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赌鬼的结局
狭窄的衣柜里，赵小牧与我面对面坐着。
我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触及到她乌黑的眼眸，心脏就像燃烧一样灼热。
她脸颊微红，昂起头，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喉结微微滚动，闭上眼睛凑前……
忽然，门打开了……
01
「其实，你不用抱我那么紧，还有，你嘎吱窝夹我头发了。」
「哦～对不起。」
我手臂微微一松，手腕却使上劲，手掌微微发力托着她腰间。
「别勉强，你腿流血了，就老实待在我怀里。」
「咳，那个，都在车上了，可以放我下来。你这么抱着我，会让腿部血液不循环的……」
司机透过后视镜，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我们，再次表达歉意：「小姐，真的对不住了，那个地方真的很容易出事故，不知道怎么了，我明明踩刹车，车子却忽然滑行一样往前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冷着脸责备道：「公园那么多人，本来就不该开那么快，不要找借口，回去调监控就知道所有真相。」
司机羞愧点头，连忙认错：「是是是！哎呀，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逃避责任的！」
我小心翼翼将赵小牧挪到旁边，关心道：「还疼吗？」
赵小牧脸上露出微笑，脸颊红晕菲菲。
下一秒，她忽然生气的抡起拳头敲我脑袋。
「你说呢？当然疼啦！傻子！你踩我脚啦！」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我尴尬的挪开脚，彼此拉远距离坐开。
我别过脸，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天空绽放无数璀璨烟花。
我看着倒映在玻璃上的蓝色影子，默默伸出手触摸。
「苏梅……你究竟在哪？」
下车后，我迅速跑到赵小牧旁边，为她开车门，抢在她下车前，一把抱起她。
「你……」
我能感觉到赵小牧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的声音。
「要不？你找个轮椅给我吧。」
「这样抱着我，怪怪的……」
我手腕微微用力，并没有打算将她放下。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事情……」
我一路抱着赵小牧冲进急诊。
「医生！有人受伤了！」
我把赵小牧小心翼翼放在病床上，护士迅速拿消毒液和止血棉球处理赵小牧伤口。
「李警官？」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扭头一看，是李木木。
她一脸高兴的看着我，侧脸看见赵小牧受伤躺在病床上，眉头一皱。
「你同事怎么了？脚怎么伤的那么重？」
我微微顿了顿呼吸，一脸歉意道：「是……是我的错，让小牧受伤了。她脚严重吗？会不会不能走路了？」
我指了指门外的司机：「肇事司机就在门外。」
李木木看了一眼赵小牧细心打扮，回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拍个片就知道了。」
护士简单给赵小牧处理伤口后，我准备抱起赵小牧去检查。
「李警官，这有护士和轮椅，不用抱。」
赵小牧尴尬的缩回手，清咳一声。
李木木解释道：「若是造成二次伤害，容易引发新伤，还是交给护士吧。」
我微微缩回手，看着护士推赵小牧去检查。
司机留下电话后，被我打发回去。
李木木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咖啡，递给我。
「一年一度的河滨烟火节，一定很多人吧……」
我看着李木木微微落寞眼神，低头呷了一口咖啡：「每年都一样，只是每年看的人不同而已。」
「那你呢？」李木木深深的看着我：「看来今年你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这句话宛若一位老朋友口中说出来一样。
当年，苏梅出事后，我再也没去河滨公园看烟花。
五年来，我的身边只有赵小牧陪着我。
李木木难道是这个意思？
我苦笑一声，喉咙沙哑：「是，也不是。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看起来像个三心二意男人？」
李木木认真的看着我，忽然莞尔一笑。
