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安然和惜童都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之后,惜童对于自己的身份的事情,也更加的不会去计较了,有的时候偶尔想起来,但是想到还有这么多,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就不难过了。
襄王妃暗道看破不说破,嘴角噙着丝笑意。
“夫人,多喝些补身子的鱼汤,本王特意让他们给你准备的,说是他们的招牌菜,你尝尝。”
襄王爷说着,温柔体贴的将鱼汤盛进王妃面前精致的小碗里,原本幽深的眼睛此刻含着一汪蜜水。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难得见他这副温情的模样,王妃故作疏远道:“多谢王爷,这种事情妾身自己来就好,哪用得着麻烦您呢。”
此话一出,襄王爷的手微微一抖,差点儿将剩余的鱼汤撒到自家王妃的锦袍之上。
惹得王妃忍不住酸道:“妾身就是说说,还真撒手了。”
其余的人全都掩嘴而笑,未曾想王妃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本王…本王就是一时手误。唉,夫人,本王会多抽空陪你的,如今你腹中可是怀了我们之间的孩子,本王哪还敢再不理你了?”
提到了“不理”二字,襄王爷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瞬间不知所措。
邬泱只丢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当初柳安然怀有身孕的时候,也是会时不时的无理取闹,想想那十个月,不仅她煎熬,自己也煎熬啊,关键还不能碰…
没想到王爷在外人面前能说会道,精明算计,却这么容易就栽在了自家夫人面前。
襄王妃自知不能再逗他了,喝了几口鱼汤后,便抚着腹部说:“妾身有些乏了。”
“各位,我家王妃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
而后小心翼翼地的扶起自家夫人,离开了。
大家都看得出王爷紧张的模样,毕竟这是他与王妃之间的第一个孩子,紧张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这一点邬泱深有体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却悲催的被自家娘子听见,“你叹什么气?”
答案柳安然已经想到了,她敢说,只要邬泱一个动作与眼神,就会马上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大致是因为太熟悉了。
望着自家娘子类似威胁的眼神,他深深的知道只要自己说出实话,回去必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咳咳,为夫嗓子有些不舒服,好难受啊,夫人快过来抱抱为夫,难受死了。”一阵猛咳。
这一招果然对柳安然有效,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可转念一想,翻了翻白眼,压根儿不打算再理会他了。
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连这种拙劣的表演都看不出来的话,就真的惭愧了。
旁边相依而坐的二人掩饰不住脸上的微笑,对于这种场面,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邬泱自知面子没了,不满的对她撇了撇嘴,以表示自己的气愤。
可柳安然低头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压根装作看不见。
“老爷与夫人好生恩爱。”惜童漂亮的眸子里映出一抹羡艳,小声的道。
谢运淡淡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后我们会比他们更加恩爱的。”再偷偷地斜眸盯着身旁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惜童嫩嫩的耳尖立刻爬上丝丝红色,渐渐浮上白嫩的双颊,娇羞的锤了一下他:“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轻浮。”
“为夫哪里轻浮了?你可是我娘子,与娘子,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副欠揍的语气绝对是与邬泱学的。
弄的惜童的脸更加的燥热,话也说的吞吞吐吐,只小声嘀咕着谁是你娘子啊。
这厮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竟然会是这么轻浮!果然夫人说得对,男人都是会变得。只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么快呢?
正准备下一步时,忽然进来一人,煞风景的贴近谢运的耳畔轻轻说着,似是出了些事情,他的眉头皱了皱。
原来是有人在府门击鼓鸣冤,经过时间的推移,谢运所在的衙门已经名声大起,都夸赞他刚正不阿,为人清廉,是位难得的好父母官。
为此,城里的百姓发生了大事,全都会到这里的衙门击鼓鸣冤,所以经常会有人来击鼓,谢运自然也就越来越忙了。
他二人再一走,整个席上瞬间冷清了不少,只余下了柳安然与邬泱。
“今日的菜可还满意?你看看,自从出了月子,你越来越瘦了,都快瘦成竹竿了,赶快也吃点大补得东西,不然别人该说老爷我虐待自家夫人了。”他半开玩笑半心疼的道。
她受了这么多罪其实都是为了他,这一点邬泱很清楚,从来不会忘记。
犹记得那时她初诞下蓁蓁,里面的痛呼声一下一下的揪着他的心,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们娘俩尽心尽力。
某人状似不领情的嘁了一声:“本夫人那不叫瘦成竹竿儿,那叫美你懂吗?再说了,谁敢说你邬老爷的坏话呀。”
不过嘴硬心软罢了。
“好好好,为夫眼神有问题。”很快他便妥协了,接着又说:“他们都走了,剩下这么多菜,简直太浪费了,夫人,让我们做一次好人,吃光吧。”
柳安然再次翻了白眼,明明就是自己想吃好吧,却说的跟不情愿似的。
“唉,想到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舍呢。”
她舍不得惜童,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一切。
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这种感觉,即使在邬府也没有这么强烈过。
那街上微笑着的小贩,胭脂摊前的温柔姑娘,漫不经心的富家子弟,以及路边的文弱书生…现在看起来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或许是因为即将来到的离别吧。
这里发生的事情与她而言太多了,开心的,难过的,悲伤的,沮丧的,颓废的,绝望的…有值得留恋的,有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想起来的。
这里既是她失去温暖的地方,又是她与他开始相遇的地方,每一处地方,都有着满满的回忆。
怎么说呢,这就是人生吧。
见她突然这么忧伤,邬泱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疼。
“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不想的话就不离开,我都听你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他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开心,如今她看起来异常得令人揪心,这完全与他的初衷背离,不是他想看的的。
现如今,她与蓁蓁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