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醉醺醺的白芨迷迷糊糊的一通乱撞——早就不知道双腿属于谁了,早就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
元宝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之后才发现谢予迟行,抱着自家掌柜,然而自家掌柜毫不留形象的口水流了他一身。
莫名其妙的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多谢公子将我家掌柜送回来,扶着到处流口水到处撞的白芨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关好门下了楼——掌柜的还像以前一样洒脱。”
谢予迟在送走了之后慢慢的往回走去,城镇毕竟离他的地方还有着距离,必须要经过的是一条渺无人烟的小路。
他每次从这里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旁边观察他一样。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上看来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说这是一条渺无人烟的小路,可是两旁都是水。只是水草生起来比较高挡住了两边而已,总不会有人躲在水里悄悄观察自己吧?
慢慢的往前走去,突然看到了一种类似于落日余晖的红色。定金一看那确实是落日余晖,却在往前迈出半步的那一瞬间僵住了身体。
落日在他身后,如果在前面看到落日的话,那必定是落日的余光,映在兵器刀锋上的光芒。
有刺客!
刚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只见飞刀已经朝自己扔过来,居然还真的有人心大到躲在水里准备谋杀自己。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谢穆尘啊谢穆尘,他怎么就那么天真呢?怎么就这么精灵古怪的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呢?
真的是一个让人头大的男孩。由于赤手空拳的缘故,两个黑衣人持刀冲上来的时候轻轻将对方手腕掰断,抢夺了对方的武器。
但是毕竟他是赤手空拳,毕竟身上还是挨了一刀差点致命。
好在他身手比较矫健闪避的比较及时,迅速一侧身就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这才让身上的伤口没有向深处去蔓延。
等到手里多了一把刀的时候解决敌人就方便多了,眼神一凛刀锋轻转,迅速割断对方的喉咙。
两个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大大的眼睛绝望地睁着,很显然是死不瞑目。
反正谢穆尘他自己就会来收拾残局的,把刀随手往地下一扔,扬长而去。每一次都是这样,在自己走了不久之后那个家伙就会像幽灵一样的出现,把残局收拾完毕。
都是省了自己清扫垃圾的时间。
白芨已经喝酒喝得醉到睁不开眼睛的程度了,而且在回去的时候也吐了自己一身,虽然说自己现在受了伤应该去找她医治,但是显然并不合适。
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了。一手捂着伤口迅速往回走去,如果这样子从正门进去的话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要从墙头跳上去不太现实,因为自己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墙头下面有一个……狗洞啊……
回想起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从狗洞里钻出来的情形,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需要钻狗洞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莫离歌看到身负重伤的谢予迟翻墙进来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翻墙进来,他是真的疯了吗?
迅速将他带入密室为他包扎伤口,在听到他是从城外狗洞钻进来的时候,面色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堂堂捕风阁阁主就这样钻狗洞回来?真棒。
谢予迟休息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说:“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受伤了,如果让他们清楚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不要忘了我们这里是有内鬼的,倘若是他们晚间做什么事情,我们该如何闪避?”
这话说的也是,捕风阁内鬼的确是不少,而且还不知道确切身份是什么。
之前一直觉得他们可有可无,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无所谓,一直觉得那个家伙天真无邪,肯定先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这个时候才发现好像真的挺麻烦的。
莫离歌一脸嫌弃的看着谢予迟:“白芨上一次跟你说让你把那个家伙好好修理一顿你不听话,现在知道什么叫倒霉了吗?”
“还跟人家生气,还死都不跟人家道歉,这个时候明白你们两个谁对谁错了吗?我跟你说,现在已经晚了。”
谢予迟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只能叹了口气:“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明天那个家伙会不会再整出来什么敌人来面对我们。这段时间我们暂时是不要外出了,冷静一下。”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即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妙。这一次是在我回来的路上被袭击到了,我不知道白芨是否已经暴露了。”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别的他都可以接受,别的都可以承受。可是唯独白芨绝对不能受伤。
谢穆尘在自己面前在怎么折腾都可以的,但是如果伤害到了白芨那么他可能真的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莫离歌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默默的叹息着:“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不觉得她一旦出手的话什么都来不及了吗?”
谢予迟并没有答话而是在想自己的心事,莫离歌也懒的去管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了。
莫离歌包扎伤口这手法还真是格外的蹩脚,谢予迟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的确是处理的很干净,可是这包扎的手法又是怎么回事?
当是捆麻袋的吗?纱布明明捆几次就可以了,非要把整个腰身全都捆起来?
现在自己的腰就好像突然肿了一圈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来腰上肯定是缠了很多东西。
是真的感觉到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就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呢?算了吧,等明天拆纱布的时候再处理好,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