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泱静静听完柳安然的话,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拉住她的手说:“你啊,还是太单纯,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有了林如玉这个前车之鉴,使邬泱不得不在这方面多想。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柳安然怀着身孕,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柳安然却不以为意道:“小玉才是单纯的很,从来不说谎,一说谎便脸红。我看她今日和我说话还好好的,必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她回想起白天小玉种种举动,包括她身上的伤痕,又叹气道:“哎,小玉身世这么可怜,我看着她身上的伤口都心疼。主仆一场,我也不能替她做什么,只能以真心待她。夫君不要把人都想的这么坏嘛,她待我忠诚,我能感受得到。”
邬泱无奈地笑了。他的夫人一向喜欢对人掏出真心,他最了解不过了。
可是每次受伤的都是她,他看在眼里怎么能不心疼了。
他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总之夫人要小心,我绝不允许林如玉那样的事情再发生。”说完,他眼神中充满了凌厉,好似两把锋利的剑,要将人千刀万剐。
柳安然看见如此模样,轻轻摸了摸他:“好啦我知道啦,我会注意的,还请夫君不要为我担心才是。”
说完,二人一起笑了。
但柳安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并且觉得邬泱这样的猜忌十分多余。
日子变这样过去了,还如同往常一样,日升日落,云卷云舒,邬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这天,柳安然突然想起了自己没有绣好地肚兜,想起已经叫小玉买了布料,便自己在房间里翻找。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她便叫来小玉,询问她之前叫她买的布料在哪。
小玉充满笑容的脸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慌张与不知所措,作势就要下跪,柳安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怎么了。”柳安然寻问道。谁知小玉竟然哭了,她抽抽嗒嗒的说:“前些日子回家途中买了布料,谁知回了家被哥哥看见了,竟然抢了布料拿去卖钱了…若是小玉不肯,他便打的更狠,我只好眼睁睁看见布料被他拿走,却又不能做什么。是小玉的错。”
柳安然听闻,也没有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责怪她。
她坐在凳子上说:“那就改日再说吧,过两天只好你上街再买一次了。”反正离生产的日子还远,大可不必着急。
小玉听到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之后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对柳安然说:“夫人,前些日子我去买布料,看见老板新上了几匹布,成色正好,纹路也好看,做成肚兜正合适。我心想夫人能喜欢,却又不敢擅自决定。不如您和我一同去看看吧。”
柳安然心想如今自己体力不便,出府很是麻烦,便摇了摇头:“一切你做主就好,喜欢便买。我一会多给你些银子。”
小玉不免有些失落,然后她又想到了什么,便说:“对了,夫人,老爷的生辰就要到了,不如我们出府去选一些礼物吧。”
柳安然有些犹豫。邬泱道的生辰确实要到了,礼物确实应该挑挑选选。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危险,毕竟林如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总是善良单纯,但也需要提高警惕。
小玉见她面色犹豫,便又说:“小玉听闻琳琅阁进了一批成色上等的玉,若是能给老爷打造一个玉器,一定会很喜欢的。”柳安然神色一亮,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看自己的话有成色,于是她又说:“这玉数量稀少又十分火爆,只怕去晚了就没有了。”
柳安然终于点点头道,“那好,你先收拾收拾,我去问问邬泱。”
小玉看着柳安然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但是一想自己那卧病在床的母亲,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
柳安然到了邬泱门外,没有打招呼,直接推开了门,见他正在作画。他听到房门开了,却没有打招呼,有些不悦,但在看到来人后,便露出了笑脸。他放下笔,上前扶住她。
她走上前看向桌上的画,一个美人在花园里荡秋千,微风浮动,发丝轻柔的飘着,身边的红花绿树在女子的笑容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柳安然看着这个女子,有些觉得面相眼熟。她转过头,好奇的问:“夫君的画,是在画谁。”
邬泱笑着搂住她,道:“是在画我的心上人。我日日思念她,想把她画在纸上,刻在心里。没想到想着想着,我的心上人便从画里出来,飞到我的身边了。”
柳安然听到此话,脸上染了红晕。她娇羞地笑道:“又在打趣我。”
邬泱靠近她的脸,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尖,道:“所以我的心上人是不是也想我了,才来看我的。”
柳安然义正言辞的说:“不是,我是想出府一趟……”
话还没说完,谁知邬泱脸色突变,打断她的话:“不行。”
柳安然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快,还没回答,就又听他说:“夫人出府要干什么。”她自然不能说是要去给他买礼物,只能随便说了个理由,“我要去给我孩子买做肚兜的布料。”
邬泱说道:“大可去让下人买,夫人在家好好养胎,为夫才能安心。”见她神色失望,他搂住她坐下,叫她陪自己画画。
一笔一画勾勒出曼妙的美人,柳安然却不想欣赏,半响,她又开口道:“可是我真的想出去。”
邬泱的笔顿了一下,宣纸上染上了黑色的污点,与整幅画显得十分突兀。
“是谁提出要出府的。”邬泱停下手中的笔,冷不丁地问她。
“是小玉。”她如实回答。果真是她。邬泱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此时小玉已收拾好了东西,坐在一旁等待柳安然归来。
等着等着,房间的门终于开了,却见柳安然一脸伤心的走过来。
小玉也来不及问她怎么了,便一直催促她出府。
柳安然看着她说:“我还是不出去了,他的生辰还早,以后再说就可以。”小玉听后很是失望,只能等下次机会了。然后她又听见柳安然说:“夫君让你去书房找他。”
小玉心中一惊,慌张地问道:“可是小玉做错了什么事,若是哪里伺候的不好,还请主子不要怪罪。”
柳安然摇摇头,说:“你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