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不甘心地舔了舔手指，就差连骨头一起吞进肚子了。白芨很少因为吃而这么没出息，只是因为这烤鸡腿的味道太好了。
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白芨冲大惊小怪的江挽年撇嘴，“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唠叨，凭姑奶奶我的智商，算计他一下怎么了？我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感觉他也没多聪明呀，就是手段狠了一点罢了。”
江挽年被白芨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二十年前他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当年的贵妃没狠下心来就没有借用他的计划，当时他就找借口离开了，他怕贵妃狠不下心来，反倒怪罪他。1而15年后贵妃终于忍不住了，按照他的办法继续出手。贵妃现在就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太妃。”
一口气说完这些，江挽年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气息，反倒像是一个江湖术士。
“你跟这种深谋老算的人斗，你是觉得你活得太长了吗？你不过才十几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哪儿来的自信？我看你身上除了这一身正气之外也没什么优点了。”
白芨并不在意他的激将法，她明白，江挽年只不过是想激怒她，然后让她彻底放弃跟那个魔鬼合作罢了。
“行啦，就算我最后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让谢予迟知道是你出的主意的。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担什么心，怪不得你被人陷害了。”轻佻的语气，仿佛到时候受伤的那个根本不是她自己一样。
江挽年莫名其妙地觉得胸口痛——谢予迟能够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了，怪不得有人说宁可得罪最恐怖的恶魔也不要得罪女人。他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丫头了，既然深夜到访都能活着出来，那也就是说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
江挽年非常清楚墨渊是什么人，那是一个能够连自己亲人都当做筹码的人。能和这种人谈判成功，也就是说绝对不简单，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但愿白芨不会有什么危险。江挽年在心中暗道。
白芨丝毫不顾及他的心理反应，“我今天要挂上免战牌睡觉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走的时候记得在外面帮我把门关上，我不想下去了。”
这可真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江挽年莫名其妙地觉得牙是真的有点痒痒了。这样的性格去和墨渊合作，那还不得把那个极度自尊自爱的老头子气死？换句话来说你不能让你的盟友太生气，不然的话，你们两个之间的同盟关系随时有可能会破裂。
但是白芨很显然丝毫不注意这一点，对付那个老头子可不能心慈手软。要知道他可不是吃素的，他可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江挽年头疼地瞪了一眼白芨，“你这脾气，将来有你好受的。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惯着你吗？你跟他之间是盟友关系，他可不是你爹，你可别把人家当做发泄的对象，你跟我这样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得罪了他，可能连全尸都留不下。”
白芨表面上哼哼哈哈好像是答应了的样子，其实在江挽年关门出去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
“不好意思啊，可能要违背你的意愿了。我要是不气死他的话，我就改名叫江芨！说什么他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恐怖恶魔，我看他倒未必。”
白芨可是个无所畏惧的小丫头，把门一关，在躺椅上躺着到挺舒服。
元宝送药回来，正好碰到一脸埋怨的江挽年——虽然说他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从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幽怨还是能够完美写照他的表情。
“干嘛那么想不开？我家掌柜的那哪是得罪得起的人？平时我家掌柜的跟我说话我都是点头同意，要是稍微说个不字，她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下来三层？”元宝情不自禁地感叹某个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江挽年很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透露出个眼神你就能看出来我在你家掌柜的那里吃瘪了？看你一副有经验的样子，是不是没少挨欺负？”
这话可真的说中了心坎，元宝马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要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我家掌柜的是什么温柔可爱的小女孩子吗？恕我直言，你这一次吃瘪了之后难道不长记性的吗？”
江挽年默默地在他心里吐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记性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你家掌柜的也是小女孩脾气，你就不能让一下吗？我这一次是完全为了你家掌柜的好呀，为了她好还让人骂了一顿，感觉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吗？”
元宝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说的好像谁不是为了她好一样。可是你不觉得人家智商跟咱们不一样吗？人家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都能够从容不迫地轻松解决，咱们这种的就是给人家添麻烦的。”
他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元宝天天添麻烦也就不用多说了，江挽年这一次去的时候也没有注意避开旁人，没拿着药就回来了很显然不是去问诊。
如果去问诊的话，怎么可能不拿药呢？白芨表面上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紧张不已，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否会派人来监视。
不过按理来说，二人既然已经打算联手，那就要看对方一个信任，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谈何联手？
但愿那老头子没动什么歪心思吧？白芨现在感觉结盟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腹背受敌。穆荥虎视眈眈也就罢了，现在又多了个敌人，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口认定那是弦渡毒？
认定了的话虽然会害了那几百口人的性命，但是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呀。皇帝规定使用这种毒药的人必定诛杀全族，想要救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害了那几百个人的性命也就罢了，到时候恐怕还会得罪墨漠。墨漠最喜欢的就是木子眠，甚至到了非他不嫁的程度。
对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横竖里外不是人，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得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