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对了孙姑娘,如今清善是我的娘子,我不希望有人一口一个‘乡下丫头’的叫她,当然了,孙姑娘是大家闺秀,家教甚好,方才那样说,一定是口误。”
被他这么说,孙姑娘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恨恨地一跺脚,白嫩的手指指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她现在虽然生气,但是王浩轩刚才方才的犹豫,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王浩轩,刚才你说你喜欢清善的时候,明显犹豫了,呵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完全是为了听你爹的话才娶了个乡下丫头,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对不对?哼,什么都别想瞒过我,我都看得出来!”
她冲着王浩轩扬起了下巴,双手叉着腰,看上去十分自信。
王老板心中顿时一震,看上去有点慌张,他看了看说话的那个孙姑娘,又看了看周围的宾客,气沉丹田怒吼了一声道:“住口!简直胡说八道!孙姑娘你,若是还在这里继续闹事的话,就别怪王叔叔不给你留情面了。”
孙姑娘自信自己肯定猜对了,看到王浩轩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听到王老板这番话之后,又有点害怕起来,若是这话是旁人说出来的,她肯定不害怕,但是王老板是王浩轩的老爹,他的话,她不能不忌惮。
尤其今天她还是瞒着爹娘出来的,若自己把王老板惹生气了,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爹娘,自己回家肯定要挨顿骂。
这样想着,她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神气了,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她什么都没说,一张俏脸被愠怒和憋屈覆盖着,她只是冲着王老板迅速一福身,拧身离开了王家的大门口。
孙姑娘一走,她带来的那些丫鬟下人家丁们也都跟着有序离开,王家大门口刚才还是一副熙熙攘攘的画面,不过片刻的功夫,看上去就空旷了许多。
孙姑娘虽然走了,但是王家门口的宾客,仍然在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她离开之前说的那句惊人的话。
“她刚才说什么?王公子如今娶的这位娘子,居然不是他喜欢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就是说啊,王家家风严明,这在京城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王公子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依我看,孙员外家那个刁蛮姑娘,刚才多半是在胡说八道,她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要把葡萄踩碎了,也不想拱手送给别人。”
“啧啧啧,我只想说一句,无风不起浪,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如果王家公子真的像传说中那么洁身自好,刚才那个赵五儿怎么会突然过来?”
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立刻有宾客附和他的话,说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今天的事情蹊跷的很。”
众位宾客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转身朝着喜堂里走去。
顾容神情复杂的看了清禾一眼,刚才孙姑娘说的最后那些话,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再想想之前王浩轩对清禾的种种不同,心里的怀疑就更加深了。
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忍不了,不等着和清禾走进喜堂,就对她说道:“王浩轩,他真正喜欢的人……真的是清善吗?”
清禾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也被那个孙姑娘传染了吗?人家小两口都已经成亲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跟我进去吧。”
这样说着,清禾就要去拉他的手,可是却被顾容一把甩开了。
清禾愣了一下,转身看着他,见他的脸色阴沉着,看上去有点可怕。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皱眉道:“顾容,你是不是又在怀疑什么了?我告诉你,我跟王浩轩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有点不耐烦,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说道:“不是我说你,就这么点儿事儿,居然三番两次的过不去,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顾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最后笑了出来。
“清禾,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心虚啊?想赶紧说点儿什么掩饰过去,我猜的对吗?”
清禾简直要被他这个样子气的半死,之前明明说好了不再怀疑她的,今天又来,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又是生气又是不耐烦,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对对对,你猜的都对,所以你现在马上回家,给我写休书,怎么样?省得你一天到晚的猜疑我,不信任我……”
顾容明显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并没有想着要和清禾分开,如今听到她这句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几道黑影突然从院墙外面窜了进来,很多还没有来得及进屋的宾客都看到了这一幕。
众人纷纷震惊,窜进墙内的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也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长相。
王老板还没有从刚才紧张的心绪中抽出思绪,听到周围的动静,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赶紧转身看去。
那些黑衣人目的性很强,他们进来之后,一个个直奔着清禾的方向而来,顾容赶紧将清禾护在自己的身后,和几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进屋的王浩轩也看到了这一幕,并且看出了黑衣人的目的,于是赶紧冲着清禾跑了过去,想将她带进房间。
可是,这两个男人的目标都还没有达到,就有另外一波黑衣人窜了进来。
他们的人数突然多了一半都不止,光靠顾容和王浩轩两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那些宾客见了这个场景,一个个都抱着头冲进喜堂躲了起来,生怕被殃及。
王老板喊了一帮家丁过来,可是这些家丁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家养的打手和宫中的暗卫,在业务能力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于是黑衣人轻而易举的擒住了清禾,带着她几个点跃,就上了屋顶,而后很快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