「说的我好像是你多年老友一样？李警官，我并不了解你，自然不能随意定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是好与坏，取决你自己每一步选择。」
咖啡的甜腻回流在口腔中，我看着李木木，忽然想起曾经熟悉又陌生的人。
但这个可怕的想法很快在我脑海被封闭起来。
「报告应该很快出来，去诊室坐坐吧。」
02
我和李木木漫步穿过大堂往急诊走，一个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李医生，急诊刚送来一个煤气中毒的老人，你得赶紧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
李木木扭头和我说：「今天我急诊值班，会有些忙，你先去诊室坐坐等我。」
我看着李木木为挽救生命奔跑的身影，心里微微触动，也跟着过去。
「医生！救救我妈！求求你！」
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拽着李木木衣服不放。
「先生，你得松开我！在这么拉着，就来不及了！」
男人慌张的松开手，趴在急救室门口嚎叫。
「都怪我！都怪我！」
一个小时，急诊室门口的灯灭了。
老太太带着呼吸机被推出来。
李木木一脸疲倦不堪。
男人从地上跳起来跑到病床旁。
「妈！妈！」
李木木皱眉劝道：「老人刚脱离危险，家属现在要24小时留意病人情况，即便老人醒了说肚子饿，绝对不能喂东西，要到明天才能喂点流食。」
「你先去办入院手续，一会护士会告诉你的。」
急诊的夜晚，有许多突发事件，其实也不亚于我们在所里一样。
深夜遇到报警，无论风雨，都要出警。
不一会儿，赵小牧被护士推回来了。
李木木强撑精神，举起报告仔细检查。
「小腿有点骨折，问题不大，也不需要住院了。就打个石膏吧，这几个月切记都不要有任何大运动。」
赵小牧打了石膏后，看着她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我忍不住
偷笑。
「要不咱们来场八百米比赛？我准赢！」
赵小牧白了我一眼：「放屁！信不信拿着拐杖都能赢你！」
李木木一脸吃瓜的看着我们笑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小情侣呢？」
气氛忽然燥热和尴尬。
赵小牧脸颊微红的盯着我，我的目光落在她脚上的石膏，而李木木则是眯着眸子盯着我们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一把扶着赵小牧和李木木道谢：「那我们先走了，你忙吧。」
「好，赵小姐，记住伤口别沾水！」
我扶着赵小牧经过急诊抢救室门口的时候。
急救室里面的那个男人，忽然剜了李木木一眼。
我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只见男人迅速走开了，没多想，便走了。
第二天，我买了两杯奶茶去医院感谢李木木。
「李医生还在做手术，您先在她办公室等等吧。」
「没事，我在门口等等吧。」
我拿着两杯奶茶，晃晃悠悠的在走廊来回走动。
中间长凳挤满看诊的百姓，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哎，排队一小时，看病不到五分钟，药费就花我500多？！这些医生不要太容易赚钱了！」
「是啊，还没仔细看就叫我抽血拍片，一堆报告，我又是外地的，全得自费，能吃得消吗？吃不消啊！」
我默默听着看诊群众吐槽，只能感慨看病不易。
「李队！你怎么来了？」
李木木风尘仆仆的赶来。
周围的人群盯着她。
「哦，昨天谢谢你，这奶茶我顺路买多了，刚好经过，就带给你了。」
李木木瞬间明白我的意思，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群众，示意我到屋里坐。
忽然，密集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咆哮。
随后人群尖叫散开。
「就是你！害死我老妈！我杀了你！」
一个男人在大家毫无防备下，拿着一把水果刀冲向李木木。
李木木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被刀锋划破皮肤。
「小心！」
我迅速将李木木往后拽，左脚抬起，一记踢翻行凶男子。
「啊！」
「我是警察！放下你手中武器！」
我紧紧将受伤的李木木护在身后，单手放在胸前做防御。
「黑心医院！庸医！害死我妈！我要你死！」
03
男人踉踉跄跄站起来，用力甩头，握着刀又冲过来。
我一把推开李木木，空手接白刃，一记旋风腿扫过，将男人绊倒。
