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抬起头来看着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平时笑呵呵的人,从前似乎做过什么不得了的坏事,问道:“一不小心就怎么样?”
王老板道:“那个时候,吴勇曾经找到我,让我配一味药,事成之后,会给我很多好处,我没有忍住,就帮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拿着我配的药去了宫里,给皇上吃了。皇上的身体那个时候有些不好,不过也只是小毛病,稍微调理一下就好了,可是吴勇让我配的药,却是一副虎狼之药,皇上的身体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害,从那以后,不论太医们怎么努力,皇上的身子都没有再好起来。”
陈富大为震惊,他从前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对皇上有着不一般的感情,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的震怒了。
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老板,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王老板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想通了,自己当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
十年前,陈富是跟随在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十年后,他成了太子的义父和养父,可以说,他把一生的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皇家。而这王老板先是十年前为了自己的眼前利益出卖了皇上,现在又买通了那唐道长,满城去宣传顾容的真实身份,让顾容置身于危险中,陈富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哼,所以你的弥补方式,就是把顾容往悬崖边上推吗?”
王老板赶紧解释,说道:“不,我这是在帮他,顾容的真实身份,你肯定比我知道的早,也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回到宫中去继承大统。”
陈富道:“没错,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现在的办法太偏激了,那个吴勇和三皇子,现在正在满城寻找当年的太子,你这不是把顾容往刀尖上推吗?”
说到这里,陈富眼珠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深层次的意思,一脸狐疑的问道:“老王,你该不会是吴家派来的吧?”
王老板赶紧摆手,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我刚才都说了,我是真心实意的在忏悔……”
话没说完,就被陈富打断了。
“你一边在陷害顾容,一边说自己是真心实意在忏悔,王老板,这话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吧?”
王老板简直百口莫辩,说道:“陈老哥,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相信我呢?”
陈富想了想,他现在的意思,也是想让顾容回到宫中去继承大位的,于是说道:“王老板,只要你能带我和顾容悄悄潜入宫中,见到皇上,我就相信你。”
王老板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我们回春堂经常会进宫去帮宫中的人看病,这个条件,对我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陈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你不会带我们去宫中的同时,又把消息放给摄政王吧?”
两个人已经谈了这么多,对于陈富现在的问题,王老板真的有些无力回答了。
“陈老哥,我……”
他想了想,说道:“我用我自己的生命来确保你们的安全,要是你们出事了,我绝对会拼了命的去救你们。”
陈富想了想,以自己和顾容现在的功夫实力,就算进宫后他们真的遇上埋伏了,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逮住,于是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王老板松了一口气,说道:“三日之后,我会进宫去给一位嫔妃请平安脉,到时候,你和顾容扮作我的小厮,一起进宫去。”
陈富点头:“好。”
……
宫中,摄政王殿内,吴勇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卫,满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找到那小子了吗?”
“属下无能,没有找到那个红眼睛的小子。”
吴勇有些纳闷,问道:“东市的康馨堂里,他们的老板就是红眼睛的,目标都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没有找到吗?”
侍卫又回想了一下刚才去康馨堂里发生的事情,冲着摄政王茫然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他们的老板我见了,眼睛分明是黑色的,与常人无异,根本就不是红色。”
话音刚落,吴勇就抓起一个酒杯迎面朝他扔来。
“混账!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连个人都找不到吗?”
侍卫扶了扶被酒杯砸歪了的帽子,跪趴在地上连连说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请摄政王恕罪。”
吴勇掐着眉心想了想,说道:“去京郊找,同时派人守着康馨堂,一有动静立刻向本王汇报。”
“是。”
侍卫首领答应着赶紧下去了,一直没说话的三皇子一脸丧气的开口了。
“舅舅,要不让我去吧,我认得那小子,肯定能找到他的。”
摄政王的思路比他要缜密一些,说道:“不行,你没听到刚才侍卫的禀报吗?见到了康馨堂的老板和老板娘,但是老板的眼睛,并不是红色的,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三皇子挠着头想了想,最后眼睛一亮,一脸笃定的说道:“说明他们的老板跑了!”
“笨!”
三皇子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舅舅一个暴栗。
“店主还在店里,但是他的眼睛并不是之前的颜色了,他们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做了些手脚,那些出去执行命令的人又没见过那小子长什么样子,单凭画像和眼睛的眼色,根本找不到他。”
三皇子一手捂着头,疼的龇牙咧嘴的:“所以啊舅舅,还是我去比较稳妥些。”
“你去?你现在刚刚被册封为太子,就带着兵在京都城里搜寻十年前的太子,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怕是不要太好听哦,而且直接关系到你登基之后的口碑。”
“还真是。”三皇子后知后觉的“啧”了一声,一脸犯难的说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任由那小子在京中蹦跶。”
摄政王的目光中放射出一抹狠厉的精光,说道:“当然不能了,你不用管了,除掉这小子的事,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