染墨感慨万分。
“都别跪了,本就是本王携阿染来的唐突,你们何罪之有?”温逝夜虚扶了一把凉尚书。
凉染墨是万万没有想到冷漠孤傲的温逝夜会说出这种话,她觉得温逝夜最多点一下头,然后申申请倨傲的说一句“起来吧!”这就已经是很给人面子了。
因而看到如此意料之外的情况,凉染墨很是惊奇。
这样惊奇的结果就是温逝夜的下一句话彻底让凉染墨怀疑温逝夜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
“陪本王东巡了一趟又在王府呆了几日,离家太久,阿染有点儿想家了。”说着还朝两眼莫看了一眼。
“所以这次本王是来陪阿染探亲的,不用如此拘束。”
凉染墨听到这里脸再一次红了,他一口一个“阿染”的叫着,真是……也不嫌难为情。
凉尚书等人听到这里赶忙应声。
可此时众人在心里都在思量着这一件事:看来凉染墨在王府愈发的得宠了。
众人寒暄完,各种礼数也都尽了之后,便就分开各忙各的事情了。
温逝夜与凉尚书还呆在正厅里讨论着朝中政局。
凉染墨对她母亲林姨娘和老嬷嬷甚是想念,则去了林姨娘的里三人说一些贴己的话。
春桃和冬梅并未跟着凉染墨,人家娘仨说话,她们两个在旁边也不象话呀。于是春桃便领着冬梅兴趣盎然的逛着凉府。
“娘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你现在是越来越上心了。”林姨娘拉着凉染墨的手笑着说道。
“我们姑娘端庄大方,聪明伶俐到哪儿不都是被人欢喜的吗?”老嬷嬷在旁边夸赞着。
“姨娘,您呀,就是想的太多。”老嬷嬷看向林姨娘,“姑娘刚嫁过去的时候,您就害怕姑娘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天天念叨着。”
“后来姑娘回家省亲了,还升了侧妃,您还是不放心,天天各种挂念。”冬梅继续打趣着。
到底是林姨娘身边的老人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是她陪着林姨娘熬过来的,大半辈子过去了,两人现在就像亲人一样,没了主仆之间的那种距离生分。
凉染墨听着老嬷嬷对林姨娘的念叨心底一阵温热,她已经出嫁不能陪着林姨娘,那凉夫人母女又是个刁蛮的。有老嬷嬷在,好歹有个照应。
不凉染墨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自己有点儿太多愁善感了些。
今时不同往日,温逝夜不仅抬了她的位份,使她在王府中站住了脚。而且对她颇为照顾,到底是不一样。
这尚书府全家上上下下现如今多少都指望着她,这个情况凉夫人母女也需收敛,林姨娘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凉回握林姨娘的手,“娘,您不用担心女儿,太子殿下对女儿很好。”
林姨娘忙不迭的点头,“哎,好就好,娘知道,娘知道。”说着眼泪直往下掉。
即使看到凉染墨好好的站在眼前和自己说她过得很好,可林姨娘还是止不住的心酸。
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不会牵挂独自在他方的儿女呢?
凉染墨看到林姨娘流泪,她的眼眶也湿了。林姨娘见此赶忙转移话题,这样好的日子可不能被眼泪搅心。
“老嬷嬷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在天天盼着吗?唉声叹气地数着日子过。”林姨娘想起刚刚老嬷嬷打趣她的茬儿,不服输的也接了老嬷嬷的底儿。
“是是是,不止姨娘,奴婢也怪想侧妃娘娘的。”老嬷嬷被戳穿后,显得极难为情。
凉染墨见二人这样如两个老小孩相互拆台,不由转泣为喜,被这般情况逗笑了。
“好了,娘,老嬷嬷,我都回来了,就不提这些让人落泪的事情了。”凉染墨拿着帕子蘸了蘸眼睛。
“娘娘说得对,难得回来,咱们说点高兴的。”顷刻后,如果有人路过林姨娘的房间,定会听到说趣事儿的欢笑声。
凉染绸和凉夫人在房里很是闷闷不乐。
“看看那个凉染墨嚣张的,绸儿啊,不是为娘爱唠叨,你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看到温逝夜今日对凉染墨的态度颇为上心,凉夫人不禁再次想起凉染绸的事情。
她以前觉得自己这女儿万般好,可现在难免觉得有点儿不争气了。再如此下去,怕是林姨娘都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凉染绸这边听出凉夫人语气里藏着的埋怨,便也很是不耐烦,赌气似的回道:“我能怎么办?爹爹当时嫁的是她,又不是我!”
“你是嫡女能做个妾吗?”凉夫人见凉染绸说出如此自贬身份的话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偏偏凉染绸自小养得任性的脾气,现在听到凉夫人的呵斥不仅不怕不慌,反而也是脾气大起来,“嫡女嫡女,天天就嫡女,我这个嫡女现在还不如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