男人哀嚎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我死死扣住双手，压在地面上。
围观的群众拍手称快！
打电话给同事处理医闹事件后，我转身看了看李木木情况。
护士给她包扎伤口后，便出去了。
屋里只有我和她。
我看着被划破的白大褂上，沾染触目惊心的鲜血，眉头一皱。
这画面，让我秒回五年前，苏梅难产流的血，染红医生的白大褂……
「李队在担心我吗？」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目光落在李木木脸上。
「哦……哦嗯，你没事吧？这血看起来流的有点多。」
「没切到动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坐在李木木面前，仔细看着她包扎好的手腕，血水开始渗出纱布。
「呀！止不了血了！我去叫护士！」
「等会！」李木木一把拽住我。
一股温热的气息熨贴在我脸上。
李木木她，忽然凑前吻了我一下。
我惊愕的看着她，她却一脸娇羞的笑道：「谢谢你救我，不然，我以后都不能当医生了。」
我捂着微微发烫的脸，尴尬的清咳一声。
「咳咳，那个，也不用这么大礼，毕竟你是女孩子，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当然，我内心深处闪现赵小牧的身影。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微妙到我都难以察觉自己对赵小牧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李木木笑着摇头：「我海外留学回来，性子比较张扬，对喜欢的人，我一般都会主动出击。」
她忽然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喜欢你，五年前第一次看见你那刻，就喜欢你。」
狭窄的房间，李木木紧紧挨在我肩膀，我忽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转向。
「李医生，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前妻苏梅，是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转而羞愧的低下头。
因为我口口声声爱苏梅，却在别的女人给我表白那刻，心里想的，却是赵小牧。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赵小牧。
不，不可能。
我……只当她是我兄弟。
也许是我最近思绪混乱了，想多了。
我怎么能背叛苏梅……
我轻轻推开李木木，长叹一口气，一时之间竟没法回应她的话。
深思熟虑之后，我认真的看着李木木眼睛，婉拒了她的示爱。
「李医生，你，真的很好。可惜，我心里有人了。」
李木木愣了一会，随后释然一笑。
「没关系，我很看得开的。」
「不过，你总得给个机会我感谢你好吗？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我寻思吃顿饭也不会影响什么，便轻松答应了。
明天？明天好像是个重要的日子？
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啪！
屋内的灯不合时宜的破了。
房间忽然漆黑一片。
「李队，别走，我怕黑。」
李木木忽然走到我背后，双手环抱我腰间。
「灯坏了……我们出门外就好了……」
我试图拉开李木木的手，她却微微用力。
「就一会，求你了，就一会…今天的事吓到我了，其实我还没缓过来…」
「我知道我这样会让你讨厌，可是我害怕！我母胎单身这么久，第一次被男生这样保护，既激动，又害怕……」
我放下手，默默站在漆黑中，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李木木对我的爱意有多深，但我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个安慰的拥抱。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浑身是血，急匆匆的打开门大喊：
「李医生不好了！」
「患者刘杰出事了！」
门缝透出的光亮中，一个浑身猩红色的女人站在门口，却无法看清她的脸。
04
护士说完就跑了。
我推开门的时候，走廊不见人影。
当我和李木木赶到病房的时候，听到病房里一阵哀嚎。
随后，一名值班医生一脸惊恐的爬出来。
「报警！快报警！」
我亮出警员证，迅速走进病房。
现场，惨不忍睹。
刘杰的四肢，被绳索死死固定在病床四角。
