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你的夫君,邬泱只不过是个逃狱的犯人罢了!呵,我听说你还有了孩子?只是不知道以后你的孩子若是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罪犯的话,会不会埋怨你?我觉得应该会吧,你说呢,邬夫人?”
“闭嘴!”
柳安然本来不想理会顾荣西的,只是这会听他这么说,顿时忍不住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面露凶狠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凭什么这么说?你说呢,我曾经的——未婚妻!”
见柳安然露出爪子,顾荣西反而对她更有兴趣了,背着手饶有趣味的看着柳安然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柳安然怀着身子,又因为被林如玉和巫行抓去动了胎气,元气大伤,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恢复。邬泱被顾荣西联合京兆尹抓走,心里着急、担心。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任性……
她有多焦急,就有多愧疚。其实把他做的这一切细细想来,都是为了她。手捂着心口,如果,如果这次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顾荣西,你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看着我难受吗?”
顾荣西看着她难掩的悲伤,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强行扯了扯嘴角,“你未免把你想的太有分量了吧。”
“明眼人都看得到邬府是块大肥肉,谁不想分一杯羹呢?”走到柳安然身后,“再说了,你以为想动他邬泱的人还少了吗?我嘛,不过是顺水推舟,小小的出了把力而已。”
“顾荣西,既然是这样,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还在这里和我多费唇舌呢?”
她对顾荣西的厌恶毫不掩饰,怒目圆睁,如果不是怀着身孕不方便,她恨不得拿着刀将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人一刀一刀的剁了,喂狗。
顾荣西欣赏着柳安然脸上的表情,该死的觉得好看,哪怕那双靓丽美好的眼睛里溢满的都是要自己去死的杀意,在这一刻,他也没法移开眼。
“柳安然,我还在等你。”
柳安然不想多和这个让自己恶心的人说话,见他面色无神的盯着自己看,知道就算自己生气发怒只会让自己不舒服,于他来说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也不回他的话,更不想去思考他那句我在等你是什么意思。她有多不待见他啊,从始至终他就是她这辈子最不想有任何牵连的人,哪怕是和他站在同一面天幕下,都是对她的折磨。
见她不说话,只是将手放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那双不在盯视着自己的眼睛里掩下了所有的厌恶仇恨,那么温柔。
顾荣西眼神渐渐加深,那抹异样感这一次真真实实的在提醒着他,自己发生了什么。
“柳安然,我在等着你求我,呵呵。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邬泱,怎么样?”
“你放开我,要我求你,呸,你想都别想。我就算和他一起死,我也不会求你。你给我滚,滚。”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似的,她拼命的挣脱开抓着自己的手。
叫来管家,把顾荣西给赶出了邬府。
柳安然气急,再次动了胎气,脸色迅速苍白,冷汗落了满头。
扶着肚子,“孩子,娘求你,你乖乖的。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罪。”实在是受不住,太疼了,“啊!管家,叫大夫,快叫大夫。”
丫鬟一见柳安然的状况,吓得腿软,“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夫人出事了。”
管家听见丫鬟的大叫,连忙叫小厮去请大夫,把柳安然抱进房里安置好,“夫人,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深怕柳安然出事。见她这次情况比上次还凶险,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在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大夫替柳安然把完脉,神色凝重,此时的柳安然已经疼的昏迷过去,管家问道:“大夫,我们夫人怎样?”
大夫没回他,思考再三,写了副药方子,“贵府夫人身子本就虚弱,怀孕期间又几度受伤,平日里思虑也重,实在是很凶险啊。这是保胎药,我也是没法子了,这药对大人身体有一定的损坏,可如果不用,我怕生产时大人和孩子都会保不住。我言尽于此,是否服用,还是看大人和夫人的意见吧。”
“大夫,服用了,夫人会怎样?”
“可能会没法再次受孕了。”
管家听了他的话,脸色十分凝重,想了想,让小厮把大夫送了回去,吩咐丫鬟去把药煎了。
夜深了。
柳安然醒了后,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他生命迹象,松了口气。
管家见她醒了,跪在床前,“请夫人责罚。”
“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我擅自做主,让您喝了对身体有害的东西,该死,我任由夫人处罚。”对着她磕头。
柳安然敛着眉想了想,“是不是为了保住孩子?”
管家不说话。
“我怎么会怪你呢?只要是为了孩子好,我什么都能接受的,你快起来吧。”
管家见柳安然不怪自己,心下越发愧疚,可他也是没办法。
看了看她温柔的眼神,不打算将她以后可能再也无法怀孕的消息告诉她,以免她受不住。
为了调养身子,柳安然休息了整整三日,虽然心里很担心邬泱,也知道他在牢里肯定会受到非人的对待,可她实在是不敢用孩子去冒险。
也担心如果自己贸然行事,不仅救不出邬泱,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害了孩子。
这三日里,柳安然天天派人去打探邬泱的消息,得到的都是他被看官的十分严密,根本没法套听到任何消息。
听了探子的汇报,心生郁气。顾荣西可是好手段,把邬泱和自己算计的体无完肤。
邬泱被关在一间密室里,虽然是京兆尹打着自己逃狱的名头抓的自己,可却并没有把自己关入府衙大牢,心下便知柳安然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救出自己的。
关进来的这些日子,每日都会有人用不同的酷刑对待。短短三日,他原本俊逸的外表不再,面无血色。如果此时柳安然看见他遍体鳞伤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
柳安然身体恢复后便去书房将被抓走前邬泱告诉自己的关于京兆尹贪污的证据。
找到证据,她叫来管家,和他仔细的商谈了该如何营救邬泱的计划。
柳安然觉得,京兆尹在这里只手遮天,和顾荣西联手诬陷邬泱,如果只靠她们自己和邬府的力量是没法安全的救出邬泱的,只有让比京兆尹更有权利且能压制他的人出面才行。
管家想了想,也觉得该是如此,“那夫人认为我们应该去求助谁好呢?”
柳安然想了想,“我们去阳城找知府大人,他的风品很好,该是个正气的官员,我们就把京兆尹贪污的证据交给他。”
管家同意了柳安然的意见,听她的吩咐一刻也不耽误的去准备出发。
柳安然摸着肚子,看着天空,“邬泱,请你一定要等我。”
接着,连夜出发去了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