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说明自己想法之后马上就得到了莫离歌的否定,“你说你这傻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这可是战场,战场不好玩的!你快回去跟元宝老老实实地待着,这里有我了。”
白芨从未学习过武功,杀人更加不敢了。莫离歌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怎么坚强的女孩子,在碰到朋友被杀的情况都会崩溃。
白芨虽不认识这里的多少人,但是好歹也在这里面有几个朋友,而且那几个朋友武功都不怎么高强,一旦战争爆发那几个人避免不了伤亡。
绝对不允许任何可能会伤害白芨的事情发生,要不然等到谢予迟功成名就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法跟他交代。
白芨当然拒绝了这个建议,“你不觉得我这个时候回去跟元宝住才是最危险的选择吗?你不要忘了我从曾经是怎么欺骗谢穆尘的!难道你要看着我去死吗?好了好了,我心已决,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白芨不但不打算离开,反而上到楼上的兵器库里面拿出来一件比较轻便的武器:那是一把剑,剑身不算太长也不算太软,虽说是武器库里面最轻的一件了,但是握起来还是比较耗费力气。
果然没有学过武功的人,拿这种东西就是强人所难。她脸上强行牵扯出一丝微笑来,只不过这次微笑看起来有些尴尬。
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绝对不可能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躲,当所有人身后,这完全不是这小魔女的性格。
莫离歌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呀?你这样的话不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承认在这里是能保护你不假,可是万一我们护不住你怎么办呢?怎么交差呢?你不是说他对你的性格比较了解,她很欣赏你这样的女孩子嘛,他应该不会对你出手的呀。”
莫离歌虽然年长,可是总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总觉得利用美貌就可以解决一切,总觉得利用美貌就可以护住生命。
尽管她从不在她自己身上这么设想。可是一旦拥有这种想法,就证明这是一个十分幼稚的人,这是一个将女人的美貌视为一切的女人。
“没有的呀,在仇恨面前什么都不值得一提,我只不过是一个欺骗他的女孩子而已,他凭什么要原谅我呢?我把他骗得那么狠,他不把我千刀万剐就已经大恩大德了。”白芨嘴上虽然说这些事情,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如果把谢穆尘换成谢予迟,她还有可能会在脸上浮现出几分悲伤的神色,但是如果是一个绝对不喜欢而且从来没有过任何情感的男人,那绝对不会浮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平日里面虽然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可爱,平时里面拔刀相助的样子的确也很仗义,但是唯独对感情这件事情异常冷淡。
她心目之中的感情是一种非常平淡的东西,是一种平淡如水,甚至随时可能会被舍弃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能丢什么都不能抛弃,但是唯独感情无所谓。她从来都不认为感情是这个世界上多重要的事情,也从来都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感情不能活着。
更何况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的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心狠手辣,是个嗜血的恶魔。
她在想起来谢穆尘第一印象就是他那宛如地狱里面钻出来饿鬼一样的眼神,拥有那样眼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上他呢?
他就是地狱里面漏网的那一只鬼,他就是地狱里面钻出来的那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的恶魔。
白芨提到他的时候眼神里面充满了憎恨,尽管两次伸手搭救了她的性命,可是那也不妨碍那个家伙是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鬼。
他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他为了自己复仇不惜把所有的人都牵扯进去,在他的眼睛里面根本就没有无辜和坏人,在他的眼睛里面只有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
所有的人都和利益划上等号,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他玩弄的棋子而已,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同情的?白芨对此表示嗤之以鼻,“你觉得一个狠起来连自己的哥哥都会杀,连自己哥哥都会陷害的男人真的会饶了我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如果我打不过他们的话,我也会跑的。作为谢予迟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逃跑。”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其实如果下面楼失守了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说是会武功的人还可以爬到三楼的露天台上跳下去,但是完全不会武功的白芨如果真正从上面跳下去,那么基本上就和站着等死没什么区别了。
准确说那个感受还不如站着等死:先是骨折在被人乱刀捅死那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好。
白芨嘴角挑起一丝轻佻的笑容,这是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笑容,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成年人的笑容,“敌人来就来呗,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选择逃跑呢?放心吧,虽然我没有学过武功,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手里拿着把剑呢,我怎么可能会马上输给他们?我好歹也是那个傻子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丢脸呢?”
莫离歌看着这个顽固的小丫头,不由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长得这么大胆,竟然什么都敢做。
“你说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害怕的东西吗?有的时候我经常想问你,你说你连死都不怕了,在这个世界上你还会怕什么呢?你是不是真的成了传言之中那些无所畏惧的女孩子,真的成了传言之中那种没有软肋的女孩儿?”
莫离歌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因为在他们这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传闻,曾经传闻有一个女孩子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