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阿尤亲口所说,平日里面他们就在府上吃饭,吃腻了的时候就会出门稍微买点东西。
阿尤是一个大大咧咧又闲不住的脾气,经常让他在府上吃饭他会感到十分无聊,偶尔也会拉着阿言出去逛逛,买一点好吃的,好玩的哄哄阿言。
其实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只不过是想要恢复一下阿言的记忆罢了,他不相信一个人会彻底失去记忆,他不相信一个人会因为一次打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医生,平时我在问那些医师的时候他们都不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是医生,那你就明确地告诉我他什么都能听懂,明明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是反应慢了点而已,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他有没有傻,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呢?”阿尤很显然对医学一无所知,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芨看着他困惑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其实这是一个说好理解也好理解,说难懂也难懂的问题。他之所以不明白,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小时候是朋友的缘故。
“天这么冷,在外面也不好说话,我们进去说吧?这么大一个将军府不会只有你们两个把守大门吧?赶紧请个假跟我进去,我帮你们好好看看。”
白芨注意到现在都已经开始下雪了,天寒地冻的状况肯定是不愿意待在外边。
而且她出来得比较匆忙,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适合的冬装。只不过是套了一件略微暖和一点的秋装罢了,站在门口冻得哆嗦。
回到暖和的室内之后,阿尤摸了摸阿言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点什么。只见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茫。
白芨也没有细想就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来搭脉象。
闭目凝思,总觉得他的脉象十分奇怪,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奇怪的脉象,说平稳也不平稳,偶尔会有一丝莫名其妙地颤动。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外公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曾经说过,脉象奇怪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这就更奇怪了:按道理来说,他只是一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给他下药呢?
大体脉象十分平和,再观察他脸色摸他指尖还有身上那些穴位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堵塞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应该是被人灌了什么迷药。
白芨自从行医以来还从未碰到过这种奇怪的现象,不由得大为皱眉:不对,这种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把脉最多只是能看出来他身体是否健康,莫名其妙地颤动只能代表他身体正在被一种莫名其妙的药物侵蚀。
可是按理来说不可能,他真的只是一个被救回来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脉象会如此奇怪?白芨一边摸一边皱眉,怎么也想不明白阿言到底是被什么人灌下了这种特殊的毒药。
阿尤看到白芨时而皱眉,时而又疑惑不解的样子,不由得非常纳闷:其实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阿言一直吃药调理却从来都没有见好过。
白芨松开手之后觉得有一肚子问题急需答案,或许在知道答案之后就真的能找出来真正灌药的凶手是谁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能让人失去记忆的毒药,白芨在一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脑海之中就在迅速分析着可能会致人失忆的毒药。
想了很久越想越不对劲:只要是毒药灌下去之后身体就会有一定程度的摧残,但是他的身体却十分正常。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清奇的毒药吗?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吗?她一定要搞明白这种毒药到底来源于何处,一定要向他好好探讨一下药品的制作方案。
这个人在医学上绝对有研究,但是他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他的医术在救人的方向上施展,反而在害人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阿尤,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其实他是能够听懂咱们说话,只不过他分析不清。所以说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先出去吧,我觉得有些话要单独问你。”
白芨犹豫了很久之后开口:因为毕竟有当事人在场很多话问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别人所讲的话。
阿尤对此倒是没有过多的犹豫,在对方耳边稍微低语了一阵之后,似懂非懂的阿言向他们眨了眨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芨看着这奇怪的现象,不由得啧啧称奇,“他对事物的理解能力不是特别差吗?他不是一句话要反应很长时间的吗?为什么你刚跟他说完他就走了?你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
阿尤对于这个疑问倒也没有隐瞒,只是平静地摊了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就爱这么说话吧?阿言的确是缺失的记忆没错,但是大概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白芨对于这个答案就更加疑惑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拥有一些记忆的,可是他为什么就被人残酷地抹去了所有的记忆呢?难道说他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吗?
那也不对啊,最后一场战争据说是在五年前。五年前南方有人叛乱,大军压境的时候如横扫破竹,直接三下五除二就把叛军收拾得一干二净,也没多可怕呀。
“我刚才搭了他的脉象,我觉得他的脉象十分奇怪。他的身体没有受任何影响,可是他脑子里面可能是被人安放了什么东西一样。准确地说,我觉得那是一种毒药,那是一种使人失去记忆,神志不清的毒药。”
白芨皱着眉说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就是说不出来那毒药到底是何物品。
她虽然不是什么才疏学浅的人,但是就是不能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会损伤身体机能的毒药,又能够完整地让一个清醒的人变成一个迷迷糊糊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