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总觉得如果继续留在原地的话,气氛会变得非常尴尬,而且再这么等下去的话,说不准哪个地方就又被人戳穿了。
白芨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溜回去了,谢穆尘一时之间他也忘了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毕竟整整一夜没有休息,跟人眼对眼瞪了一晚上。
谢穆尘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摇了摇头想要回去。
这次还算是白夜叉在他身后提醒了他,“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应该不止是来找你的故友的吧?如果真的是来寻找以前的朋友,那么你不应该跟着人家一起走吗?说吧,你们两个一人一套台词在我这里到底想瞒过我什么?”
白夜叉原本是那种打着哈欠走回去的,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他应该不可能再继续出现了。如果他真的有所图谋的话,他就不应该打着哈欠回去了。
谢穆尘本来也迷迷糊糊地想要回去休息,被这么一吓木呆呆地看着白夜叉竟然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该说什么。
蠢萌的样子完全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谢穆尘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有事情?你又是从哪儿听出来的我们两个一人一套说辞,想要迷惑你?你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困得迷迷糊糊,谢穆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不愿意就这样承认他被人看穿了而已。
白夜叉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后来又走出来,在他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他:“你这样一副样子,我都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来找我的了。如果你这么傻的话,你怎么可能找到我呢?过来吧,在屋子里面清醒清醒再说你来到底想干什么?”白夜叉无可奈何地将迷迷糊糊的谢穆尘带了进去。
坐在屋子里面喝了足足三四杯茶,谢穆尘才勉强清醒过来:实在是困得有些受不了了,脑子彻底清醒之后才发现之前犯了多么幼稚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不愧是不败战神,既然这么简单就能够看出来我的来意。”
谢穆尘觉得他认出身份来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发现他所有的计划,这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你就是谢予迟的弟弟?我曾经见过你的画像才认出来你是谁的。岸城城主当时是迫于压力才说你哥哥没有犯错,他曾经向我抱怨过这种事情。”白夜叉呼出来的气息全都浮现在脸上,掩盖住了原本的表情。
谢穆尘听到这番话之后,不但没有任何愧疚,也没有任何原谅,反而脸上浮现出来的是一种憎恨的神情:“他?开什么玩笑,一句愧疚就能抹平我曾经经历的那些事情吗?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要死刑干什么呢?我是不会原谅他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眼神里的光芒异常狠毒,仿佛那个人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白夜叉不但没有赞同他的说法,反而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分析,甚至在训斥谢穆尘,“如果当年是你站在那个位置上你也会这样选择的。你以为有了高位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想多了。”
谢穆尘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而对之前的事情异常憎恨,“既然没有那个能力,那你们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我现在明白了,你们只不过是靠花言巧语罢了!”
憎恨的眼神充满了凶恶,谢穆尘起身想要离开。
“你不为你的一举一动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别忘了你是用什么办法害得我。三番五次地给我提供虚假信息,你是想上天吗?”白夜叉可以跟他解释之前的事情,也可以对他之前的事情报以愧疚。
但是在关于他任务的时候他必须拉下脸来,他必须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就算他知道那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报复。
谢穆尘对于他之前的事情不但没有愧疚,反而冷笑起来,“我给你提供的第一个消息是真的,只不过你废物到人已经在你眼皮底下了还是被你放走了。”
“你利用我?”白夜叉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你憎恨你的哥哥,你憎恨像我这些空有本事却无法替你报仇的人,然后你就把他所有的消息全都说出来想借我的手对付他,对不对?”
谢穆尘一声冷笑,“你现在终于知道了?晚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既然你第一次放走了他,那么你就别想再抓到他第二次。”
将他所有的意图全都讲述完毕之后,谢穆尘冷笑着站起身来,离开座位,“希望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我不利用任何一个废物帮我解决我的仇恨。”
谢穆尘说完转身就离开,丝毫不留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白夜叉眼神凝重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他能帮忙,但是这绝对是个敌人。
为了仇恨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种人就算留着也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像他这种人就先放他蹦跶两天吧,找到皇上需要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重点,像他这种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只要给他点甜头他就会上勾。
到时候只要对他哥哥稍微动两下手,他就会立刻跑过去巴结。在战场上这种人可是见多了,他们没有特定的站位。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让他们得到想得到的东西,那么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跪舔。
白芨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们竟然会在她离开之后又密谋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阴谋来。
她非常平静地跑回屋子里面,准备整理一下情绪。看到屋子里的人,白芨非常想讲句脏话,在屋子里面她竟然又发现了江挽年和元宝。
白芨总觉得现在手里应该有一根铁棍,而且还是需要实心的那种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