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来到捕风阁,谢予迟早就在此恭候多时。
一见白芨拿着画像前来必定是有事相求。谢予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脸上表情换为温柔的笑容。
在此之前他正在处理一个内鬼,脸上的表情相当冷漠,眼瞳里的浩瀚星辰也化为了冰川。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前厅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白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推开门还不记得说什么就开始蹲在门口喘息。
谢予迟好笑地看着这个小丫头:“你这个傻丫头,你不会打辆马车过来?跑成这个样子。乖,过来坐着,我给你倒杯茶。”
谢予迟倒茶的功夫。白芨已经休息够了,毫不顾形象的将茶倒入口中之后才把画像摊在桌子上。
她指着画像这种戴着黑袍子仅露双眼的那个男人:“你要帮我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在我二伯母的身上下了蛊,我二伯母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下蛊?危在旦夕?
白芨的二伯母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能下蛊的人?谢予迟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白芨:“你的二伯母只是一介村民而已,怎么可能会碰到如此凶险的情况?请你赶快将事情的原委跟我讲述一下。”
白芨几次开口却羞于启齿,毕竟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这才明白为什么二伯父在向自己叙述实情的时候那样畏畏缩缩。
如果不将事情讲述完毕的话无法拯救自己的二伯母,只得一咬牙,脸都不要了的将事情说出来。
谢予迟听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不由得也啧啧称奇:“这世上还有如此爱财如命的女人,倘若不是非要留下人家的夜明珠,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这只有一副人家绿眼睛的画像,你让我如何去找?”
如果只看眼睛的话,还的确挺难找的。谢予迟这里虽然号称着没有任何秘密,可是只看眼睛就从芸芸众生之中分辨出来到底是谁,好像确实有点难。
白芨一听这话,不由得开始急了:“可我在临行前已经向二伯父保证,一定要找的那个人救回我的二伯母。之前不是答应过我可以许三个愿望的吗?那么我现在就把他当做第二个愿望,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个人。”
谢予迟这件事情也是无话可说了,毕竟他曾经许诺过人家三个愿望,只得点头答应。
白芨这才放下心来,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医馆,这可苦了谢予迟。
白芨走了之后谢予迟就开始端详起这幅画像:按照他的身量所判断,这应该是一个身量极其矮小的男人,眼睛活灵活现,仿佛里面藏着万千大海一般。
单单只是注视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而且是个世代经商的人。
这就不好办了啊,如果他是一个商人的话那么商人的唯利是图他必定非常擅长。
那个家伙能把夜明珠舍下那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找到,也就是说他不会走多远。
元泰国啊……谢予迟他曾经在年幼的时候去过一趟。那里的夜明珠虽多,但是也没有多到传说中的那样当石头一样。
听白芨形容的夜明珠,必定是价值极其昂贵的,他能舍下夜明珠独自离开,他一定是套好了网。
这真的是一个奸商,他认定了白铁寒夫妇会乖乖的把夜明珠拿出来,他好趁那个时候为解药这件事情在好好的敲诈一笔。
白铁寒夫妇虽然说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中等水平,可是要想拿出这夜明珠的赔偿还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个家伙堵的是一步险棋,然而在此时此刻这步棋还得任他摆布。
谢予迟将画像拿出去通知自己的手下人,迅速搜寻那个家伙,一边在思考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帮助白铁寒夫妇。
帮人帮到底,做好事就做到完吧。
白芨回到医馆之后依旧是忧心忡忡。她知道那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对付许多,如果他狮子大开口的话,自己该如何应付呢?
解药……记得观察了一下那一种蛊毒:在世的时候曾经跟他交过一些蛊毒的基本解法,但是那种绝对是最稀有的蛊毒。
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要把人家请回去,真的能把它请回去吗?谢予迟确实可以依靠强行的力量把他绑回去,但是谁知道他又会在什么地方再给你下蛊呢?
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家没有礼貌在先,还是乖乖的赔礼道歉吧。
可是这赔礼又从什么地方出来呢?二伯父家之前的就是他的房子还有他的几块地,可是那人又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的房子和地呢?
元宝看着自家掌柜无精打采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孩子是耐不住寂寞的,一旦有问题之后必须马上问出口:
“掌柜的,你跟元宝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去站两趟之后回来就忧心忡忡的,难道是被人拒绝了吗?”
白芨正在心烦的时候,听到他这样的话不由得恼火:“哎你这个臭小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我现在已经很烦了你为什么还在给我添麻烦?”
白芨也是没有个诉说的地方:谢予迟去找画像上的那个家伙,然而自己在这里认识的人又不多,只能把话头转给了元宝。
元宝听完了事情的起末之后,不由得也摇头:“这种人救不救还不都那样了嘛?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拿别人的东西被人下蛊了还舔着脸去让人解毒。”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毕竟是亲人啊。
谢予迟这边利用多番手段调查,没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家伙,他有没有走多远,就是在下面的村子里面坐着。
下面的村子里面有一座阎王庙,那家伙吧阎王庙打扫了打扫就直接睡在阎王身边,丝毫无所畏惧。
也是外地商人,对于本国的习俗还是无所畏惧的。他在被找到的时候还面带笑容:“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我,就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