鲜血溅洒到墙上和地面。
胸腔被破开，白色床单上，整齐摆放被掏出来的内脏。
我瞳孔骤然一缩。
当我看清刘杰被掏出内脏摆放的形状，和之前几个死者身上纹身一样。
都是飞鸟图案。
诡异的是，刘杰闭着眼，一脸安详。
似乎这酷刑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啊！」
门口几个护士惨叫连连，吓得一哄而散。
倒是李木木，十分冷静的站在我身边，缄默不语。
「李队，你来的正是时候呢……」
我看到眼前景象，心里也是十分震撼。
我忽然警惕的意识到什么，立马问住身后惊恐的护士。
「刚才那个护士呢？」
「人呢？在哪？」
护士大口喘气，竭力平复心情。
「什么人……今天值班的……都在这了。」
坏了！
直接告诉我，刚才的护士，极有可能是凶手！
我转身跑出走廊，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
却不见那个护士踪影。
刘杰死了，玩偶藏尸案所有案发人，都死了。
死者尸体上的刺青线索，又少了一条。
李木木脸上没有丝毫害怕，但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担忧。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凶手一定是逮住这样机会对刘杰行凶的。」
我通知勘查组组长的时候，赵小牧也来了。
她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我眉头一皱，连忙上去扶着她。
「不是让你休息吗？要不要这么拼啊！」
赵小牧白了我一眼：「没我，你行吗？」
我无奈摇头苦笑：「是是是，没你我还真的搞不定现场。」
她抬手翻过警戒线，一瘸一拐的走到案发现场。
「什么时候发生的？」
身后的值班医生回应道：「我是早上6点查房的，因为他比较特殊，是单独一个病房。」
「我大概过了4小时后，又过来查房的时候，就发现患者出事了！」
赵小牧说道：「也就是说，死者是在6点之后，到9点之间遇害的。」
赵小牧带上医用手套，走到死者刘杰跟前。
「刀口切面平整，内脏，也被清洗过，查查病床地下，我弯不下腰。」
我蹲下来看了看病床床底，果然发现床底放了一个红桶，连忙拉出来。
赵小牧艰难蹲下，用镊子搅和了几下红桶里的血水。
我看见，血水上浮起一些黄色脂肪体。
「刘杰看起来挺瘦的，体内脂肪倒是不少。」
「能在短短不到三小时进行解剖、内脏清洗和摆放。」
「凶手，一定是医院里的人，又或者，是曾经当过外科医生的人。」
说完，赵小牧把目光落在李木木毫无波澜的脸上。
04
「李医生，你是刘杰的主治医生、也是郝燕的主治医生，这两个死者，就那么凑巧在你眼皮子底下遇害？而且死去的尸体都被刻上飞鸟图案？」
李木木安静的看着赵小牧，似乎毫无压力。
赵小牧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近李木木，两人眼眸互相发出锐利的目光。
我知道，李木木有不在场证明，况且，我和她亲眼目睹假扮护士的凶手，所以我立马替李木木解释：「李医生案发的时候，和我在一起，而且她被医闹的患者袭击了，手也受伤了，没有作案嫌疑。」
赵小牧微微一愣，目光不悦的盯着我，就像个吃醋的小气包。
「你们两在一起？」
李木木嘴角上扬，解释道：「嗯，我和伟松在办公室，伟松买了两杯奶茶来看我。值班的护士都可以作证。」
我点了点头，却看见赵小牧一脸哀怨的剜了我一眼。
我？！
「那你们看清楚那个假护士的模样吗？」
李木木摇头：「她浑身是血，脸上也满是血嘎。当时办公室灯泡坏了，漆黑一片，只知道门边站着一个血人，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其他根本看不清。」
我沉寂几秒说道：「把监控调出来就知道了。」
李木木忽然表情痛苦的哼唧了一下，我转身一看，发现她包扎的伤口处渗出血水。
我立马关心她：「你伤口？」
李木木脸色苍白的摇头：「伤口只是消毒了，还没缝合。我待会自己缝线就好了。」
李木木扒开浸满鲜血的纱布，伤口触目惊心。
赵小牧也把目光落在李木木手腕上，眼神有些歉意。
「这血！看来伤口一定很深。李医生，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快去缝合伤口吧。」
我扶着赵小牧对着李木木说：「对，李医生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李木木虚弱的摇头，让护士取手术刀和针线。「我速速处理，很快的。赵小姐说的对，医院发生这些事，我身为两个死者的主治医师，脱不了干系。」
赵小牧脸上青红一片。
