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杏,我是过来找清善的,她在不在里面?”
梅杏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他,说道:“你找清善干什么?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回春堂大公子,身份尊贵,可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山沟沟里来的小丫头有什么来往,不然的话,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王浩轩一脸苦涩,还是没有和她一般见识,说道:“梅杏,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真的是来找清善的,刚才在婚礼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误会,你也别生气了好吗?”
梅杏笑的很夸张,一只手捂着嘴说道:“哟,你可千万别跟我道歉,我就是一个乡下普通丫头,受不起您这份礼。”
和王浩轩说了这么多,梅杏心里的怒气也发泄了一半,她朝着敞开的门往里看了看,见清善正双手托腮坐在桌前,仍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梅杏心中想着,现在清善也有可能是想见到王浩轩的,兴许见了他,清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低落不吃不喝的了。
于是,她伸手朝着门里面一指,收起了刚才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说道:“清善就在里面,你想说什么,就去找她吧,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了,如果你再惹她伤心的话。下次就别想见到她了。”
“是是是,多谢梅杏姑娘。”
王浩轩冲她连声道谢,然后进屋去找清善了。
梅杏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帮他们两个把房门关上了,说到底,她虽然对王浩轩有很大的意见,但心里还是心疼清善的。
进了房间,王浩轩发现,清善已经脱掉了大红色的婚服,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青色纱衣,脸上的妆容早就已经洗去了,被泪痕所取代,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瘦了一大圈,憔悴的不成样子,虽然王浩轩并不喜欢她,可是想到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心中又是一阵不忍和愧疚。
“清善……”
坐在桌前的姑娘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恢复了刚才的坐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浩轩冲她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清善,你跟我回去吧,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和你说那样的话,婚礼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我考虑不周才导致的,不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那些女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切都是误会。”
清善并没有回头看向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依旧维持着刚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浩轩道:“清善,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好,但是你不要这样对你自己好吗?我刚才听梅杏说,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身体很快就要垮掉的。”
清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带着些怨恨的情绪,说道:“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体垮不垮掉,跟你也没有关系吧?王公子?”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王浩轩愧疚道:“清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你,好吗?你就跟我回去吧。”
婚礼当天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清善心里自然是生气的,气到想跟王浩轩彻底断绝关系,以后都不再来往。
可是说到底,她心中还是喜欢他的,要说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她还真没信心这样坚持下去。
况且听到王浩轩这样信誓旦旦的话。她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沉默了片刻,她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再说。”
听到这句话,王浩轩直觉认为,清善已经动摇了,已经宽恕了他,只是心里的气还没有消,需要过一阵子才会彻底原谅他。
王浩轩悬着的心放了一半下来,说道:“好,我能理解你,那你就先在康馨堂里好生住着,记得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折磨自己,明日我过来看你。”
他断了一顿,看了看自己手心里握着的东西,走到了清善的面前,对她说道:“还有这个,你一定要收下,以后也不要再丢下它了。”
清善朝着他的手心看去,发现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荷包。
刚才从王家跑回来的时候,清善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还把她和王浩轩的定情信物扔下了,现在看到这枚荷包,清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的接下了荷包。
看到她这个动作,王浩轩的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知道清善心里还是在乎他的,跟他回王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回到杏花楼之后,赵五儿整个人都郁郁寡欢了起来,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没过多久就病了,跟舞女领班说自己这些天不见客,要休息一下。
赵五儿是杏花楼里的花魁,是头牌,是台柱子,舞女领班怎么可能容许她突然去休息?即便如此,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突然要休假。
这天早上,赵五儿并没有早早的起床,而是一直赖床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起来。
在这之前,舞女领班已经过来瞅了她好几次了,见她一直在睡着,很想进去把她叫起来,可是念着赵五儿的名气,又不敢贸然进去训斥她,现在见她终于自己起来了,也就不再犹豫,上前开始“咣咣咣”的敲起门来。
赵五儿打着哈欠,一副慵懒的样子,伸个懒腰冲着门外喊道:“谁呀?”
舞女领班道:“是我。”
赵五儿只穿了中衣,下床来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去,打开了门说道:“妈妈有什么事儿吗?”
见到她这副样子,舞女领班非常生气,但还是要耐着性子说道:“你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赵五儿想了想,然后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道:“五六天吧。”
舞女领班顿时不干了,瞪大了眼睛抬高了声调说道:“五六天?你是想着五六天什么活儿都不干,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