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刑眨了眨眼,不解地望向傅清淮,等着他说下文。
谁知,傅清淮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并不吭声。
为什么从商城回来后,他又听不见江刑的心声了?
难不成是需要什么条件才能生效?
当时他盖了江刑的衣服,难道说——需要有接触才行?
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江刑碰他了。
为什么也没听到?
江刑忽然发现傅清淮脸色苍白的吓人,毫无血色,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等了一阵不见傅清淮回话,江刑索性直接将手背放置于傅清淮额上。
刚一贴上去,那瞬间传来的高温将江刑整个人吓了一个激灵。
——“妖兽了,男主怎么烧成这样了!”
——“这温度都能拿来煎蛋了!”
听见这道声音,傅清淮猛然回过神。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刑的唇,等待着下文。
刚刚他走神了,没注意到江刑究竟有没有开口。
——“怎么傅清淮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烧傻了!”
“你都发烧了,你没发现吗?”
江刑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之色,怪不得奉先说秦越要带傅清淮去做检查。
傅清淮听后只是木讷地摇了摇头。
确定了。
他真的能听见江刑的心声。
刚刚的男主是指他吗?
男主,任务,纸片人.......
难道江刑将他带在身边,都是为了做什么任务?
如果是,对他好是任务还是压迫他才是任务?
又或者说,其中的一个江刑并不属于这里。
这具身体里其实住着两个人?
江刑瞧见傅清淮半天没反应,眼皮跳了跳。
得,真的烧傻了!
“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江刑拽了两下,发现傅清淮纹丝不动,直直地杵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不走?”
——“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欺负他!”
傅清淮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一抹绯色飘过,小声开口,“哥,你衣服......”没穿。
江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只顾着将傅清淮拖回房内,还没穿衣服。
——“……这孩子不会以为他在耍流氓吧!”
听到江刑声音的傅清淮:“.............."
“年纪大了,忘性有些大。”江刑尴尬地笑了笑,背对着傅清淮费劲地将衣物套上。
傅清淮盯着江刑穿衣服的动作,望着那裹着纱布的背脊。
从蝴蝶骨一路往下,停在了那双笔直的大长腿上。
最后又将视线上移,停留在尾骨的位置,若有所思。
不得不承认,江刑的身段,确实很好。
宽肩,窄腰,大长腿,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
即便是裹了层层的白纱,也遮盖不住那风华。
傅清淮眼底漆黑如墨。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刑穿衣期间,一直感觉身后时不时就传来一道炽热的视线,很热,如芒在背。
但他一回头又没有了。
傅清淮站在原地,一副受了惊吓后的乖巧模样,低着头不敢看他。
见他转过身才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他。
错觉么?
“哥,你好了么?”傅清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模样看起来生怕惹怒了江刑。
江刑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揉了揉眉心。
他是魔怔了不成,居然会怀疑傅清淮。
——“原主真不是个东西,瞧这孩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傅清淮听得一愣:“........??.......”
原主?
是指原来的江刑吗?
那眼前这个江刑是——后来的?
【宿主大大,本统总觉着傅清淮不一样了,你小心一些。】
江刑:???
江刑:哪里不一样?
【这个本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觉的他可能会对你产生某种威胁。】
江刑:“……”说不出来你还说。
【.......】
啪嗒一声,门从里边打开了。
江刑刚牵着傅清淮走出来,便隆重的受到了众人直勾勾的注目礼。
江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都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方子琛目光从江刑脸上移开,落在他牵着的傅清淮手上,凉凉开口。
“穿个衣服穿这么久,你是在里面生孩子么。”
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兄弟,乍一看还以为他两是一对。
江刑这货自从重伤昏迷醒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是脑子进水了么。
幸好他刚才将人都遣散了,不然第二天不知又得传成什么样。
“.......”
不理会众人炽热的视线,江刑兀自开口,“清淮发高烧了,我带他去找沐简。”
方子琛皱眉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乱跑,就不能安心歇着别添乱。”
“我没事。”
“呵~有本事你将鬼灭扔了再说话。”方子琛看着江刑将鬼灭当成拐杖撑着,顿时来气。
江刑:“.......”
男主还在呢,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简直有损他作为兄长的威严。
他能站得这么笔直全靠鬼灭撑着,这能扔吗,扔了他就站不稳了。
江刑紧抿着唇,时而望向傅清淮,时而低头打量一番自己,脸上表情精彩万分。
方子琛在一旁看的眉头直跳,“你是老妈子吗操那么多心。”
“我要是不操心,他人就快要烧傻了,这孩子身上烫的都能拿来煎饼了。
我问他看医生没,吃药没,就只知道摇头,问他难不难受也摇头。”
江刑据理力争,他强撑着要送傅清淮去医务室,一来是真的心疼这孩子。
二来是顺带刷一波好感,好让傅清淮放下对他的成见。
三来,是因为秦越那老狐狸还在这,此时都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了,心里指不定再打什么歪主意。
文中有写到秦越与原主之间两人那暗戳戳的较量,什么事都要比上一比。
有一次秦越重伤,第二日就起来蹦跶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要是不支棱起来,这老狐狸来日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傅清淮听到方子琛和江刑的对话,抓着江刑的手紧了紧,眸色暗沉。
江刑感受到傅清淮的变化,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柔色安慰了一句。
“别怕,没有怪你。”
江刑的话音一落,傅清淮抓着他的手更紧了。
他抬起头,看向江刑时双眸隐隐有水雾浮现。
江刑一怔,哭了?
这是哭了?
傅清淮居然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