她面无表情的把生理盐水倒在伤口上，随后在众人面前，在没有打麻醉的前提下，直接拿工具缝合伤口。
我和赵小牧惊呆了。
李木木如此冷静的处理伤口方式，却让我有些生疑。
回到所里汇报工作后，已经是深夜。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碰上赵小牧。
她还在生我的气。
虽然我不理解她为何要生我的气。
她看见我，气鼓鼓的扭头就走，脚又打了石膏，就这样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跳，十分滑稽。
「啊！」
赵小牧摔了一跤，我连忙跑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不要你可怜……」
我笑而不语，一把抱起赵小牧走近旁边资料室，锁起门。
深夜，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二人。
「你！你想干嘛？」
我把赵小牧抵在墙边，双手抬起她下巴，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粉润的唇角。
「你生气，是不是因为吃醋了？我和李木木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小牧赌气的别过脸，否认一切。
「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希望我是你的谁？」
「我？！我不知道？我看不透你内心……」
我捏着她下颚，鼻尖抵在她额间。
我能感受到，赵小牧紧张的呼吸声。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
赵小牧耳根迅速窜红，圆滚滚的眼珠子惊讶的看着我。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一把抱起赵小牧躲在资料柜后面的衣柜里。
看着脸红的赵小牧，我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触及到她乌黑的眼眸，心脏就像燃烧一样灼热。
她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脸颊微红，昂起头，微微闭上眼睛。
我盯着赵小牧嘴角，喉结微微滚动，也闭上眼睛凑前……
忽然，门打开了……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在干嘛？」
张队一手拿着烤鸡腿，一手拿着可乐，表情怪异的看着我们惊慌失措的脸。
「叶所找你们两，赶紧去吧。」
我扶着赵小牧起来，她却一把推开我。
自己却站不稳又摔倒下来。
张队一脸狐疑看着我们半推半就的走出房门，默默咽下满是油脂的鸡腿肉。
「这家伙……」
叶所深情严肃的坐在办公室等我们。
「刚接到一个未成年人报警，住在我们辖区，他说爸爸失踪了。伟松，你带着队员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赵，你腿受伤了，就回去歇息吧。」
「叶所，不碍事的，我还是能处理法医的工作。」
「飞鱼刺青的案件，你们两都在经办，上头给了压力，咱们得抓紧找到凶手……」
「是……」
我来到报警男孩提供的地方，发现这离医院不远，是自建民房。
男孩看起来很瘦弱，但眼睛十分有神，说话调理也很清晰。
「我爸妈离婚了，我和妈妈住。」
「但是爸爸上个月开始就没给我打生活费了，打电话也没接，我爸就租在这里，但是我不敢上去。」
我安慰道：「孩子，别怕，我们一起上去。」
民房破旧，楼梯扶手也被盘爆浆了。
地面上堆放不少垃圾和易拉罐子。
散发阵阵恶臭。
我们爬到五楼，猩红色油漆引入眼帘。
铁门外墙上，被红油漆泼上，还写着“还债”二字。
男孩害怕的躲在我身后。
我安慰道：「知道房东电话吗？」
男孩摇摇头：「我不知道。」
于是我让同事查到房东电话，又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房东才姗姗来迟，一脸不情愿的掏出一串钥匙翻找。
「哎呦，你们来的正好，这人欠我两个月租了，要不是天天有追债的人蹲点，我肯定赶他走的。」
房东打开门，一股死老鼠味扑鼻而来。
这个味道，我至今记忆犹新。
男孩大喊一声，死死拽着我衣袖。
狭窄的房间，赵大伟脖子和双脚被绳索死死捆住，呈弓背状。
尸体因为肿胀压垮了折叠床。
床骨架贯穿腰部，尸水流一地。
「爸爸！」
男孩情绪激动的大喊，我一把抱住男孩。
将他带出房门。
房东絮絮叨叨道：「造孽啊！死哪不好？非死在这！以后我怎么租出去啊？」