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孩在冒这种危险了。采药本身就是一件禁忌的事情,如果冒这么大的险的话,干脆就不要去做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需要那种东西,可是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如果为了那些东西把性命搭进去的话,还值得吗?”
“我知道你除了爷爷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爷爷也和你一样,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的姐姐是你所无法依靠的,你的姐姐也是你爷爷无法依靠的。如果这一次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你让你爷爷如何活着?”
“还好我这一次看你鲁莽跟着你过来了,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谢予迟有些着急,说话的语气就有些冲。
白芨也明白他这样说是怕自己掉下去,因为刚才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被他拉了一把之后脑子里的思路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自己刚刚所想的那个想法明显是不可行的。墙壁根本就不可能支撑自己的重量,稍微一个失误就会掉下悬崖而死,就像自己的父母那样。
被他点醒了之后才想明白自己的生命其实也是很重要的。自己除了爷爷之外没有其它可以依靠的亲人了,爷爷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可是看着那几株草药的确是眼馋——有了那些东西的话,盖房子什么的就不是问题了。不能再让爷爷继续跟自己流离失所了,一定要让爷爷住上好房子。
“可是我必须挖到它们,我必须给爷爷到一个房子,我绝对不能看着爷爷受苦。你不是还在我身边的吗?你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一脸茫然的谢予迟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脑子里面又想出来什么精灵古怪的主意,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谢予迟勉强抓着几块儿峭壁站在悬崖边上,白芨坐在他脖子上费力的挖着草药。
两个人倾斜的身体摇摇欲坠,两个人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谢予迟抓住石头的那一只手上。
现在他的一只手完全负担了两个人的命运,如果他手滑了或者是手松了,那么两个人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丫头居然会这么重——其实是由于他只能一只手支持身体重量的缘故,两个人就这样摇摇欲坠着。
白芨一边快速的挖着草药一边安慰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是练武功练得很高的人你,应该可以负担我们两个的重量对不对?你在坚持一会啊,我已经挖下来一株了,还有四株啊。”
本来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手麻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的谢予迟听到这样的安慰之后,差点当场去世。
他都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她才告诉他只挖下来一株?也就是说这样的痛苦还要持续四次?
白芨一边飞速挖着草药一边跟他说话让他分心,好让他的痛苦不全都聚集在手上。
终于把最后一颗挖起来的时候,谢予迟如释重负的想要回去。
可是偏偏意外就出现在这种节骨眼上了——他在这里掉了太久的缘故手都已经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属于谁了,松开的一瞬间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抓住下一块。
虽然说之前也是单手支撑,但是单手支撑好歹有另外一只手作为缓冲点。现在缓冲垫也没有了,一直手很快就抓不住了,两个人马上就要掉下悬崖了。
还好白芨反应迅速,迅速就抓起来了刚才自己挖要凸起的那块儿峭壁,一个人的力量支撑住了两个人的身体。
这敏锐的反应速度就连谢予迟都震惊了——一个人瞬间负担了两个人的重量,这也就给了谢予迟重新抓住悬崖峭壁的时间,两个人很快再次脱险。
等到两个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上去之后,不由得都摊在了地上——谢予迟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过去挖药了。
“原来你这么辛苦,原来你为了你姐姐竟然做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白芨也是刚刚从鬼门关上逃出来,大口地吸着气:“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吓死我?如果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的话,咱们可能就真的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两个劫后重生的人谁都没有埋怨对方,只是在互相安慰着对方,不要让对方太过于害怕。
在悬崖上坐了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该走了——天色还早,爷爷如果这个时候醒了也做不了什么。现在还是赶紧把草药卖掉比较好。
“接下来就是卖草药的环节了,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你帮忙了,我已经知道我该卖到什么地方去了。”白芨在缓过来之后对谢予迟说着。
“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有更多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对吧?”
“剩下的这些活就由我自己一个人来做好了,你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盖房子的事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反正那个地方我们还可以多住一段时间呢,对不对?”
反正谢予迟也真的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要做。捕风阁事情处理到一半,他发现下雨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冲出去了,他现在必须回去吧文件批改完毕。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爷爷听到没有?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如果有人坑你的话,你真的也可以来找我。”
看着那个家伙远去的背影,白芨说不出来自己内心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说是感激吧,还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受。
就像他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内心总是痛痛的感觉一样,这一次还离开的时候,内心却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也不知怎么的站在他面前总会心跳加速,难道说自己真的得病了?
背着草药来到了城镇里,白芨迅速找到了自己之前去的仁德医馆。
这一次在前台的并不是上一次的小学徒而且掌柜本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换衣服。
掌柜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姑娘果真言而有信,姑娘这次可是带来了相同的药材么?”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白芨觉得自己上一次的便装明明伪装的很好,他能认出来自己是女儿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为什么他还能确定自己的确切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