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脑子？
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
不过阮老和他们两个都没怎么在意。
阮老说完这话之后才发现陆寒枭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孩，抬眼看去。
“小……”小丫头。
话还没说完阮皙就直接打断了阮老，“阮老您好，我是阮皙，也真的是很巧，同一姓。”
阮老看到阮皙的那一瞬间眼眸是微微有些发亮的，小丫头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阮皙就直接打断，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还隐晦的提醒阮老不要戳破他们之前的关系。
阮老混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
只不过阮老还是有些怔住。
不是因为阮皙过来，而是因为阮皙的自我介绍。
先前阮老只是知道她是绝世阁的负责人，夕爷，并不清楚她的真名叫什么。
阮皙？
她也叫阮皙？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阮皙？你的皙字是哪个皙？白皙的皙还是夕阳的夕？”
“白皙的皙。”
如果说阮老之前对阮皙好是看在她的年龄和自己孙女相仿，那么如今就更要待她好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小丫头和自己孙女的名字也一模一样。
就是年龄不一样而已。
阮璋并未怎么在意，“就是这小丫头过来看病？早知道是你陆总，直接联系老朽不就行了，非要绕了这么一大圈。”
“啊，罢了罢了，说正事吧，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阮璋其实对宋婉心也不怎么喜欢，只不过碍于当年她和自己儿子之间的情分，阮璋才卖了她一个面子。
阮璋微微抬颌，示意他们坐下，而后倒了两杯茶水过来。
“谢谢阮老。”
阮皙见老人家当真闭口不谈和自己认识这件事，也放下心来。
阮璋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女孩，“什么病啊？”
刚接到宋婉心电话的时候阮老压根没怎么注意，如今看到是这个小丫头，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
只不过，这小丫头病了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呢？
还真以为他老头子没这个能力了嘛？
老当益壮呢还！
出来之后经过调养已经好很多了。
阮老爷子还自己YY了一小会儿，想着阮皙为什么不和自己说生病了，反而还要找到陆寒枭，再找宋婉心，绕了这么一大圈。
后面又想到，这丫头不愿意在陆寒枭面前暴露和自己的关系，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想到这儿，阮老爷子也就释怀了。
“六岁之前的记忆，完全不记得，这段时间晚上的时候总是会做梦，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但是就是想不出来人物的身份和长相。”
阮老爷子微微皱了皱眉，“六岁之前全部都不记得？”
阮皙点点头。
“我先帮你检查一下，不行就试一下催眠，看看能不能记得起什么。”
“好。”
阮皙自己也迫切的想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陆寒枭看了一眼，“那我在这儿等你。”
去做检查，陆寒枭也没办法跟过去。
阮皙和老爷子离开之后，陆寒枭就拿来了一部电脑，开始远程办公。
……
阮老爷子先是带着阮皙去做了一个脑部的CT，因为阮皙是重生，所以她的这具身体是没有任何异样的。
但是如今阮皙也没办法和阮老说出这件事。
阮老倒是不怎么意外，“我见过许多和你相似的例子，他们大都是小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忘记某一阶段的记忆。”
“能和我多讲一些关于你家庭的事情吗？”
阮皙停顿了一下，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关于她的家庭？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只能通过那些破碎的梦境来联想。
“忙于工作，不回家，不管我，感情……不是很好。”
“父母常常吵架。”
“父亲的工作好像是……和医学方面相关的。”
阮皙只能记得起这么多。
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不断重复的梦境才想起来的。
“好，来，躺在这儿，乖孩子。”
阮老的助理把周围的帘子给拉上，里面只有一张床。
天花板处是一个可以控制的钟表。
这是最为基本的催眠，阮皙也曾经学过一些。
可是她能催眠别人，唯独催眠不了自己，所以也就没办法得知当年的事情。
如今阮老尝试催眠阮皙，阮皙还下意识的想要反催眠。
幸好忍住了。
“现在把眼睛睁开，看着你面前的那个时钟最中心，对，有个黑点，一直盯着它……”
“顺着那个黑点移动的方向慢慢看去，集中注意力，跟着它一起移动。”
阮老医术精湛，先前这种催眠，顶多也就是不超过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可是催眠阮皙，阮老竟然用了半个多小时。
确保阮皙已经催眠，如今进入了浅睡阶段，阮老才过去外面，拿来了他常用的本子。
