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沈倾城催促的紧了,皇上便有些不耐烦了。
“够了!你一个女儿家怎能懂这些国家大事?眼下凛王权势滔天,若是不抓住机会在战场上解决了他,以后怕是再无时机了!”
沈倾城还想再与他辩驳几句,但显然皇帝不想再听她多说,只烦躁的挥了挥手。
“时候不早了,朕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沈倾城见皇帝冥顽不化,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便也只能自己想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的战事又开始了,皇帝的探子一直在盯着战场上的动向,每每有新的动向便会立刻向皇上交代。
半凛将自己身为主帅的口粮拿了出来,又将之前的存粮也拿了出来,这才勉强撑过了第一日。
而皇帝这边得到了消息,前线根本没有断粮,便更是对半凛起了忌惮之心。
“真是反了!朝中有谁敢偷偷接济他们?啊?”
皇帝在寝宫中暴怒的走来走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半凛身上使出的手段总是无效。于是,他怀疑这次是有人在朝中偷偷运粮草给他。
“皇上,以凛王运筹帷幄的本事,他应该会给自己留后手。而且,朝中有不少人支持凛王,保不齐就有几个大胆的敢偷偷保他!”探子见皇帝已经想不出办法对付半凛了,于是,便斗胆说了几句话。
“照你的意思,朕还治不了凛王了?”皇帝眯着眼睛,目光泛着丝丝的寒意,吓的探子不敢再多言了。
“怕什么,你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便是!”皇帝稍稍平复了情绪之后,这才开始想新的办法来对付半凛。
探子见皇帝平静了有些,于是又大着胆子献上了一计,“凛王虽然厉害,却也是肉体凡胎,又不是那刀枪不入的哪吒。皇上何不直接下手,何必损兵折将的去对付他呢?”
闻言,皇上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忽的笑道:“说的不错,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办的好了,朕重重有赏!”
使者得令退下,马上就去安排了。
此时,正在备战当中的半凛还尚且不知,自己将有大难来临。
夜里,营帐中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某个营帐里传来的呼噜声。
一个黑衣人悄悄溜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火把,蹑手蹑脚的跑到主帅的营帐前。在不远处的树上趴着另一个黑衣人,只见他手拿一把弓箭,对着半凛所在的主帅营中。
几乎所有的营帐灯都熄了,只有主帅营中的还亮着,倒映出半凛的身影。树上的黑衣人放出了一个信号,紧接着,对准营帐中的身影射了过去。眼看着那身影倒下了,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将火把扔到了帐篷上,顿时,整个营帐都被火吞噬了。
皇帝担心这一箭不足以要了半凛的命,于是特地留了后手,必定要让他在今晚毙命。
“着火了!将军的营帐着火了!快来救火!”一个起来解手的将士发现这边着火了,于是大声呼救。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惊醒,一个个端着锅碗瓢盆过来救火。
“将军呢?将军在何处?”
好不容易把火浇灭了,这营帐也烧得差不多了。副将焦急的在旁边寻找着半凛的身影。找来找去,只找到了几片几乎被烧成灰的衣服碎片。
将士们纷纷猜测,半凛已经在这场火灾当中殒命了。
“将军!”副将悲从中来,大喊着半凛,跑到被烧毁的营帐上徒手去扒翻着,企图能从这一堆废墟中找到人。
“半夜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此时,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
大家抬头一看,半凛正优哉游哉的躺在树上,嘴里还衔着一颗野草。副将见他好生生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半凛翻身从树上跳下来,与他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方才那个射箭的黑衣人。
半凛早就注意到了外面有异样,于是就往自己的房里扎了个稻草人,又给它套上自己的衣服,造成了他一直在这儿坐着的假象。
那个纵火的黑衣人,就暂且放他回去报信儿吧。
“把他关起来,择日审问。”半凛将这射箭的人交给了副将关起来,过后再与皇上算这笔账。
而另一边,青越现在一心想要将青瓷接到自己的身边,因为他知道,现在沈国皇帝对半凛十分忌惮。这样一来,身为半凛宠妾的青瓷就更容易被祸及了。于是,青越次日便直接在战场上跟半凛谈起了条件。
“凛王,你也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如何,所以,我希望你能将青瓷交给我,现在只有我能保护好她!”
对于青越的条件,半凛是不可能会答应的。现在青瓷身边有很多护卫守着,十分安全。而且沈倾城已经回了宫,不在府上待着了,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你放心,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会护好,不会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显然,青越并不相信他,之前沈倾城是如何对付青瓷的,他全都知道,现在不光是沈倾城,就连皇帝都来针对他们凛王府,这叫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你若是能护好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她受到这种残虐!半凛,我劝你趁早将她交给我,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青越的军队占了上风。
半凛这边粮草和军饷都跟不上,而且还有一部分人混在军中祸乱人心,企图拖垮整支军队。
能够撑到现在,都实属不易了,若是再战几日,肯定是要吃败仗的。
原本跟青越已经解除了误会,但现在青越听闻他将沈倾城放了,又起了疑心,不肯再相信他,现在又提出这样的条件。
半凛实在是两边为难,将青瓷交给青越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在战场上,也不能与他硬碰硬。
毕竟自己身后这帮弟兄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与对方抗衡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后院之事,殃及了身后这群死心塌地追随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