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迟也该回去了,于是一路上两个人结伴而行。
出了村子之后,气势汹汹的白芨跑到前面去拦住谢予迟的路:“我说你这个大笨蛋,怎么把我上山采药差点掉下去的事情告诉我爷爷了?他老人家都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还经得起你这么惊吓吗?”
“我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拿你是问!”白芨现在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一样。
谢予迟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你是个傻丫头你还不承认,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爷爷,你以后岂不就不用上山采药了?难道说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想再去一次吗?”
白芨想起了今天上午的危险,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那真的是生死一瞬间的事情。倘若不是被人发现了,早就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可是道理归道理,这家伙这样讲话确实让人有些恼火呀。白芨气一点都没消,蹦哒蹦哒的走在他身后,不依不饶: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你应该说的稍微委婉一点啊。说的那么惊险,那么让人害怕,我爷爷他受得了吗?我爷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小心我拿你问罪!”
谢予迟听到这里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爷爷虽然说是一把年纪了,但是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可能会出事?说你是傻丫头你还不相信。”
突然,他想起什么一般郑重的转过身:“丫头,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就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
等会,啥玩意?白芨瞬间被他惊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嫁给他?四百两黄金的确是自己的聘礼,可是白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快就提出来了。
嫁给他的话……白芨站在原地,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倘若是嫁给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坏处。长得仿佛妖孽一般貌美不说,身材还好,完全就是相公最美的选择。
而且有钱有势,只要他想得到的情报,就没有他找不到的。简直就是除了天子之外最美好的存在啊!
白芨眼神之中透露着兴奋:“没有问题的呀!随时都有时间,只要你以前马上娶的话,那我都可以马上嫁给你。”
这回就又轮到谢予迟吐血了:“你说你这个疯丫头真的是一点都不矜持,这明明是终身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和你爷爷商量?而且这样盛情邀请的话也不应该是你说吧?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傻丫头。”
白芨既然都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自然是无所谓的:“那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哈?她的人?谢予迟三观被刷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勉强平静住自己的情绪。
问题是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人的?谢予迟面带询问:“你这个疯丫头,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白芨看他不认账,以为这个家伙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又想耍赖。
“你忘了吗?在我救你的那一次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是被我救的第一个人,那么自然要以身相许了呀。”
说的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自己多有理一样。谢予迟虽然已经习惯了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来思考白芨,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鬼逻辑?什么叫被救的第一个人就要以身相许?看她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又不是像在开玩笑,谢予迟觉得今天的风儿真是格外的喧嚣,头也是格外的疼。
他现在差不多已经能想象的到他把妻子娶回家之后的景象:别人家那都是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大人温婉的叫着,白芨的话……
煮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外加倒洗脚水这种活恐怕都得交给谢予迟一个人负责。
如果说别人家的夫君负责挣钱养家夫人负责貌美如花,那么谢予迟不但要负责挣钱养家,还要负责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白芨负责貌美如花,然后出去给他惹麻烦就够了。
一脸悲催的样子惹得白芨可以说是相当不满意了:“你皱着眉头干嘛?还有你哭丧这脸是怎么回事?你是我第一个救活了的人,以身相许怎么了?”
谢予迟知道这个问题再犟下去的话可能就要打架了,不由得好笑的点点头:“我夫人说什么都是,你说什么都对。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的事情吗?我都已经可以叫你夫人了,你为什么不能叫我一声夫君呢?”
白芨一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脸上堆起了笑容,而且还是那种非常虚假的笑容:“我才不要叫你夫君呢!听起来好像我是一个弱女子一般。好吧,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的让我特别满意的话,叫一声夫君也不是不可以。”
完了,这个混世小魔女也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新奇的办法来对付自己。谢予迟默默的在心中哀嚎: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放着良家女子不娶,为什么要喜欢上这样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设想了一下以后的日子,觉得以后的时间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变得格外漫长。
白芨却已经在思考以后成亲的事情了——这家伙的样子他暂时是没有成亲的打算,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因为他在幕后的敌人还虎视眈眈着。
那个家伙变幻莫测,而且出手格外狠毒,一想起来之前所碰到的刺客白芨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绝对不想再碰到那个家伙第二次了,他哪里是人啊,明明就是魔鬼。上次要不是她侥幸,现在早就已经躺在不知名的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