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去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正不知所措。
看到白芨回来了之后爷爷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原来一直以来给爷爷送银子的人是你呀!爷爷经常会发现在屋子里有很多银子,摆放着不知道是来自于何处,原来是你送的。”
哈?什么银子?白芨一脸茫然——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一直在学习医术根本就没有时间回来,怎么可能会送银子呢?
看着爷爷开心的样子,也就忍着没有把事情的真相揭穿。
爷爷上下打量着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在那里学的怎么样了?现在是否已经精通了救人的医术了呢?”
白芨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出来,把自己外公去世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爷先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在听完了所有讲述之后不由得叹息着。
本想等自己的身体稍微再硬朗的时候见那家伙一面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见自己的亲家,他就已经离世了。
“爷爷,医馆已经是我的了,你跟我一起上镇子上去吧。大伯和二伯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委屈着吧,爷爷跟我走,我不会让爷爷再继续吃苦了。”
白芨这一次其实主要就是想把爷爷接走,让爷爷在自己的身边守着,她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爷爷却摇了摇头:“你爷爷生长在这里,老死也要老死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半步,虽然说离得很近,但是爷爷的根基就是在这里的。”
爷爷执意不跟着自己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白芨苦笑着说:“可是那个医馆是我的,我需要用他的医术去医治那些镇上的村民。”
“这样吧,反正这座房子也开始老化了,我给爷爷建一座房子之后爷爷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一定不要出任何的危险,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人去找我。”
白芨医术已经相当高超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给动物治病都能治死了。她也算是救死扶伤的半个扁鹊了。
爷爷却苦苦一笑:“爷爷剩下的这些银子已经不够建房子了,没关系的,爷爷就在这里暂时居住着吧,这房子一时半会儿倒塌不了,等到倒塌的时候爷爷估计也要走了。”
什么?爷爷的银子不够了?
爷爷辛苦了大半辈子节俭了大半辈子,他绝对不是随便浪费的人。自己临走之前放下的那些银子和这一次带来的足够搭建房子的了,而且爷爷不是还说经常会有人来送银子吗?
怎么可能会不够呢?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询问的眼神看着爷爷,爷爷苦笑着说:“你走的这一年里村子里闹饥荒,你在回来的途中就没有看到大片大片的庄稼全都枯死了吗?”
“你大伯和你二伯家都已经揭不开锅了,每个月你带来的银子我都分给他们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什么?白芨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怒火止都止不住了——在过来的路上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大伯和二伯家的房子已经翻修了,屋子里冒出来的肉香味显示着他们现在正在过着大富大贵的日子。
穷的揭不开锅了?脸皮怎么这么厚,怎么就这样好意思来找一个老人来要钱?
白芨气的七窍生烟:“可是我在来的路上明明看到……”
爷爷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
阳光照射在爷爷苍老的脸上,突然发现爷爷现在年纪已经大到这样的程度了。
爷爷已经不再是年轻时候的那个爷爷了,他已经老了,他已经岁数大了。
他已经玩不起那些虚套的东西了,他很明显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来找自己要钱而已,他明显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只不过是无底洞罢了。
白芨实在是忍不住了,咆哮:“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将我们拒之门外,甚至拿着扫把来驱赶我们。这个时候见我们有银子了他竟然还有脸来要钱?”
为什么人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白芨看着爷爷身上的单衣,不由得阵阵心疼。
这哪里是棉衣呀,这明明就是穿了多少年的单衣——自己记事起爷爷冬天就有这么一套衣服,常年从来都没有换过,早就已经被磨得成了单衣。
他们是怎么让自己的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自己的父亲还穿着薄薄的衣服,他们却在大鱼大肉的富贵着。
如果是一般的不孝子这样大鱼大肉的富贵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是从自己父亲这里拿走的银子去大富大贵的啊!
白芨牙都快要咬碎了!
爷爷很快就制止了白芨想要过去的冲动:“我们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他们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来找我们的,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爷爷这样逆来顺受的被人欺负着,爷爷再这样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老人念旧不愿意跟着自己离开这里,可是留在这里呢,也要有一些硬气啊!再这样欺负下去的话,爷爷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爷爷,您接济他们我也不说什么了,您起码给自己买一件棉衣呀。这样的冬天您穿着这样的衣服,怎么可能会受得了呢?我拿着这些银子去给您买一套棉衣,剩下的我再去取一些足够给您建房子了。”
不顾爷爷的反对,白芨冲出去开始找人定做棉衣。
定做衣服的裁缝看到她发达了之后,眼神都变得奇怪了:“你这小赌鬼是不是就拿着银子去赌博了?”
白芨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拿着剩下的银子就雇人去动工。
不够也无所谓,自己可以随时回去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