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看眼神之中闪现的光芒阴晴未定,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想开了。至于他还在犹豫的方面就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江挽年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放心好啦,江挽年是我未婚夫的朋友,我和我的未婚夫都会支持他反叛。准确地说我们根本就不是反叛,我们是去讨伐那个暴君!”白芨将事情从始至终又继续讲述了一遍,白夜叉听完所有经历之后,不由得心惊胆颤。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家的亲人里面果然个个出人才,他家的人里面好像就只有他一个废物。
白芨虽然年幼而且是个女孩子,可是计谋筹划和远见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上好多倍。
可能是由于他久久没有出来的缘故,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女孩子居然也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我家果然代代人才辈出,就出了我这么一个窝囊废。既然你的计划都已经成型,那你就带我去见他们吧?”白夜叉放下了身边的行李,打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白芨托腮思考了一会,“他们现在估计马上就要出发了,还是我一个人过去跟他们说吧,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好了。等他们同意之后你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们。”
说完之后开门,白芨转身离去。白芨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因为始终不明白白夜叉当时那么恐怖,江挽年是否会真心原谅他,是否会真心拉他入伙,是否会真心让他成为同伴。
当这一切还未成定数的时候,绝对不能让白夜叉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不然万一惹了什么麻烦可就不好收场了。
白芨下定决心之后向岸城方向跑去,试图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夜叉坐在客栈里面叹息着,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平庸普通的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强大。竟然真的能将所有计谋玩得团团转,而且说出来的每一个计划全都滴水不漏。
她提出来的所有建议都找不到瑕疵,就像刚才所说的白夜叉不能直接跟去,要每一个计划都按部就班紧紧有序地进行,简直怀疑这个丫头有预知未来的力量。
白夜叉想到他终于有一日可以复仇了,不由得又想起了他的师兄:墨渊对于之前的事情,恋恋不忘,他对于之前不能复仇的事情已经恨之入骨了,如果让他知道终于可以复仇了,他会不会改变态度呢?
那个家伙对不能复仇的废物恨之入骨,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够原谅白夜叉这次的决定。或许他的灵魂和他的感情早就已经在多年逃亡之中消失殆尽了。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白夜叉望着天花板,眼神呆呆地想起来了当年在战场上他所遇到的那些绝望的事情。
他记得一清二楚的是那个时候在战场上弹尽粮绝,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支援,而且粮草迟迟没有送来。前段时间送来的粮草早就已经被敌军一把火给烧得一干二净了。
他那个时候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之中,他当时情绪真的就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因为他知道那一场战争一旦失败,国库就将失守。
那一场战争可谓是决定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一旦失败,那么国家就会被攻陷,攻陷之后民不聊生,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从始至终记得那种绝望感,记得那种在大敌当前的时候那种无力感。那种他拼尽一切代价也想要遗忘的感觉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之中。也许他的师兄在被他抛弃的时候也是那个感受吧。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够换来一句没关系,他的师兄被伤害得太深,不能够原谅也是人之常情,他从来没有过任何埋怨,他从来没有过任何愤怒。
想到这里他想出去散散心,再继续在这小房子里面憋下去的话,恐怕他的雄心壮志就要被这狭小的空间给挤灭了。
在他出去的一刹那之间感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那种眼神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他全身身汗。
猛然想起了前几日白芨曾经说过有个恐怖的人瞪着她:当天的形容果然不错,那的确是一种来自地狱一般的眼神,怪不得一向胆大包天的小丫头也吓得跑到他身边请求帮助。
由于白夜叉当天并没有感受到过那种眼神,就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那个小丫头又想出来了什么妙招。
可是未曾想象的是那双眼神竟然真的存在过。曾经思考过这眼神是不是来自于谢穆尘——后来他放弃了那个想法,他不认为那个平静的男孩子能够展现出这样恐怖的眼神。
然而私下观望的时候,周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那双眼神的注视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他什么眼神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仅仅只是看你一眼,就让你脊背生寒的感觉。就算是恶鬼的眼神,就算是饿狼的眼神,他都觉得无所谓了,可是这种恐惧感却在心头之中挥之不去,他不明白这到底来自于何处。
倘若这世上当真有这么恐怖的人,为什么他没有被抓到呢?而且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愤怒,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暴躁才能够从眼神之中表现出来,如此恐怖的气势?
出了客栈她还在四下观望,围着客栈转了整整一圈,都没有发现端倪来自于何处,也就是说在没有人出去的情况之下,那个敌人现在还在客栈里面。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后背发凉,他觉得他现在不应该继续回去。
所以说他真的身经百战,所以说他真的无人能敌。但是在面对暗处的敌人以及那种恶鬼一般的眼神的时候,他还是稍微畏惧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他也没有体验过那样的敌人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