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封王,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江挽年这个家伙从一开始脑子就比别人缺一根筋一样,不管是当王之前还是当王之后,他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别人当上皇帝之后,起码瞬间就能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他偏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或许他根本就不适合当皇上。
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封赏他的朋友和大将军,虽然他的朋友口口声声说不要任何封赏,虽然说谢予迟曾经跟他讲过,如果以后要奖赏的话就不帮忙了。
但是当时听到皇帝所谓圣旨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谢予迟,如果在这个时候把他露下来的话难免会引人非议,于是无可奈何的谢予迟只能瞪了他一眼,表示接受。
其实他是故意不让谢予迟走的:皇帝被刺身亡之后,另外两个家伙迅速翻墙逃走。在确定没有威胁的之后谢予迟本来打算当场离开去追杀他弟弟。
但是他被拉住了,江挽年为了不委屈这么多年来帮他的兄弟。于是强行把他留下来,就是准备让他到时候无以推脱,得到一个封赏。
只不过这么久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位置给他兄弟,因为谢予迟曾经明确地告诉他他不愿意留在京城,愿意回到故乡去。于是这就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了,金银财宝肯定是不缺,那该封赏些什么东西为妙呢?
而且在最困难的时候,曾经接受过对方无数次帮忙。如果说这个时候伸出手来告诉对方给你提笔赐字什么的就太尴尬了。
如果封王的话这倒是一件好事,在他们这国家里面,封王之后位置就仅次于皇上了。正愁没法安排这两个人,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江挽年立刻答应了。
白夜叉这么多时日里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不懂朝堂上的东西的时候,就站在旁边悄声提醒他。此一时彼一时,原来想害他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这样的忠心耿耿。
他也感叹,如果他皇兄不作死的话,恐怕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反叛的。如果不是他皇兄处处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大将军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引来最后的杀身之祸呢?
如果他的皇兄当年和大将军关系特别好的话,又怎么可能会酿成这种无法挽回的结果呢?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这一切都是他的皇兄自食恶果。忽略了真正强大的人,忽略了真正应该护在身边的人。
白夜叉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其实他是拒绝的。他没想到他能够得到这么高的封赏,他原本以为能够让他活着,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就已经不错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封赏成郡王。
在他们这个国家里面,郡王是何等高的荣耀。能够被封为郡王的一般都是皇亲国戚,不是将女儿嫁给了皇帝,就是本身与皇帝之间就有血缘之亲。
外人封为郡王的只有当年开国大功臣萧让。他当年是开国先锋陪着先帝爷南征北战,扫平所有叛乱之后统一了国家。
只有那么大的功勋才允许封疯一个小小的郡王,他封的郡王还不是什么大位置,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盛世郡。
然后就是如此,那也已经是巨大的荣耀了,他才获得这份荣耀之后还是比较听话的,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这也就是他能够安度晚年的真正理由。
没想到的是现在的皇上一开口就是直封郡王,而且还是将两个外姓之人同时直封郡王,这必定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君主您说笑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郡王那是多大的荣耀,我何能何德怎么能承担得起?这小丫头也就看了几天小画本而已,不必在意这丫头说的话。这丫头怎么可能真正了解王公贵族之中的纷争呢?休要胡言。”白夜叉很显然意识这位置有些过分,于是瞪了一眼白芨。
白芨确实不太清楚郡王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清楚郡王好像比大将军的位置还要高一些。但是莫名其妙被人凶了一顿之后,显然很不满意,“我是在帮你好不好呀?封郡王之后有什么不好?你还要怎么帮他呀?什么何能何德承担不起,你都已经护住他的性命,帮他得到王位了!”
白芨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江挽年他本身也不是讲究那么多礼数的人,其实他也没整明白郡王到底有多重要。
他只是年幼时期曾经听他哥哥跟他讲过,如果不是巨大的恩德,绝对不能封郡王。当年的他还好奇地问过他哥哥为什么不能封赏,他哥哥对他讲郡王必定是最高身份。
这相当于是最高恩典,这相当于是最大的赏赐,如果不是特别大的功臣绝对不能随便乱封。只不过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那都无所谓,他平淡地笑了笑。
从来没有在乎过封赏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只觉得救了他性命的人和帮助了他的人有权利得到这东西,“那些以前的老规矩早就应该废除了,还有那种使用了弦渡毒就要满门抄斩这种规矩,我的年幼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家被满门抄斩的可怜人。他的老婆孩子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要因为一个人而受连累。我会加重对于贩卖者的刑罚,对于其他人我会宽恕处理。”
他要改革,他要将这个国家成年累积下来的政策全部改革。他不愿意看着那些伤害民生的律例再继续下去,因为他曾经做过普通人,他逃亡了那么多年,看见了人情世故。
他曾经看着无数的妻离子散,他看到在那些残酷的政策之下,那些受难的可怜人,“如果你觉得我像我兄长那样,那你可以离开这里。如果你觉得我不像那样,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未来的轩辕王。你今后的任务就是镇守皇城,记得娶妻延续你家的血脉,你的子孙后代也会受到相应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