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隐隐约约似乎还听见了更夫打更的声音,自从前几天在照顾昏迷的青瓷时不下心看见那个胎记后,青越就一直这样了,只要一让自己清闲下来,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胎记。
青越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粗鲁的拉起自己的衣服费力的重新查看了一下从自己记事起,就存在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不规则图案,青越看着那个图案微微眯起了眼,脸上那抹常年挂着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回想起青瓷身上那个匆匆一瞥,却令自己记忆犹新的图案——没错,两个图案极其相似,又或者……一模一样。
巧合不是不可能的,但他青越从来不信巧合,自己和青瓷不仅名字相像,现在连身上都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胎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青越不得不怀疑,自己和青瓷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除朋友以外的其他不可否认的关系。
青越下了床,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他觉得他现在极有必要在去看看青瓷身上的那个胎记,或许,会有什么新的收获。
青越将自己完美的隐匿在黑暗中,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向青瓷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门,进去后转过身去关门,突然耳尖一凉,青越察觉到有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擦着青越的耳朵钉在门板上。
房间内的蜡烛悠悠亮起,明亮的火光慢慢照亮了整个房间,半凛衣衫整齐,手里拿着一块沾湿的布巾,正坐在青瓷的床边细致地为青瓷擦着脸颊,动作温柔。
“多年好友,在下还真不知道青越你还有夜闯女子闺房的兴趣啊。”为青瓷擦完脸,半凛将布巾放回了水盆里,溅起的水声在此时相当明显。
“我只是来看看小瓷。”青越反手拔下门板上的匕首,转身朝床边走去,但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被半凛抬手拦了下来。
“小瓷我会照顾好的,就不劳青越费心了!”半凛脸上分明还是带着笑意的,但眸中却没有半分笑的意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容退让的强硬。
“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占小瓷便宜,我真的是不小心看见的!”看着如此陌生的半凛,又想到今晚可能看不见那个胎记,无法肯定自己的设想的青越,平时狡猾如他,此时多多少少也有些急了。
“嗯,只要你现在马上离开,而且保证以后离小瓷远一点我就相信你,不然你的所作所为很难让我相信你刚才的那套说辞。”半凛终于卸掉了脸上的面具,从青越进门起就挂在脸上象征性的笑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看着青越的瞳孔眸色很深,很深。
青越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完全不像战场上的那个狡狐公子,“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但你先让我再看一眼小瓷的那个胎记!”
如果是平常,半凛一定可以看出青越现在的焦急和毫无恶意,但自从青瓷昏迷后,半凛就焦急万分,一颗心全扑到了青瓷身上,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许久,此时心里眼里全是青瓷,已经看不见其他了。
“你出去吧。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半凛说完也没给青越再次说话的机会,直接背过身去,重新执起那块布巾,继续细致地为青瓷擦拭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看着半凛强硬的态度,青越也彻底明白,想要在半凛面前去看青瓷身上的那块胎记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无奈之下,青越只能暂时离开。
第二天清晨,自从青瓷昏迷后就没怎么出现过的半凛,早早地起了床,坐在椅子上等着大家,看着人也到齐了,半凛也不墨迹,“大家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启程回京。”说完就一刻不留的往青瓷的房间走去,快的就像他刚才的出现只是众人的幻觉一样。
将军已经发话了,将士们也只能听从了,大家都准备吃完早饭再去收拾行李,一时间,大家都在埋头吃饭。
坐在角落的几个人并没有在吃东西,表情甚至有些阴狠,其中一个瘦高个开口了,“绝对不能让将军回京,回去肯定会被夺兵权的,那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一个胖子开口附和,“对!绝对不能让将军回京!按我说,那个什么青瓷,就是个祸害,你看她把将军祸害成什么样了!竟然为了给她拿个药就要进宫!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对对对!将军就是被迷昏了眼!”
胖子狠狠地咬了口馒头,那动作,那眼神,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馒头当做青瓷的肉来咬了,在那泄愤呢!
“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必须想个有效的办法把将军拦下来。”瘦高个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思路很清晰。
“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青瓷……”胖子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动作狠厉极了,“这样不仅能除掉那个祸害,让将军不再分神,说不定将军一沉下心就直接把那个皇帝老儿一口气端了呢,这也说不定!简直一举多得!”胖子显然对自己这个主意相当满意,脸上笑得都是褶子。
桌上的几人听了这话相互看了看,神情里都是赞同,几人抬头看了看青瓷所在的房间的位置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接下来几人也没吃什么东西,整个早餐时间都在那讨论这个事情怎么做才会更加完美。
楼上青瓷的房间里,半凛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就那样直挺挺的坐在青瓷的床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青瓷的脸。
躺床上昏迷的这段时间,青瓷脸上原本半凛辛辛苦苦才养出来的那些肉,早就掉光了,甚至还有继续往下消瘦的意思,半凛很心疼,但青瓷还没有醒过来,再心疼也没有办法。
半凛叹了口气,小心的拈了片参片压在青瓷的舌头下,俯下身轻轻的在青瓷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小瓷啊,你可要快快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