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李氏喋喋不休道:“报复?我是她奶奶,她还敢报复?还反了她了……”
清林本来就是昏懦又胆小的性子,现在见了这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那好吧……您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出去劈柴了……”
说着,清林便起身出了房间的门。
清青担忧的走到母亲的身边,说道:“娘,你打算怎么办啊?”
刚才跟清林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清李氏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神志也清醒了许多。她思考了一下,对清青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清苏躲起来,避一避风头,等那个冯家少爷忘了这件事,再让清苏回来。”
清青又问道:“可是……清苏要躲到哪里去啊?”
清李氏想了想,说道:“清苏,你去左家庄避一避,我在那里有个远亲。”
她起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了清苏的手里。
“拿上这个,我那个亲戚应该不认识你,但是看到这个东西就知道你是谁了。”
说完又催促着清苏快回屋去准备。
清苏傻愣了半天,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清李氏去了清苏的房间跟着收拾,清青也跟了过去,问道:“娘,咱们当真跟清禾撕破脸了吗?那清善该怎么办?清善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清李氏一边帮着清苏收拾包袱,一边说道:“那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蹄子,不管她,她爱回来不回来。”
“……”
清青有点无语,总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想帮着清善说两句话,一想到面前这个是自己的亲娘,刚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说话的功夫,清苏的包袱就收拾好了,清李氏又折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荷包出来,看上去沉甸甸的,里面肯定装了不少银子。
她把荷包塞到清苏的包袱里,说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去了之后听人家的话,没事别出来张扬,等风头过了,奶奶再过去接你。”
清苏背上包袱,愣愣的往前走,快要出门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奶奶,我走了你怎么办啊?他们肯定会找你的麻烦的。”
清李氏冲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不怕了。”
清苏还是不放心,拉着清李氏的胳膊说道:“奶奶,要走咱们两个一起走,就算那个冯家少爷找到这里来了,看不到咱们两个,他们也没有办法,您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清青也劝道:“是啊娘,你也跟着清苏一起走吧,京都里那些阔少爷,有钱是有钱,但没人性的多了去了,跟他们打交道,咱们得保护好自己才行。”
听到门口的动静,正在后院劈柴的清林也过来了,说道:“我赞成清青的说法,娘,您就跟着清苏一起去左家庄吧,家里有我呢,您放心。”
清李氏想了想,只好听从了孩子们的建议,回屋草草收拾了一个包袱,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拉着清苏离开了村子。
……
清禾忍着身上的伤痛,和清善一起把门窗大致修了一下,然后吃了梅杏做的晚饭,早早的就睡下了,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陈富和顾容都醒了过来,并且看上去精气神还不错。
休息了一整夜,清禾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她帮顾容和陈富熬了药,端到两人的床前喂给他们吃。
顾容摸着清禾苍白的脸颊,心中一阵揪疼,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叹道:“清禾,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清禾也伸开双臂抱住了他,笑道:“所以啊,你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继续保护我啊。”
“嗯。”
顾容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咕咚咕咚”喝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清禾急道:“你去哪儿?”
顾容抚着她的长发,笑道:“我没事了,身上都是皮外伤,现在店里这么多事情要做,我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忙活,自己却安心养伤呢?”
他起身穿上鞋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清禾不放心,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劝道:“顾容你别闹,你快回去休息,你还没有痊愈呢……王老板都说了你需要休息……”
顾容咬着手指头朝着面前这扇破破烂烂的二门打量了一番,然后拿起了墙角的锤子铁钉,开始“叮铃桄榔”的干活了。
清禾赶紧过去阻止他:“你快回去躺着,听话行不行?”
正说着话,大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矮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见清禾和顾容正在修理里边房间的门,王老板笑道:“哟,你们起这么早啊?”
看见王老板,清禾赶紧说道:“王老板你来的正好,你快帮我劝劝,顾容他伤还没有好利索,非要起来干活。”
见有客人来了,顾容丢下手里的锤子,站起来打招呼。
“王老板早啊。”
王老板把手上拎着的早饭放在了外间的一张桌子上,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过了片刻,他的神色似有讶异,说道:“你……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恢复的这么快?”
这话听的清禾莫名其妙又着急,赶紧问道:“怎么了王老板?”
王老板松开了顾容的手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拿起自己带来的早饭吃了起来。
“顾容有功夫底子,内力深厚,昨天那点伤,对普通人来说是重伤,但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清禾惊诧了,睁大了双眼问道:“真的假的?顾容有内力我怎么不知道啊?可是您昨天不是还说,顾容这些天需要好好卧床休息吗?”
王老板昨天在给顾容把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只是顾容的身份事关重大,他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顾容的妻子,也不例外,所以只好谎称顾容伤的很重。
但是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思考,他又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