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笑道:“两日之后我们会返回京都,您老好好收拾一下,到时候随我们去京都吧。”
老头满口答应着,笑的合不拢嘴:“好,好。”
清禾想了想,又有些担忧,说道:“你突然跟我们去京都,大家肯定都会质疑,不如这样好了,你收我为徒弟,你成了我师父,大家就不敢再猜忌你了。”
梅老想了想,脸上笑容逐渐漾开,一捋胡须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清禾拜了梅大夫为师,又接受了梅大夫的拜师礼,聊了半天之后,这才离开了梅家。
……
从梅大夫家里出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清禾带着梅大夫送的点心,迈着轻快的步子出来了,一出门,就看见顾容正靠在墙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俊脸笼罩在逆光里,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清禾上前去亲昵的挎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夫君!等急了吧?我们回去吧。”
顾容没有说话,跟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上去都是闷闷不乐的。
清禾察觉了他的不正常,问道:“怎么了夫君?怎么不开心了?”
顾容叹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她,脸上的冷漠缓和了一些。
“梅大夫跟你说什么了?”
清禾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刚刚……不是去梅杏家里给梅大夫拿烟袋锅子了吗?拿回去了吗?”
顾容道:“像烟袋锅子这种……每天都要用的东西,他丢了将近半个月怎么这才想起来?所以,他刚才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去拿烟袋锅子,是跟你有话要说吧?”
“不愧是我夫君,一下子就想到了。”
顾容的话却还没说完:“那老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为啥还要把我支开?”
清禾跟他讪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交流了一下医术……”
梅大夫的真实身份当然不能说给顾容听,清禾只好岔开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我俩越聊越投机,就刚刚,我已经拜他为师了,两天之后,他会跟我们一起去京都。”
顾容毫不犹豫的就抗议了:“不行,绝对不行。”
清禾不解:“为什么不行?梅大夫的医术这么好,我们店里要是有个老中医坐诊,就不用一直卖药了,可以开医馆了。”
顾容心里那个疑问还没解开,他是不会同意的:“你俩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清禾抿了抿唇,见他脸上已经添了些怒气,软着声音求道:“顾容,其实我们俩也没说什么,就是交流了一下梅婶子的身体状况,可能是梅大夫觉得你一个男人在旁边,我们聊妇科有点不太好,这才把你支出来了。”
顾容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
见他相信了这个理由,清禾赶紧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会骗你吗?”
顾容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神色缓和了许多:“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就算是真的骗了我,我也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清禾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说道:“顾容,这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别多想,我是你的妻子啊,当然不会骗你,只是有些事,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说,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
顾容叹了一声,将清禾紧紧拥进了怀里:“好。”
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清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说道:“顾容,我听说,清苏和我奶奶已经从隔壁村子避难回来了。”
想到那个欺负到家门口的老刁婆还有那个仗势欺人的清苏,顾容心里不是不生气,现在听到清禾这话,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给自己讨个公道?”
清禾笑道:“当然要去了,要不是因为他们,你和爹不会受伤,咱们的店铺的生意兴许比现在还要好。”
顾容应了一声“好”,一手搂着清禾的肩膀,大步朝前走去:“现在就去。”
……
清禾和顾容来到了清家,大门正开着,清家人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顾容一进门,就抬高了声调来了一句:“哟,吃饭呐?”
众人的目光朝着大门口看去,一个个顿时都愣了,尤其是清苏和清李氏,脸色都变了。
清青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家老娘,轻声说道:“娘,你不是说清禾他们不会来找咱们算账的吗?”
清李氏把手里的馒头扔在了桌上,瞪着清禾对清青说道:“我看她个小丫头片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还就不信了……”
清李氏说着,把两只油手在衣襟上蹭了蹭,站起身来朝着清禾的方向走了过去。
“清禾,你过来干什么?”
顾容害怕清李氏做出什么伤害清禾的事,上前一步挡在了清禾的前面,对清李氏说道:“你是怎么给人家做长辈的?清禾是从你们家嫁出去的,现在回娘家来看一看怎么了?你居然还说‘过来干什么’……”
清林赶紧起身走了过去,拉着清李氏往后退了两步,冲顾容笑道:“哟,这不是姑爷吗?快进来坐,你奶奶啊,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转过头去看了清李氏一眼,又冲着顾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说道:“大夫说这里不太好了,你别介意。”
又赶紧去张罗着,把清禾和顾容拉了进来,让清木清远搬了椅子来坐。
清禾冷眼看了看清李氏,见她还是刚才那副没事找事的欠揍模样,又瞟了一眼清苏,这小子看上去倒是老实多了,正在井边给清禾和顾容洗水果呢。见清禾在看她,不住的点头微笑,跟以前那个霸道欺人的混小子简直判若两人,看样子在冯家那边吃了亏之后做了很深刻的反省。
过了没一会儿,清苏拿着个竹篾编的小盆子走了过来,笑道:“清禾,顾容,你俩吃点水果。”
又问道:“吃饭了没有?要不在这这儿吃点?”
清禾从竹篾小盆里拿了个苹果出来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嚼着,不看清苏,也不跟他说话,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