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坐在屋子里面就这样直直的坐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拎着那个睡到晌午的家伙的耳朵:“谢予迟你在说刀就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除了睡觉还知道干些什么?赶紧给我起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谢予迟非常清楚他家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麻烦。可能又是有什么东西得罪了这丫头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做出一副询问的样子:
“还没日上三竿呢,这才凌晨。好吧好吧,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看到小丫头有些严肃的脸,突然意识到好像真的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白芨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终于认真了,不由的一巴掌拍在床上,软乎乎地将手弹起来:
“你这傻子,你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吗?你看看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真的把敌人遗忘了吗?难道你忘了吗?在刺杀的时候还有一个敌人呢!他逃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予迟再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由的一阵心痛。
他的弟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他弟弟应该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男孩子。从小就跟着他后面喊哥哥,从小就是那样的天真无邪,眼睛里面闪现出来的光芒也是无比清纯的。
可是在他目睹他的家人全部被屠杀了的时候,他眼神里的清纯一点一点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他那种恐怖的眼神,只要看一眼之后就绝对不会遗忘那种恨到骨子里的神情,宣誓着他们两个之间必定有一人死亡。
那是仇恨,那是堆积心里多年的仇恨。他不可能遗忘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不可能遗忘他尊为兄长的那个人,曾经亲手屠杀了他全家。
谢予迟当年把他放了,把他赶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也是因为他心疼他这个弟弟,所以才没有对弟弟下毒手。然而当时的心慈手软,正是造就了他最后无法挽回的结局。
现在黑暗之中有一个敌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他们不知道敌人来自于何处,他们只能被动地防备。
他们甚至完全不清楚敌人现在到底想要什么,唯一明白的就是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他的威胁。
江挽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人,因为他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也不愿意对那个人下毒手。
那个更加心慈手软的家伙,觉得逼迫那个人失去了一切之后就可以解决完毕。其实他想的太简单了,谢穆尘完美地继承了来自于他父亲的残忍血统,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得罪过他的人。
在一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也顾不得旁边的小丫头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捂着发送的脑壳,他在想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不伤害他弟弟。
白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这个心慈手软的家伙:“你别告诉我,事已至此,你还打算原谅你弟弟。你别忘了他做过什么,你别忘了他拼尽全力想要了你我的性命。你能不能认清事实?你能不能真正的杀了他?”
谢穆尘他早就在很久之前无药可救了,这种满心仇恨的家伙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价值,倒不如送他入黄泉,让他稍微安心。
她不这辈子就活在复仇之中,他这辈子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希望了。给他那么多次机会他也会浪费,他不会珍惜任何人的心慈手软。
谢予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愿意伤害他弟弟:“要不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现在的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应该不会再对我们动手了。所以说在他过来之前我们就不要去找他了好吗?就当做以前无事发生好吗?就连皇帝都没有开口处决他,你说我怎么动手呢?”
白芨看到这家伙还在犹豫不决,还在妇人之仁,不由得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手疼:“你疯了吗?他是想要了你的性命啊,你不明白吗?像这种人,无论你给他的多少次机会,他也会拿来利用的!他只会觉得你软弱,他只是觉得你可欺负而已,你在想些什么?”
面对着二人为这件事情争吵,谢予迟并不愿意和她的小丫头闹别扭,于是平淡无奇的摆了摆手,打算将这件事情忽悠过去:
“我昨日喝了酒,宿醉到现在都没有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吗?你去找莫离歌你们两个人谈心聊聊天怎么样?不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皇上了,不要再让他难受了。皇上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当年她和皇上的关系其实不亚于和我的关系,只不过他选择了跟着我而已。”
苦口婆心的劝慰,打算这件事情就这样蒙混过关。白芨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一甩手转身离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气呼呼的走了出去,敲响了江挽年休息地方的大门: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什么累不累的慌,管你那么多三七二十一。当年反对他刺杀他的人,就不相信他还能心慈手软的放过。
白夜叉推开大门之后看到前面气势汹汹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大清早起的到底是来自于谁的怒火,不由得开口询问:
“皇上刚刚起床,你这一脸恼怒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人欺负你了吗?倘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去和那人好好探讨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敢欺负可爱的小郡主。”
他作为叔父辈自然是要照顾一下自己的侄女,白芨听到皇上已经起床了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还以为那家伙像个猪一样赖在床上,没想到他倒也是挺勤快的:
“叫皇上起来,我有话要对他说!是关于之前叛军的事情,这件事必须好好处理。不然的话我睡觉都会觉得脖子发凉,我都觉得有人想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