助理见状还低声问了一句，“院长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毕竟之前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
阮老摇了摇头，“不是，是这丫头的自我防备很高，不过也是一件好事。”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在外面观察她的身体各项数据。”
阮老点点头，随后就过去里面，开始正常的询问阮皙一些问题。
“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最基本的。”
床上的女孩闭着眼眸，缓缓开口，“阮皙。”
“阮皙，小皙，是个好名字……你还记得你记忆中最远最远的场景是什么吗？”
“废墟……一片废墟……”
阮璋动作顿了一下，不过还是把这个信息给写了下来。
“废墟周围有人吗？是小皙一个人待在那儿？”
“有……是一个陌生医生……很年轻。”
“是一个年轻医生啊，那小皙能想起来这片废墟在什么地方吗？”
“茗城……研究院……”
“小皙的父母在茗城研究院工作是吗？那小皙还记得茗城哪个研究院吗？”
阮皙紧皱着眉，似乎是有些挣扎。
六岁的小孩子，也记不清楚具体是哪个茗城研究院。
阮璋看她反应有些大，就没继续问这个问题了。
“不想了，是茗城研究院，爷爷知道了。”
“那我们小皙如今知道父亲在研究院工作，小皙也去过研究院，小皙能想得起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昏睡中的阮皙对这个问题还是极其敏感，因为阮长明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印象是极其深刻的。
她虽然记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和父母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但是她临死前看到的那个资料就是板上钉钉的。
阮长明和阮皙的父女鉴定结果，百分之99.99999……
阮长明就是她父亲。
亲生父亲。
“小皙？要回答爷爷的问题，还记得自己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叫阮……阮长明。”
啪嗒。
阮老爷子直接把手中的记录本给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催眠要求的就是要静。
如今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阮皙想不醒也困难。
而阮璋整个人在听到阮长明这个名字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不受控了。
阮长明……她父亲怎么可能会是阮长明？
阮皙……
父母吵架……
父亲在研究院工作……
阮璋之前没怎么注意，如今却是慢慢对上这些信息。
可是他还是没办法相信，是他们二人之间在外面有了孩子？还是自己孙女还活着？
他阮璋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老年痴呆，连自己孙女的年纪都不记得！
这！阮皙和他孙女的年纪根本就对不上啊！
而且他孙女也从来没有过去过芜城，怎么可能芜城阮皙，什么信息都和自己孙女这么相似？
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声音连忙走了进来，“院长，您没事吧？”
阮老这才回过神，连忙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阮皙。
催眠效果已经没用了。
她如今是真的在浅睡。
“没事，我就是……状态不太好。”
“把她叫醒，下次再来吧。”
阮老说完之后就把掉在地上的记录本给捡了起来，而后面色颇为沉重的离开了催眠室。
助理看到这一幕也是诧异不已。
这怎么……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助理还是连忙去把阮皙给叫醒了。
“阮小姐，实在抱歉，院长他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催眠治疗只能等下次了。”
阮皙微顿了一下，“不舒服？阮老还好吗？”
“去休息了，阮小姐下周再过来吧。”
阮皙也不好一直追问，就只能点点头暂时应下，“那我先走了，麻烦转告阮老，打扰他了。”
“没有没有，实在抱歉，阮小姐。”
陆寒枭早早就了解过，催眠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束了？
“我们先走吧，阮老身子有些不舒服，估计是还没恢复好。”
“你还好吗？”
阮皙摇了摇头，“没事，催眠就是这样，脑袋有些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阮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陆寒枭和阮皙离开了自己这个疗养院，脸色极其沉重。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阮老一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催眠室，看到白色床榻上遗落下的一根黑色头发……
阮老抖着手把头发给捡了起来。
吩咐助理。
去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